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變天
秦懷宿見姜長寧受了傷,手下招式越發凌厲。他的身形迅速,手臂揮舞,手掌揮出,掌風凜冽,一股勁風捲起地面上的塵土飛揚,他所過之處,那些擋住他道路的黑衣人紛紛倒在了地上。
他的武功極高,招式狠辣凌厲。秦懷宿的眼中閃爍着冰冷的殺氣,看着眼前的人幾乎殺紅了眼。拳腳如同暴風雨般落在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每一擊都帶着無匹的力量,讓那些黑衣人節節敗退,根本不堪一擊。
那些人被打的吐血倒地,有些人則已經昏死了過去。可即便如此,還是有黑衣人前仆後繼的撲上去,用自己的命來拖住秦懷宿。
秦懷宿一個翻身避開,隨即便再次撲向那些黑衣人,他一把捏住了一個黑衣人的脖子。用力一捏,只見那個黑衣人便發出凄慘的哀嚎聲,脖子被擰斷了,脖頸斷裂處的骨骼被他生生捏碎。
侍衛已經護着秦懷遠走到了巷尾,他貴為太子自然不能出一點差池。可如今混亂一片,他的處境也十分危險。
一支銀光閃閃的利箭突然自身後而來眼看着就要射向他的背心,眾人皆驚惶。正在千鈞一髮之際,又一支箭從側方而來,兩支箭“喀”的一聲在空中相撞又雙雙摺斷掉落在地。
秦懷宿看着那支銀箭,眼睛眯起,眼眸之中透出一抹嗜血的光芒。
而秦懷遠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看了看被鮮血染紅了半個身子的秦懷宿,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又感覺自己說什麼都是徒勞。
姜長寧見狀心中猛的一緊,她有些擔憂的看向了秦懷宿。連自己都看出了內里的門道,聰明如他又怎麼會看不出。
這些黑衣人,八成和宮裏的那位脫不了干係。.只是不知道昭月在其中又扮演着什麼角色,還是她同晉安帝做了什麼交易。
“昭月,你可還記得,我剛剛說過什麼嗎?”秦懷宿的臉頰上濺了幾滴血,這使他昳麗的五官多了幾分邪魅看着就像一個玉面修羅。
他看着昭月的眼神就像看一具屍體。
昭月的臉色蒼白,眼眸之中充斥着憤怒與絕望。
她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在劫難逃。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更不甘心死在秦懷宿手中。
“秦懷宿!“昭月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哀求和悲戚,她濃烈而嬌艷的臉像是一下子失去了顏色,變的死氣沉沉。
紅杏看着昭月的樣子,又看着她身上的紅嫁衣狠狠皺了皺眉。還是個公主呢,當街搶男人的事也乾的出,呸!
姜長寧臉上的傷口雖然不深,可可看着也有幾分嚇人。昭月的目光看向她,忽然嫣然一笑。
姜長寧見昭月對着她笑,退後兩步,離她遠了一些。
昭月的笑容漸漸消散,眼底深處的怨恨越來越深。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昭月看着姜長寧扯了扯嘴角,又失魂落魄的轉過臉看向秦懷宿:“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在哪一天記起我?”昭月輕啟朱唇,緩緩地說道。
“不會。”
“呵~“昭月忽然笑出了聲,那笑聲凄涼又悲愴。
眾目睽睽之下,昭月忽然飛身而起,她雪白的手腕一轉,一把短刃從袖子滑落在手中。她就這樣拿着短刃直奔姜長寧而去。
匕首尖端閃爍着寒光,在陽光下散發著刺目的光芒,昭月此刻已經陷入瘋狂,一心想要取姜長寧的性命。
只要殺了姜長寧,只要殺了她就好了。
昭月握着匕首的手顫抖的越發厲害,眼看就要傷到姜長寧,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擋在在了她的面前。
秦懷宿見狀,飛身而起,一腳踹在她的胸膛上。
昭月的身體被踢飛,重重地砸在了牆上,摔在地上。
“咳咳......“她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鮮血自她嘴角溢出,染紅了她的嫁衣,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手中的短刃也“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這把刀沒有開刃。”姜長寧輕嘆一聲,看着昭月的眼神帶了些憐憫:“昭月公主你這又是何苦,我與阿宿已經結為夫妻。你叫我讓什麼都可以,唯獨他不行。所以,今生你與他註定無緣。”
昭月看着姜長寧的樣子,臉上帶着一絲猙獰:“你憑什麼憐憫我?你有什麼資格憐憫我?我是公主,你只不過是一介農女,你憑哪點能勝過我?我愛他愛到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連命都不要。你可以嗎?!”
“她不需要。”秦懷宿語氣淡淡,像是在說些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就算要付出生命,那也是本王。”
“哈哈......”昭月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仰天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眼淚。
“阿父說,喜歡什麼就去爭,就算法子卑劣一些,又有何妨。現在看來感情的事真不能勉強。是我錯了,原來一直都是我錯了。”昭月靠在牆邊,她看着斷成兩截的短刃。目光之中閃過一抹痛色。
“那位說只要殺了你,我便能回西寧。如今看,我已經回不去了。”昭月不管自己說出的話有多驚世駭俗,她看着秦懷宿的目光少了些怨恨,反而多了一份解脫:“胡究他們都在京外的十里坡,若我死後你便與我同他們葬在一處。”
秦懷宿沉默不語,終究點了下頭。
這讓昭月的臉上多了幾分滿足的笑意,她越過地上黑衣人的屍體,望向了樓閣的一處。朗聲說道:“回去告訴晉安帝,他的兒子我殺不了,父要子亡簡直荒唐!”
隨着昭月話音剛落,樓閣之上一支冷箭激射而來,狠狠的從昭月的胸口穿胸而過,然後深深的末入了她身後的石牆。
昭月的笑容還僵在了臉上,人卻已經沒有了呼吸。
秦懷遠面若死灰,他幾乎哀求的叫了一聲:“阿宿。”可秦懷宿沒有回頭。
“今日皇兄遇刺,恐受了驚嚇,本王留他在王府歇息兩日。你回去告訴父皇,過兩日,本王會親自去宮裏看他。”秦懷宿面無表情的看向樓閣,又一支冷箭射下,擦着他的耳邊飛過,秦懷宿兀自不動,樓閣再無動靜。
想着那人應該回宮報信去了。
這一場血戰,晉安帝的人盡數殞命,而秦懷宿的人也折了大半。
同時晉安帝殺子,太子受脅的事也飛快的傳遍了整個盛京。
世人都道,大盛的天馬上就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