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成全誰
第二章
“我是養女，配不上楚大少。要嫁也是你們姚家親女去嫁。姚春娜不嫁，那就嫁姚春曉。”
“春曉才十七，還在念書。”
“我不也剛剛過了十八？剛剛參加完高考，高考的分數還有幾天就要公佈了，我要上大學讀書，不嫁人。這事沒得商量。”
“就你還上大學？別做夢了，我估計你能考二百分就不錯了，還想上大學？反正過了十八歲，成人了，要不我還不敢把你嫁人。”
“我就是不嫁，我能不能考上大學，不用你操心。”
“你想把我氣死呀，你是撿來的，姚家養了你十幾年，生恩還不及養恩大，你不該報答姚家嗎？”
“我不要嫁給植物人。”
“楚雲天人帥多金，多少人都想嫁給他，你能有這個福氣，該偷着笑才是。就這樣說定了。”
“別不知好歹，這是成全你的。”
“成全我？水成全誰？我不嫁，就是不嫁，我要找家主奶奶給我作主去。”說罷，姚春雪起身就要下床去。
“我告訴你小蹄子，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這事由不得你來做主。”蘇達美更火了。
姚春娜忍不住了，從門外沖了進來，“傻子，敢不嫁，信不信我一棍打死你。”
“打吧，你來打呀，打死我，你還得嫁給植物人。”姚春雪把頭伸向姚春娜。
“你，你，你給我等着。”姚春娜一看姚春雪這架勢，不由得退後了兩步。一把拉住蘇達美：“媽，奶奶回來了，我們找奶奶去。讓奶奶教訓這個小賤人。”
母女倆氣急敗壞地摔門而走，昨天他們一家達成了共識，就由姚春雪替嫁。但是家主今天才回來，還要告知奶奶，讓奶奶主持大局。
姚春雪的奶奶孫尹娜，是姚家現任家主，兩年前從病逝的爺爺手裏接過了象徵家主的權杖。姚家的大事要事都是她說了算。身為一介女流之輩能順利接手姚家家主之位，孫尹娜手段心機都不簡單。
七十齣頭的人，依舊精神抖擻。
昨天在接到楚家的要求后，孫尹娜就連線幾位長老討論過這件事情，最後拍板決定還是讓姚春娜嫁過去。
蘇達美他們是自作主張，想用姚春雪換下姚春娜，還沒有經過族裏同意，他們覺得自己的親奶奶孫尹娜平素里很疼姚春娜，肯定會同意姚春雪替嫁的事。只要家主同意了，哪還有姚春雪什麼事情啊。
聽了蘇達美的話，孫伊娜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有些不高興，覺得他們這是有些不識大體，不顧大局，“昨晚我和幾個長老商量過了，決定讓春娜嫁給楚雲天。”
“媽，春娜可是我的親閨女呀，要是嫁給楚雲天，春娜一輩子可就毀了。我聽人說，楚雲天醒過來的可能性極小。春娜美名在外，可是能挑到更好的人家。媽，媽，春娜可是您親孫女，您老就答應讓姚春雪嫁給楚雲天吧。”不得不說，蘇達美的話戳中了孫尹娜的心。
姚春娜最像她，作為奶奶，她自然倍加疼愛姚春娜，作為家主，她考慮的自然是家族利益，楚雲天那已然是楚家廢棋，姚春娜嫁過去意義不大。姚春娜聲名在外，傾慕者眾多，為姚春娜再挑一樁好的親事還是不費力的，能為姚家掙得更多的家族利益。
“誰讓我就疼我那親親乖孫女。這樣吧，我再召集長老會，徵求大家意見，看看大家意思。這樣的事情下不為例。你們就在外面候着吧，把姚春雪也帶過來。”
“謝謝媽，謝謝媽。”蘇達美一聽婆婆這話，就知道事情八九不離十了。
因着姚春娜的親事，長老們都在家。
姚家原來只是楚城一個三流的家族，雖然是醫藥世家，有着醫藥傳承，但落魄已久，要不是因為姚中君的驚才絕艷，姚家肯定破產無疑。後來姚中君意外身亡，虧得姚家和楚家定了親，在楚家的幫助下，姚家才脫困而出，還從三流家族躋身二流家族之列。所以，這個婚事對姚家來說，意義非同小可。
如今，楚家就是要為楚雲天這一植物人求嫁，姚家也得二話不說嫁閨女。只有這樣，姚家才能保住現有的地位，並可能更上一層樓。
等六個長老到齊，孫尹娜就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大家說一說，這事怎麼辦？”
大長老、二長老、四長老都是孫尹娜的鐵杆，聽出了孫尹娜的意思，自然順着孫尹娜。
大長老姚世陽，“家主的消息確實是真的。我聽聞楚家有意二子楚天鶴為下任家主。這在他們楚家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二弟，你去楚家診斷過，具體什麼情況？”
二長老姚世坤，“楚雲天已然廢了，不明病因，昏迷不醒，大家聯合診斷都表示，除非有奇迹發生，否則他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六長老姚世明是唯一一個向著姚春雪的，“我覺得有些不妥。這臨時更換人選是不是打楚家的臉，讓楚家不高興？”
四長老姚世森，“我聽姚家主母邢翠娟的意思，這換人應該也沒什麼。”姚世森和邢翠娟是同學，平素有些往來。他的話自然有可信度。
六長老姚世明悄悄嘆了口氣，看來春雪替嫁之事已經無可更改，只能如此了，“換人是換人，但是為了表示我們姚家的誠意，是不是嫁妝上要多表示下會更好？再加上姚記醫藥可是……”
孫尹娜臉色一凜，眉尖一挑，這個老六還真是，還沒開口說話，一直悶不吭聲的三長老姚世凱開口了，“還是多給春雪一些嫁妝吧，本就是虧待了她。”
孫尹娜心中惱火，這個老二和老六還真是又臭又硬，為了堵他們的嘴，只得佯裝大度，出一點血，“好，那我們就由姚春雪嫁給楚雲天。為了表示姚家誠意，在原來嫁妝的基礎上，再添兩成。老四，你和楚家私下再溝通溝通。”
眾人稱是。
“把中舉和春雪喊進來吧。”
“中舉、春雪，剛剛我們作了個決定，一致同意由你代替春娜嫁給楚雲天吧，這是家族的決定，你必須同意，無條件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