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你為什麼還在堅持?
“所以你打敗了靶眼?!”
馬特難以置信的問道。墨鏡根本難以掩飾他對路克的驚訝,整個人身體前傾,雙手按在路克面前的桌子上。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路克淡定的回道,一邊和馬律師聊天一邊給自己肋骨上的刀傷縫合傷口,幸好靶眼這小子沒在刀上下毒,要不然這又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這可是靶眼!”
馬特又重複了一遍,用手指了指地上還在昏迷的靶眼,靶眼要是這麼好對付,自己還需要和這裏的黑幫糾纏這麼久嗎?
靶眼就是馬特在地獄廚房裏唯二的兩個絆腳石,排在第一的是金並。
“你能幫我剪一下線嗎?我兩隻手撐着線呢。”
路克動了動下巴示意自己縫合的歪歪扭扭的傷口說道。
馬特微微皺眉,還是走了過去,給路克幫忙。
“為什麼不等李醫生醒來在弄?他的技術應該更好一些吧?”
路克笑着搖搖頭,“我不放心他。”
馬特有些驚訝,“你選擇相信一個見了幾面的陌生人,卻不相信李醫生?難道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面孔,老年暴露癖?”
“你可是個律師!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路克滿臉的驚訝,這和記憶里的馬律師不太相像啊。
“抱歉,我只是!只是!”
馬特又想到了地上的靶眼,然後冷靜下來,道:“我只是有些意外。”
“好了。”
馬特還貼心給路克纏了幾圈繃帶。
“謝了。”
路克的臉色有些發白,目光也有些清冷。
馬特後退兩步,坐在路克對面,“你在想什麼?”
路克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靶眼,頭頂的進度條還在持續的上升,“我在想該怎麼處理這個靶眼。”
“是殺?還是...”
“能聽聽我的意見嗎?”
馬特突然說道。
路克點點頭,示意馬特繼續。
“你要是信得過我,你可以把靶眼留在我這裏,然後離開地獄廚房。”
“離開地獄廚房?為什麼?”
路克有些不解。目光看向那馬特怪異的臉龐,隨即明悟道:“你是在擔心金並的報復?”
“沒錯。”馬特點點頭,“金並是是紐約乃至全美國最大的黑社會頭目,他掌握着整個美國的地下經濟命脈,他要是想對一個人出手,實在是太容易了。”
“而且我自保都有些難以維持,更別提再照看你和李醫生了,等你和李醫生傷好了以後,儘快離開吧。”
路克目光低垂,手指靜靜的敲打着面前的桌子,“噠噠”的聲音讓馬特微微皺眉。
“如果照你所說,金並這麼強大,那我豈不是逃到哪裏都會被他抓住,除非去大洋彼岸的那個國家?”
路克抬起頭問道。
馬特微微皺眉,既沒有說是,又沒有說不是。
“馬律師,你知道你在我心裏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路克問道,馬特搖搖頭,不太明白路克為什麼要說這個。
“你是個超級英雄,整個地獄廚房都知道你的大名,你白天是個正義的律師,晚上是個打擊罪惡的英雄,還有着偉大的不殺原則,所有人都對你的名頭稱讚有佳。”
“但是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路克沒有讓馬特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是個比較古老又傳統的人。”
“我一直都信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那一套,從漢謨拉比法典到聖經的舊約,這是現代法律的基礎,只不過現在是由法律來維護你的權利。”
“靶眼,在他對我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宣告死亡,我不管他身後有什麼樣的背景,什麼的大佬,我所能做的只是把我的敵人一一剷除。”
“所以,我不會離開地獄廚房,靶眼我要帶走,金並我也會殺了他,這就是我將要做的事。”
說到這,路克的目光一直都很清澈,就如他的信念一樣。
“你可能會死在復仇的路上。”
馬特平靜的說道,“就像我過去看到的那些人一樣。”
“那你為什麼還在堅持?”
路克笑了,“你不也是不甘心嗎?不甘心邪惡為什麼如此之強大,不甘心好人總是一個個死去!”
“只不過你的方法在我看來有些笨拙。”
說完,路克起身拍了拍馬特的肩膀,“人生商談就此結束,等我傷好了就離開你這裏。”
路克推門而出,馬特獃獃的坐在原地。
為什麼還要堅持呢?
......
路克推開李明珍的房間的門,一入眼,房間裏空空蕩蕩,只有床頭柜上留了一封信。
“嘖,和馬律師說入迷了,連李老頭走了也沒察覺到。”
路克搖搖頭,走到床前,拿起了那封信。
信里簡單的說了一下李明珍想要離開美國去南美度假的心愿,然後在住所的地下室里還留着給路克的一點補償。
總結就是一句話:小老弟,我跑路了,家裏還有些存貨,你拿去花吧,好自為之。
看完,路克鬆了口氣,然後把信用打火機燒了。
推門離開,站在走廊上看着天上的太陽,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裏是馬律師的臨時安全房,其實就是馬律師把這一排的老舊的房間都給租了下來,用來當臨時的避難所。
整體是個回字形的大樓,中間的空地上還有小孩子在一邊玩耍。
不一會,馬特走了出來。
“你在這幹嗎?”
路克笑了笑,“在等你請我吃飯。”
馬特為之一頓,然後無奈的說道,“好,跟我來吧。”
說完就轉身離開,路克笑眯眯的跟在馬特的身後。
......
幾名壯漢仔細的搜索了李明珍的住所,一無所獲后,把手裏的燃燒瓶丟了進去,然後轉身離開。
身後是一片升騰的火海,大漢站在車前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大,人沒找到,也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
“不過我查到了李明珍助理的住所,我馬上就過去抓他!”
大漢的臉上已經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汗水,和自家老大的通話讓他壓力倍增。
“人抓不到,你也不用回來了。”
“是!是是!是是是!”
大漢如釋重負的回道,連電話什麼時候掛斷的都不清楚,只是不斷的重複回答來緩解心裏的壓力。
幾息后,等到臉上的汗水劃過下巴,這才鑽進車內,指揮手下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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