第十一章 搏殺催獸性

第十一章 搏殺催獸性

徐皓月被撲倒在地,感覺就好像被火車撞了一樣,猛虎體態沉重,血盆大口張開,腥臭的口氣噴在徐皓月臉上,中人慾嘔,一雙有力的前爪深深的扣入徐皓月的肩頭,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撕扯痛感傳來,讓徐皓月差點暈了過去。

那猛虎雙目宛如銅鈴一般,綻放着幽寒的光芒注視着徐皓月,就好像徐皓月已經是它盤中美餐,只等玩弄夠了再結果他的性命。貓科動物都有玩弄獵物的本性,所以猛虎沒有第一時間朝着徐皓月的喉嚨咬下去,但一撲一抓也夠徐皓月受的。

出於本能的掙扎,徐皓月右手摸索着,抓起跌落在身邊的長刀,剛想挺刀去搠猛虎的肚皮,想不到那猛虎一聲厲吼跳了開去,徐皓月抬眼望去,卻是崔翰強撐着過來提刀在猛虎後腿上砍了一刀,那猛虎吃痛跳了開去。

機不可失,徐皓月急忙站起身來,崔翰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之後暈了過去,直挺挺的倒下,徐皓月急喊幾聲崔大哥,但見他雖然面色慘白,胸口腰間鮮血淋漓,但胸口還是起伏不定,看來還在呼吸,並沒死去。徐皓月略略放心,回頭望向那猛虎。

那猛虎身上五彩斑斕紋甚是好看,看體型應該是後世已經滅絕了的華南虎,想不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景下遇上,只見猛虎前爪低伏,目露凶光口中的涎水都滴到地上,伴着低聲的鳴吼,看樣子是在蓄勢,它被崔翰那一刀給真的惹火了,這一下進攻可不會再玩弄獵物了。

徐皓月深吸一口氣,慢慢矮下身子,他知道此刻不是演戲也不會再有人來救自己了,要麼自己殺掉眼前的猛虎,要麼自己被它吃掉,這就是簡單的叢林法則。他眼光也是慢慢的冷酷了下來,眼神中慢慢綻放出原始獸性的寒芒來,真的到了生死關頭,人性中獸性的一面也會自然而然的表露出來,特別是知道自己無路可退的時候。

猛虎前爪輕輕在地上抓了幾下,猛然間一個虎躍,伴着震天的呼嘯聲,向徐皓月撲了過來。這一次徐皓月有了準備,靈巧的一閃身,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但站起身的時候,猛虎又急衝過來,徐皓月跳了開去,長刀在猛虎背上戳了一刀。這一刀沒什麼力道,反而激發了猛虎的獸性,那猛虎幾個跳躍之後,猛然高高躍起,以泰山壓頂之勢撲了過來。

徐皓月沒有多想,一矮身反而舉着長刀向前一衝,堪堪躲過猛虎銳利的前爪,到了猛虎腹部下方,那長刀噗嗤一聲應聲入腹。跟着巨大的體重也把徐皓月壓倒,沉重的虎軀壓在身上,徐皓月眼前金星亂冒,但他下意識的死死握緊長刀,死命的往虎腹中亂戳亂攪,口中也拚命的發出嘶喊聲。

人的嘶吼聲、猛虎的咆哮聲響徹山崗,這種時候兩種生物都在為自己能夠活下去拚命,緊緊只是爭取生存的權力。當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那猛虎蹣跚着站起走了兩步,跟着哀鳴一聲,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再也不能動彈了。徐皓月緩緩的直起身子,他臉上滿是鮮血和臭汗的混合物,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雙腿已經被猛虎的利爪抓得血肉模糊,他根本站不起身來,只能勉強坐在地上呆望着猛虎的屍體。我殺了一隻老虎?我親手殺了一隻野獸?徐皓月顫抖着看着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今天還真是個血腥的日子,殺了人還殺了一隻老虎,自己才來到這個時代不過三天,就一直在為簡單的生存權利拼搏,看來在這個時代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

正當徐皓月還沒回過魂來的時候,樹林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徐皓月嚇了一大跳,暗想道,要是再來一隻野獸,自己和崔翰就真的算是交待在這了。

只見樹林中出來兩個穿着是粗布麻衫的漢子,一個四十多歲年紀,手中提了把鋤頭,另一個二十歲左右年紀,拿了把鐮刀,看來應該是鄉村農漢。看到是人出來,徐皓月本該高興才是,但這個年代天知道這兩人打什麼主意,兩人又拿了鋤頭和鐮刀,徐皓月情不自禁握住殺虎的長刀,警惕的看着兩人。

那年長的農漢走上前來,用鋤頭捅了捅猛虎,看到猛虎已經死透,歡呼起來,回頭喊道:“虎頭!回去喊人去,這畜生死了,快來人抬老虎,多來些人,打虎的好漢傷了!”他身後那青年農漢這才放下微微顫抖的鐮刀,也是歡天喜地的應了一聲,飛快的去了。

看來兩人並無加害之意,徐皓月長長的鬆了口氣,勉強趴着想挨到崔翰身邊,看看崔翰的傷勢,那中年農漢急忙上前將他攙扶起來說道:“好漢,俺姓童,大號鐵頭,剛才那是俺兒子虎頭,你放心少歇,俺兒子回去喊人去了。”

徐皓月勉強站起,但一陣錐心的疼痛襲來,他又坐到地上,只見自己兩條腿血跡斑斑,最重的一道傷口深可見骨,他也顧不得許多,急切的說道:“童大叔,你快看看我兄弟他怎樣了?”

童鐵頭急忙上前查看崔翰傷勢,回頭說道:“好漢,令兄失血過多暈過去了,胸口被虎爪傷得頗重,不過你放心俺們村有個跌打郎中,這般傷勢也能治好的。”

聞言徐皓月長舒了口氣,那童鐵頭把自己的外衫除下,撕成布條,給兩人先把傷口簡單的裹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剛才那青年農漢童虎頭帶了十多名農漢一起到來,在童鐵頭的招呼下,幾人將徐皓月和崔翰抬起就走,又有幾人弄了根樹桿,將猛虎屍體綁在樹桿上,抬起便一起下山崗去了。

下了山崗,穿過一片密林,一條小河出現在眼前,河邊阡陌桑田,禾苗莊稼一片一片綠油油的,一個安靜祥和的小村莊出現在河旁村邊小道上,不少老年農漢、少年孩童還有幾個粗手粗腳的村婦都站在那裏,看到童鐵頭他們抬着猛虎歸來,一起爆發出歡呼聲來。隔着老遠童鐵頭就喊道:“打虎的好漢傷了,快些請孫郎中過來啊,虎頭他媽,把家裏收拾一片乾淨地出來,給英雄歇腳啊!”

他這一喊,道邊的人群忙亂了起來,徐皓月見此情景心中一陣寬慰,再也支持不住也昏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皓月被一陣疼痛刺激得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大量四周,只見自己身處一間茅草屋內,躺在一張硬木板床上,一個尖嘴猴腮的人正在替自己清洗腿上的傷口,看徐皓月醒來,那人咧嘴一笑,滿口的大黃牙也不齊整:“好漢,你醒了?”

徐皓月聞到一股藥酒的氣味,想來這就是那童鐵頭說的孫郎中,嗯了一聲說道:“我姓徐名皓月,叫我名字就好,不用叫什麼好漢。”跟着急切的問道:“我兄弟怎麼樣了?”崔翰幾次捨命救他,徐皓月在心中早已把他當成兄弟了。

那孫郎中答道:“令兄傷口已經用藥酒擦洗過,服了點葯睡著了,好在他是練武之人,身子骨粗壯,只要今晚不發熱什麼的,就沒什麼大礙。”

徐皓月心中一驚,知道他說的發熱多半是傷口感染后的發燒,現在是古代,也沒有什麼消炎的藥品,急忙說道:“孫大夫,你有沒有什麼消炎的藥物?我兄弟要是發熱一定要用消炎的藥物啊。”

那孫郎中笑了笑說道:“消炎?什麼消炎,發熱我知道該怎麼治的,你放心好了,我祖上歷代行醫,千金方聽說過吧,就是我祖上留下的藥方良篇,這等小症還不在話下。”

千金方?徐皓月心念一動問道:“孫郎中祖上寫千金方的可是藥王孫思邈?”

那孫郎中聞言有些得色:“我的確是孫真人後人,藥王?呵呵,好漢這個稱呼倒也受用。”

徐皓月聞言一顆心全然放下,有藥王孫思邈的後人在這裏,崔翰應該能救活了,想不到自己和崔翰運氣還真好。

孫郎中洗完傷口后說道:“好漢,你忍着點,我給你縫傷口,你這腿上的傷口太深,不縫好不了。”

徐皓月嗯了一聲說道:“你縫吧,沒事的。”銀針落下,徐皓月忍不住還是啊的一聲叫出來。

“嘻嘻,打虎英雄也怕痛呢。”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只見一名長相甚是清秀的少女站在那裏,她雖然也是粗布紫裙,上面打了幾處補丁,但衣裙卻是乾乾淨淨的,襯着她略微白嫩的膚色,倒也有種農家少女鄉野氣息的感覺。

“黃毛丫頭瞎說什麼,要換做是你只怕早已經哭鼻子了!”童鐵頭瓮聲瓮氣的教訓道:“還不快些去把熱水燒起,待會你娘收拾好虎肉就要下鍋了。”

那少女哦了一聲,有些不情願的挪動腳步,還忍不住回頭看了徐皓月幾眼,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了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嘲笑自己忍不住痛。

那童鐵頭走進屋來,看了看徐皓月的傷勢說道:“好漢,令兄在隔壁屋安睡,你放心好了,這孫郎中醫術極好,這點小傷沒什麼大礙的。”

徐皓月嗯了一聲,正要相謝,卻見童虎頭跌跌撞撞的跑進屋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急道:“阿爹,不好了,英仲強那廝帶着幾個人來搶我們的虎皮和虎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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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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