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謀中謀計中計
深圳,爛尾樓天台。
梁仁智親自出馬,以彰顯此次任務的重要性。
楊一波說:“下次可不可以不要約在天台,總感覺最後我會被一個警察一槍爆頭似的。”
梁仁智說:“你無間道看多了,這裏比較開闊,竊聽,偷窺,暗算都不容易,確實是見面的好地方。”
楊一波問:“怎麼唐笑怡沒來?”
梁仁智說:“回家過春節了。”
楊一波問:“咱們再任務里也可以回家過春節?”
梁仁智說:“可能只有你不行吧。”
楊一波說:“真的感謝深圳的天氣,在天台上一點都不覺得冷,青島已經開始下雪了吧?”
梁仁智說:“對,史倆八是青島人,北方會很冷。”
楊一波說:“定了,大年初二貨到深圳赤灣碼頭,這是船舶情況,到時候我開着一條漁船靠上去,有人會從錨鏈艙把貨送出來,聽說有300公斤。”他說著,遞給梁仁智一個小紙條。
梁仁智說:“公安部那邊給的情報和你說的差不多,現在公安部那邊人也在省廳等消息。”
楊一波說:“為什麼不在貨到的時候收網?不怕後續有紕漏嗎?我不信公安部那邊就沒有對手信息。”
梁仁智說:“是有部分對手信息,這次帶貨過來的是你接貨輪船上的大副,是個菲律賓人,我們抓了他抄了貨作用不會太大,後面的打魚太多。”
楊一波說:“我現在做的很辛苦,每天小心翼翼,很怕出紕漏被發現,而且,而且……”楊一波很想談談他和迪麗熱巴的關係,但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各種壓力的合力擠壓,讓他時時刻刻感覺處在崩潰的邊緣,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經猝不及防的愛上了迪麗熱巴,這讓他更加的煎熬。
梁仁智沒有察覺這一切只是安慰說到:“再忍忍,任務馬上結束了,其實,這次已經很順利了,我們的同志有些在販毒組織力卧底2、3年也脫不了身,你和他們比已經很快了。”
楊一波說:“迪麗熱巴的父親很可能在春節后回新疆,準備和族人一起迎接諾魯孜節。”
梁仁智說:“你在迪麗熱巴電腦室安裝的軟件很管用,我們通過技術不僅截取到了迪麗熱巴和他父親視頻聊天時他父親的照片,還獲悉了他們交易的有關情況,迪麗熱巴的確是在進行相關的支付活動,不過他們並不是金錢交易,而是通過翻牆軟件進入國外應用,用比特幣交易,所以,迪麗熱巴雖然沒有直接參与販毒活動,但她卻一直在提供相關資金的流轉。”
楊一波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說的是真的?或許那些資金往來和販毒活動無關呢?”
梁仁智說:“這件事做的很隱秘,從往來看,的確也看不出那些是與販毒有關惡資金流動,但這麼大宗的資金流動,特別是近期,比特幣的收攏和轉移很頻繁,經認定,是在進行大宗交易,而最可能的就是這筆***的買賣,所以,迪麗熱巴你也要盯緊了。”
楊一波心裏忍不住一顫,“終於是到這一步了嗎?要和迪麗熱巴成為敵對,會是不死不休的局嗎?”楊一波不敢再多想,因為每多想一分,心痛的感覺就會多一分。
楊一波回到他和迪麗熱巴的住處的時候,迪麗熱巴正在哼唱着歡快的歌曲在廚房忙活着做飯,楊一波從身後溫柔的抱住迪麗熱巴把臉貼在迪麗熱巴耳邊廝磨。
迪麗熱巴半推半就的躲避着說:“哎呀,好癢,別鬧了,影響我做飯了。”
楊一波說:“過兩天有批貨要過來,很多,這次成功了會掙很多錢。”
迪麗熱巴停下了手裏的活計,沉默了片刻說:“會有危險嗎?”
楊一波說:“肯定會有的。”
迪麗熱巴說:“可以不做嗎?”
楊一波問:“你擔心我?”
迪麗熱巴關了火轉過身來說:“我特別小的時候,不知道我爸爸是幹什麼的,但我爸爸每次出門我媽媽就煩躁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睡不着,也吃不下,直到我爸爸打來電話。但後來還是出事了,我爸爸離開的時候和當地緝毒的警察發生火拚,我媽媽就是在那時肺受了傷,後來在我16歲的時候去世了。那次也只有我爸爸成功跑去了國外,其餘的人全都死了。”
楊一波問:“那他為什麼已經跑了還要做這麼危險的事?”
迪麗熱巴問:“那你為什麼做?”
楊一波眼神中交雜着狠戾和悲哀說:“可能是執念,其實,我現在也很後悔,特別是和你在一起以後,我知道這樣下去其實根本也給不了你未來,我終是比不過那個牛化騰。”楊一波心裏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後悔的是參與了這次行動還是和迪麗熱巴在一起了。
迪麗熱巴說:“其實,我也沒什麼分明的是非觀,我覺得販冰害人,但那些操作股市的,賭局的就不是害人嗎?都是害人為什麼那些人功成名就,而販冰的就該被槍斃呢?其實這就是竊鉤者誅,竊國者侯的道理,有權利的人說什麼是犯罪,那就是犯罪,這些我們底層的人左右不了,但我唯一怕的就是我身邊的人有危險,我不想再失去了。”
楊一波捧着迪麗熱巴的臉說:“要是這一次能夠平安無事,咱們走吧,我再也不做了,咱們也離開深圳,去哪裏都好,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平平淡淡的過完我們的後半生。”
迪麗熱巴說:“你可千萬不要這樣說,一般電影裏說這話的時候,就一定會出事的。”
楊一波笑笑說:“你以後少看一點那些亂七八糟的劇集吧。”
迪麗熱巴說:“反正就是平安就好,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潮州菜,你去外面等一下,我這就好。”
春節的時候,酒吧里沒有回家過年的人聚在高哥的住處一起吃的年夜飯,大家興緻很高,喝了很多酒,也玩的很happy,晚飯後,大家聊天看春晚,高哥和楊一波在露天喝着啤酒聊天,高哥問:“你都準備好了嗎?”
楊一波說:“好了,我找了一個老鄉的船,我親自來開,帶的弟兄都是平常用順手的。”
高哥說:“要千萬小心,不止要防着公安還要防着同行,畢竟那麼大一批貨,誰都會眼饞。”
楊一波問:“你是有什麼消息嗎?”
高哥說:“這個圈裏沒有秘密,咱們要走貨的事塔寨的東叔那裏早有耳聞,還有香港那邊,黑吃黑的事發生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叫兄弟們都帶着傢伙。”
楊一波說:“好的,剛好到了一批烏克蘭來到噴子,正好用上,有事了剛好試試火力。”
高哥拍拍楊一波的肩膀說:“新年快樂!諸事順利。”兩個人舉杯乾了一杯啤酒。
大年初二,如約而至。楊一波帶着5個兄弟,人手一支ak駕着一條漁船在赤灣碼頭成功找到那條貨輪,按照時間約定,凌晨1時,一條繩子從錨鏈艙的錨鏈孔伸出,陸陸續續送出五個油布包,楊一波順利收到貨,驗過貨后,楊一波向高哥報了平安,按照約定向一個偏僻的野碼頭駛去。離開貨輪約1海里,遠處駛來一條快艇,快艇靠幫后,送上5個箱子,楊一波把接到的貨放在快艇上,自己也上了快艇,並告訴漁村依然按照預定路線行駛,而楊一波隨着快艇向相反的方向行進。
兜了一個圈子后,楊一波從另一條水路來到既定碼頭,按照時間,漁船應該早10分鐘到碼頭,卻沒有到,高哥和一個人開着一輛貨櫃車車正在等着接貨,見到楊一波坐快艇到了碼頭詫異的問:“不是用漁船運送的嗎?”
楊一波狡黠的沖高哥笑笑說:“不巧,漁船被偷了,只好臨時找了條快艇。”高哥的臉上似乎有了某種變化,但隨即恢復正常,待驗貨卸貨完成,高哥問楊一波:“我這就會去了,你去哪裏?”
楊一波說:“當然要去報警,畢竟船丟了。”於是,高哥道別和貨櫃車向扎哥村裡進發了。而楊一波,果斷去了附近派出所報案漁船被盜。
回到家裏的時候,迪麗熱巴正在客廳看電視,見楊一波回來,立刻撲到楊一波懷裏抱住楊一波說:“你終於回來了。”
楊一波有些感動,將迪麗熱巴撲倒在沙發上開始瘋狂的熱吻,(此處省略不讓寫的500字)”
楊一波說:“很快了,已經完成了一半,說過的,這次結束了我就不幹了。”
迪麗熱巴說:“要是現在就已經結束了該多好。”
楊一波嘆了口氣說:“恐怕沒那麼簡單,這次就出來意外。”
迪麗熱巴猛地坐起來問:“什麼意外?”
楊一波拿被子蓋住迪麗熱巴玲瓏的身材說:“你看你,都春光外泄了,又沒穿衣服,就好好蓋着被子,凍病了還不得我伺候你。”
迪麗熱巴說:“哎呀,就別說這些用不着的了,我身體你哪個部位沒見過,我問的是出什麼事了?”
楊一波說:“我帶貨回來的時候,中途換了一艘快艇,但最初那條漁船沒有回來,我估計是出事了。”
迪麗熱巴問:“什麼事?不會被公安抓了吧?”
楊一波搖搖頭說:“我覺的黑吃黑的可能比較大。”
迪麗熱巴疑惑的問:“黑吃黑?”
楊一波說:“是的,之前高哥說過有人盯着這批貨,讓我小心,於是我就中途換了一條船,卸貨地點只有我和高哥知道,和我一起運貨的5個人都是上船才知道幹什麼的,而且,你知道,按照規矩,誰都沒帶通訊工具,連船上的衛星導航都摘了。”
迪麗熱巴說:“所以,有內鬼?你是懷疑高哥?那他為什麼要告訴你有人盯着這批貨?”
楊一波說:“我說不好,就是感覺高哥有些奇怪,而且運貨兩個環節,他提醒我以防萬一,似乎對自己運輸過程一點都不擔心似的,但這又似乎說明不了什麼,因為我們各負責一部分,各自怎麼部署的誰都不可能知道,這也是規矩。”
迪麗熱巴用手揉揉腦袋說:“好亂啊,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了,那到底高哥有沒有嫌疑?”
楊一波笑笑說:“不用想了,我覺得今天精力蠻充沛的,不如我們……”他說著又把迪麗熱巴拉進被子裏。(此處省略不讓播的情節500字)
第二天的時候,楊一波得到高哥把貨順利送到扎哥手裏的消息,而且時間分毫不差,路上也是一帆風順,楊一波不由嘴上露出一個陰冷的微笑。按照他們的規矩,所有環節約定好時間和地點,中間彼此不再聯繫,一旦一方逾期不到,另一方就果斷撤退,同時斬斷和對方的一切聯繫,只是這次高哥那邊似乎太順利了,但懷疑歸懷疑,卻是做不得證據使用。
南方的新年過的往往比較熱鬧,一般大家都會利用春節假期四處遊玩,迪麗熱巴和楊一波也不能免俗,他們在年初三開始在深圳瘋狂的到各商場購物,又看了一場電影,然後又胡吃海塞一頓,到了下午16點的時候,派出所給楊一波打來電話說船找到了……
楊一波並沒有去派出所,而是直接去了市局的刑警隊,因為船是在海上飄着的時候被一艘游輪發現的,船上5個人全都被爆頭射殺,船上物品也被洗劫一空,看情形是搶劫殺人。只是船被打掃的很乾凈除了五具屍體什麼線索也沒留下。
刑警隊給楊一波又重新錄了筆錄,楊一波表示死的五個人他一個都不認識,因為他知道,這五個人和他的聯繫方式是他們販毒組織內部的方式,是絕對查不到他頭上的,他要做的就是這條線再不啟用就安全了。筆錄寫到很晚,迪麗熱巴一直在外面焦急的等着他,而此刻,楊一波更想見的其實是梁仁智。因為他發現那5個兄弟都是被人在後面爆頭而亡的,絲毫反抗的跡象都沒有,但當時他們5個人每人手裏都有一支ak47,如果是面對面搶劫,不可能一點對抗都沒有,這種情況很可能就是,對方認識這五個人。
回到酒吧,楊一波找到老高說:“我們的人被殺了,丟了五支ak。”
高哥嘆了口氣說:“槍到無所謂,一個也就20幾萬,但是誰做的你知道嗎?”
楊一波搖搖頭說:“不清楚,警方也沒有什麼線索,你知道,這五個人都是刑滿釋放的,現在警方也認為他們偷了我的船出海做違法的事,然後被殺了,就是這樣。”
高哥說:“看來我要催促扎哥那裏趕緊出貨,以免夜長夢多。”
楊一波也點點頭說:“是要儘快結束,我這邊壓力太大了,現在已經有5條人命了,而且警方也因此會盯着我,事成了一共才2000萬,死去兄弟的養家費,還有那條漁船,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朋友肯定不能要了,我一樣要賠,這條船就100多萬。這樣下去,我怕別說拿到2000萬,弄不好還要賠錢。”
高哥說:“損失自然是從總體利潤里出,扎哥說這批貨純度很好,他可以將300公斤變成600公斤,咱們出貨價達到85萬一公斤,除去一些必要的費用,你算算咱們能賺多少?如果原材料那邊把費用出了,那多出來的300公斤都是利潤,這已經超2個億了,冒點風險也值了。”
楊一波聽高哥這麼說立刻表現出興奮的樣子,說:“那豈不是分的要遠比2000萬要多,高哥,那咱們進貨價多少啊?說真的,如果有機會,真想自己做一筆。”他說完后,眼神又暗淡下來說:“可惜我和迪麗熱巴說好了,做完這一比就不做了,我們去找個安靜的地方結婚生孩子,平平淡淡過日子。”
高哥淡然一笑說:“這個確實很掙錢,咱們拿貨價也達到60萬一公斤,如果不讓扎哥加工,直接買了,出貨價能達到100萬左右一公斤,現在一公斤差了約15萬,但卻多出來300公斤,怎麼說也是這麼做合適,其實你很不錯,如果你做下去,將來在這一行你很可能超過西日阿洪大哥。”
楊一波慘然一笑說:“其實,我也不想總是冒着風險卻拿最少那一份,但既然答應了迪麗熱巴,我就不能食言,而且,他是西日阿洪的女兒,我要想出入頭地,要麼能接手他的生意,要麼踩着他的屍體上位,可我覺得那種都不可能,西日阿洪要是愛他女兒肯定不會讓我在這方面陷得太深,但我也反了西日阿洪,就不可能再和迪麗熱巴在一起了,所以,我只能選退出。”
高哥拍拍楊一波的肩膀說:“兄弟,先把這一單做完吧,到時候是走是留都由你,我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