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戰告捷

[筆下文學Www.bxwx.net]

才俊禮品公司坐落在仿古街，街的兩邊都是真真假假的古董和字畫，所以就成了遊人露天購物的市場。尤其是不懂文物的外國人，把仿製的古玩當作寶貝，購買后小心翼翼地抱到他們下榻的酒店，然後再用飛機運往國內。百十元的現代唐三彩往往破費了他們幾百甚至幾千元。公司是經營現代精品的，選擇這裏就是要和濃郁的文化氛圍結合在一起。

經過梁磊和陳俊輝的共同努力，建行公司的辦公室主任王文軍終於來到了這裏。當然，前邊的工作是下了功夫的，除了娛樂場所的浪漫瀟洒外，一對牛皮真皮沙發已經被擺放在了王文軍的客廳里了。

二樓是辦公的地方，一樓的樣品櫃裏，有序地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禮品。這裏擺放的東西都是本地沒有的，如離子消毒球，看似一個足球大的透明玻璃球體，插上電源後用手觸摸球體的任何一個部位，球內都會突然閃現雷電一樣的火光。據說這能殺死空氣中的細菌。即使小小的曲別針也別有花樣，它完全是用朔料做成的，雖然價格高些，但用起來省事方便。

選擇這種內地罕見的或者根本見不到的商品，除了新穎別緻，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價格的隱蔽性，換句話說就是根本不透明的欺騙性。

當然，高檔的品牌還是佔有相當大的比例。比如犀牛皮具，金利來領帶等等。單位的領導所定的貨物一般都是他們自己喜歡的，當主任把目光鎖定在那套精緻的犀牛牌三件套皮具時，陳俊輝知道，他可能要定下此物了。

“這個多少錢一套？”主任拿起來細細地端詳着。許平蘭麻利地接話道：“一般商場的價格是五百元，我們是首次打交道，就四百六吧。”“太貴，商場是零售，我們是集團購買，再少點。”王文軍個子不高，只有中專文化，看起來是個十分穩重的人，他討價只是做個樣子，他不想別人把他當作傻瓜。“四百五太難聽，就四百四吧，祝我們事事如意”許平蘭口若懸河。

之後雙方簽訂了合約。

最後，主任定下了兩百套，另外又加了兩百條絲綢圍巾，男女樣式各半，每條七十元。兩樣物品一共價值十萬兩千元。

臨走之前，陳俊輝派人到對面的批發商店買了四條香煙，兩條紅塔山，兩條頂級玉溪。後者當時的價格是每條伍佰元。

所謂的三件套就是皮夾子，帶個小牌子的鑰匙牌，一條皮帶。

送走了客人，陳俊輝抱着許平蘭大喊萬歲，首戰告捷，他興奮得忘乎所以，老闆的威嚴跑到了爪哇國。

慶祝，必須要慶祝這偉大的勝利。這是一個投機分子，他知道他正在做什麼，正當的商業利潤已經不是他的追求。

梁磊帶着王文軍走了，公爵王從鼓樓的通道慢慢地穿過，把希望和興奮留在了才俊。在場的除陳俊輝和許平蘭以外，還有廖玉，陳俊輝城隍廟的鄰居小背簍。

當陳俊輝徵求大家吃飯的地點時，廖玉說話了，“我還沒有吃過陝西的泡饃呢。”對於美麗女人的要求，一般男人是有求必應的。小背簍建議要去吃大皮院的馬家泡饃，許平蘭建議要去菜市街口一個聞名全國的老字號泡饃館。最後大家達成了一致意見，乘坐了一輛出租車出發了。

說是泡饃館，其實泡饃只是飯店的一個招牌，大多數的飯店都是大同小異的。涼菜熱菜，酒水湯水，大米麵食，應有盡有。如果一個飯店只賣一種飯食，開店的老闆不是賠干就是餓死。

這家私人企業在八十年代末就投入了上千萬人民幣，它坐落於東大街的中心地帶，瀕臨大街，面對菜市街口，每天的食客多達成千上百。陳俊輝一行在一樓挑選了一一八雅間，取要要發之意。

一頓飯從中午十一點吃到下午兩點，兩瓶墨瓶西鳳被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喝得一滴不剩。廖玉到底還是吃不慣牛羊肉的膳腥，但有一樣她很愛吃，那就是六十八元一斤的基圍蝦，她先後要了三次，當然不是她一人獨享。

吃完飯後，許平蘭和小背簍伙坐一輛車去了公司，陳俊輝摟着搖搖晃晃的廖玉一起坐車向東而去。

商場得意，情場上又出盡風頭，獨佔花魁的陳俊輝飄飄欲仙。他坐在車上，嘴裏反覆地重複着一個偉人的名言：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蒂是屬於你們的……

司機從反光鏡里看着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倆人，聽着嘟嘟囔囔的夢話，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從菜市街到大差市的桂花小區，只有兩站多路，三公里起步的出租車收費也就八元錢。車子駛進小區后停了下來，陳俊輝甩給司機十元錢，拉着廖玉頭也不回地向樓上走去。他從來是以大款自居的，一元兩元在他看來都是小菜，有了不多，無它也不少。

陳俊輝拉着廖玉的手，搖搖晃晃地上樓去。就在陳俊輝掏鑰匙開門的時候，不勝酒力的廖玉“哇”地一聲吐了一地。頓時，酒氣瀰漫了整個樓道。

打開門后，廖玉鞋也沒脫就一頭倒在床上，不久就睡死過去了。陳俊輝強忍着刺鼻的氣味，把門外的贓物清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