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瓶中船】小世界
沈鈺摩挲着那張卡牌,深吸口氣聚現出了黑色深淵卡附着於其上。
不一會兒,暗金色小字出現在了卡牌背面,這果然便是四大囚籠卡牌之一的【瓶中船】!
深淵卡顯示,【瓶中船】現在是開啟狀態,也就意味着有人被困於其中。
而想要讓自己進入瓶中船世界,方法也很簡單,只需將自己的一滴鮮血塗抹在卡牌那蔚藍大海的部位就能夠進入瓶中世界那片彷彿沒有盡頭,又彷彿無限循環的汪洋世界中。
沈鈺和申老教授住一個房間,根本不用擔心自己進入卡牌之後的安全問題,當下便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申教授。
“沈鈺,你想清楚了?你的母親真的在這張卡里嗎?如果你找到的不是她怎麼辦?又如果你未能找到她反而將自己困住又怎麼辦?這些你都想過嗎?”
沈鈺深吸了口氣道:“想過,但那又如何?根據現有的情報反饋來看,我媽應該是身不由己被困於其中,只能利用一些擦邊球提醒我。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這張卡牌,我必須得進去找到她,搞清楚這一切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有種預感,教授,我母親就在這裏面,一定不會錯的!”
申教授點點頭。
“的確,你的卡牌序列第六感之強僅在【作家】之下...既然你說你母親就在這裏就一定不會錯。小夥子,年輕人本就不需顧忌太多,想干就干!老頭子我會保證你這段時間的安全。
拿上這樣東西,如果你遇到無法應對的危險就用力捏破它,我會想辦法將你拖拽出那鏡瓶中世界。”
沈鈺接過申教授遞給他的東西看了一眼,是一顆內部透明中空的玻璃球。
“多謝老師!”
沈鈺這次沒有稱呼“教授”,而是喊“老師”,鄭重其事的確認一下這份師徒之情,讓申教授頗為欣慰。
“好了,去吧。”
老教授招了招手,沈鈺鄭重點頭,咬破手指將鮮血塗抹在【瓶中船】的正面。
也就是一兩秒的時間,沈鈺鼻端忽然嗅到了一股鹹鹹的海風味兒,耳中也有嘩啦啦的虛幻聲響層層疊疊襲來,讓他彷彿置身於大海之上。
瞬間,那張卡牌光芒猛的暴漲,將沈鈺完全籠罩其內!又“砰”的一聲消失。
然而,隨着那光芒的消失,沈鈺也跟着完全消失,被吸入到了囚籠卡牌的世界之內。
“嘩啦啦~~”
沈鈺被拋向一片蔚藍無邊的大海,瞬間沁濕了他的衣物和頭髮。
“隨從卡...【圍觀群眾】!”
沈鈺手腕微抖,一個個男女老少出現於他的周圍,互相用衣服將身體捆綁在一起,組合成了一條“人肉竹筏”,讓沈鈺能夠坐在上面,不至於被海水吞沒。
這條“人肉竹筏”在起伏的浪潮間翻滾前進,沒有方向,沒有目標,就這麼隨波逐流。
沈鈺知道,想要在這片虛幻之海中找到那艘傳說中的帆船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靠着某種虛幻的命運吸引,完全依靠本能前進,希望能和母親產生出共鳴找到對方。
“嘩啦啦”的海水聲不時傳來,人肉竹筏飄飄蕩蕩忽忽悠悠。
在囚籠卡牌里的時間流逝與現實世界中不同,沈鈺現在也搞不清這裏的時間流失是比外界快還是比外界慢。快能夠快多少,慢又能慢多少。
所有的信息他都無法了解,只能靜下心來微眯雙眼,發散思維,感受着大海中那縷既熟悉又陌生的紐帶連接。
那是母親與孩子之間的連接,那是一種天生的精神烙印。
畢竟孩子要在母親身體裏共存十個月才被生出,那份精神連接是妙不可言的,是一切外力都無法完全阻隔的,包括囚籠卡。
“那裏...那個方向有熟悉的感覺!往那裏划!”
沈鈺猛的睜開雙眼,指着空曠大海的一個方向。
而他身下的人肉竹筏,那些圍觀群眾們在主人的命令下,開始用雙臂滑動水面,雙腳蹬踏,朝着一個方向游去。
也不知劃了多久,過去多久,漸漸地沈鈺發現周圍海域有些許變化,變得越來越不平靜,浪花翻湧越來越高,而且頭頂還出現了海鷗。
“這是...要接近陸地了嗎?”
沈鈺的猜測沒有錯,“竹筏”又航行了一陣,他甚至不用踮腳也能看到在大海中出現了一塊綠地。
這綠地範圍頗大,與沈鈺想像中的孤島完全不同。
然而當他這艘人肉竹筏越來越靠近地平線時,這才驚訝的發現這裏竟然還擁有着一處天然港灣!
不但如此,還有人為修建的碼頭,以及其它帆船。
遠遠望去,那碼頭旗幡招展,人影綽綽,竟頗為熱鬧。
這【瓶中船】的世界裏還存在着一個小世界嗎?這也太令人驚訝了!
沈鈺的人肉竹筏向著那處碼頭港口行駛而去,在這個過程里,他身旁有好幾艘帆船與他擦肩而過。
那船上之人服裝長相都是五花八門,彷彿什麼時期什麼國家的人都有。但雖然大家長相不同,衣着各異,但看向沈鈺時的表情卻完全一致。
幾乎所有人都朝他豎起了大拇指,讚歎了一聲:“牛逼!小夥子~~我在海上不知道漂浮了多少年,用活人組成的帆船還是頭一次見!也算是開了眼了~~你厲害!”
沈鈺笑了笑,發現這名和他說話的船長身穿類似加勒比海盜的中世紀軍服,腳蹬皮靴,頭帶三角船長帽,就好像是從電影裏走出來的人物。
而距離他不遠的一艘船上,那人則穿着好像明朝的長款官服,頭戴軟帽,如同歷史課本里走出來的人。
而更遠一些的位置,那艘船一看就和他們不處在一個時代,因為那是一艘蒸汽船,冒着股股黑煙。站在船頭的船長身穿白色海軍服,頭戴大蓋帽,嘴上還叼着個煙斗。很顯然是二戰時期的。
“這就是【瓶中船】的世界嗎?這些人是一直從他們生活的年代被關到了現在?還是這裏的原住民?”
沈鈺忍不住在心裏猜測,而他的人肉竹筏也同一時間靠岸。
踏上了這座熱鬧的碼頭,沈鈺收回【圍觀群眾】,在人群里尋找着與自己年代相近的人或衣物。
而這座碼頭的水手也好,居民也罷,雖然服飾五花八門,年代也跨度極大,但他們卻能做到互相之間溝通完全沒有障礙,也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就彷彿他們本來就生活在一個時代一樣。
很快,沈鈺便在人群中找到了一個相對較為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名頭髮棕黃雜亂,身上穿着西裝的男子。能穿西裝就說明和沈鈺所在的時代相差不遠。
他利用【偽裝者】的技能將容貌改變少許,又給自己身上也穿上一套黑色西裝,不着痕迹的靠了過去。
那人腳步闌珊,似乎是宿醉未醒。
沈鈺跟在他身後,很快看到那男子推開了一扇好像西部片里的半高彈簧門。不用想他就猜到,這一定是家酒吧。
果然,跟着進入的沈鈺立刻被濃郁的酒氣與嘈雜的說話聲籠罩其內。
這裏坐着許多買醉的水手與吹牛的路人,嘰嘰呱呱各種國家的語言混雜在一起,卻絲毫不阻礙他們的交流。
這時,剛剛那西裝男子坐在吧枱上敲打着木質檯面,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大聲喊道:“老闆~~來一杯朗姆酒~~要大杯的~~!”
老闆是一名頂着啤酒肚,頭上包着頭巾的大鬍子。
他“咣當”一聲,將木質酒杯墩在了吧枱前,瞪着那男子道:“蘇城,這是你欠我的第三杯朗姆酒了!記得今天一併把錢付了!”
那男子端起酒杯先是貪婪的嗅了一口,緊接着咕嚕喝下一大口,滿足的他臨了還打了個酒嗝。
“我說烏爾奇,就你那幾杯朗姆酒有什麼好小氣的?我告訴你,我就要找到大海深處的寶藏了!我們船長已經得到了確切的坐標,下次出海我們一定會抵達最終目的地~~!到時候別說你的酒錢...我連你這酒館也一起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