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小月娘的堅持

早上6點左右，李達爹匆匆吃完早飯，上工去了。奇葩奶奶推門進來，倚在門框上說：“小月，你是不是也要去上工了，小孫女喂完奶你就放在床上，我等下給小風送完飯就回來看着她。”

“媽，你來回一趟都得一個半小時，這麼久的時間，閨女要是尿了哭了怎麼辦。”

“小孩哭了尿了很正常啊，我回來就會給她收拾的。”

“媽，我還是擔心，我就帶着她去上工。”小月娘簡單的收拾了幾片尿布帶了一個小布巾和一件比較寬大的外套就準備出門。

奶奶不樂意了，擋在門口：“誰家小孩不是在大人下田的時候扔在家裏的，就你小孩嬌氣成這樣，你去攪拌水泥，你怎麼帶她。”

懶得再跟這個婆婆廢話了，小月娘雙手一擋，肩膀一頂，抱着我就走了出去。

“哎，有你這麼當兒媳婦的嗎，婆婆的話還沒講完了，你走什麼走。”小月娘充耳不聞，大步流星的離開，趴在小月娘肩膀上的我，看到了奶奶氣的張牙舞爪的樣子，第三道的人生似乎已經拉開帷幕了，有這樣的一種真實感。

中午時分，李達爹回來了，因為最近奇葩奶奶都在家裏開火，所以李達爹也沒像以前一樣去食堂吃飯了。他四周張望了一下，今天家裏特別的安靜，沒有小月哄孩子的聲音，沒有閨女哇哇的呢喃聲。

奶奶把麵條沉沉的放在李達爹面前：“都是你娶的好媳婦，天天就知道頂撞我，早上，帶着小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李達爹其實一直都知道，小月因為借錢的事情非常的生氣，這幾天也都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也盡量不往她身邊湊。他趕忙站了起來：“媽，這都中午了，我去她上工的地方找找，不是說復工了嘛，估計會在工地上。”

“慌什麼，那樣的婆娘你還怕她吃虧怎麼的，趕緊先吃飯，面都要坨了。”

“媽——”無奈的喊道

奶奶站在李達爹的身邊，吊著眼看着，眼睛掃過桌上的面，面色沉沉的看着李達爹，就差說一句：“媳婦和媽，你選一個吧。”

李達爹捧起桌上的麵條，全部把面扒拉到嘴裏，吧唧了幾下趕緊出去了。

緊趕慢趕來到攪拌水泥的工地，看到一個相熟的工友，攔住問道：“早上看到小月過來上工了嗎？”怎麼那麼剛好問到的就是剛從食堂吃完飯的，“小月，不是在食堂嗎，我看她帶着孩子好像去食堂幫忙做事情了，怎麼可能來攪拌水泥呢。”

李達爹一聽這話，愣了一會，小月沒跟他說要去食堂幫忙啊。知道了她在哪裏，李達爹就沒那麼慌亂了，只是大跨步的向食堂走去。剛到食堂，就看到小月背着孩子在擦着桌子，王大姐在旁邊遞給了她一杯茶，她跟王大姐有說有笑的。自從回家坐月子以來，就很少看到小月的笑容了，以前她真的是很會發出爽朗笑聲的人呢。一股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心酸佔據心口，李達爹拍了一下臉，走進了食堂。眼尖的王大姐率先發現了李達，她用胳膊捅了一下小月，努努嘴示意下旁邊，小月娘抬眼看到了李達爹朝這邊走過來，想了想，把背在身上的我解了下來，遞給了現在才有空的王大姐，解開圍裙放在桌上說“姐，我去去就來。”王大姐朝她揮了揮手：“去吧，好好說話，小閨女我也替你好好的看着。”

小月娘走近李達爹說：“李達，咱到那邊去說話，這邊還有工友在吃飯呢。”

李達爹瓮聲說：“好的。”

“李達，我準備在王大姐這裏幫忙做事情，雖然掙的沒有以前多，但我可以把孩子帶在身邊。你看呢？”小月娘看着李達爹，平靜的說。

“小月，你做這個活比以前輕省，我沒意見，但孩子可以放在家裏讓咱媽看着。”

“媽早、中、晚都得出去給小叔送飯，不論是把閨女帶出去還是放在家裏我都不放心，放在我眼睛前面我才安心。”小月娘說

“那，那，那······”李達爹結巴上了

“就這樣吧，我覺得這樣行，一早出來，中午也在王大姐這裏，晚上才回去，這樣，跟你媽少一點見面，就不會天天有意見，這不是一開始我們出來打工的原因嗎！”小月娘沒講出的話是，我也不想看到你這張臉，一看到就想起那5萬元。說完這些，小月娘轉過身，繼續回到食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