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應諾
公青見到此,頓時愣住,竟是忘記老友還有此等手段。
但饒是如此,卻依舊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模樣。
二人相交多年,夜斂一見他表情就知道在想些什麼,威脅道:“我要是把這事給那小子看了,你猜算不算你作弊?”
見到對方臉上戲謔的神情,公青只得無奈妥協。
心頭卻在暗自偷笑:“什麼半個人情,四捨五入還不是要一個個還。”
“錯了,我還完這半個人情,就輪到你欠我半個了,別以為老夫不知曉你在想些什麼。”夜斂淡淡地說道,眼神中的笑意卻是再難藏住。
二人之間的交談卻是未引起眾人的注意。
正當王衍給西木解釋完此後所發生的一切,只見對方依舊是那副愣愣的模樣,心中不由感到些許奇怪。
江少明卻是有些着急,走進幾步,詢問道:“西木,你可知當初是何人將你打暈的?”
西木一臉迷惑的神情,正欲思考卻感覺頭疼欲裂,如同千萬隻小蟲在啃食其靈魂一般難以忍受。
“啊!”
西木咬牙也無法承受住如此疼痛,這般深入靈魂的劇痛,更勝遍及全身的傷勢之疼。
在場之人除去王衍以外,皆是冷眼旁觀,甚至於江少明臉上顯露出不耐煩之色。
但也很快消失不見,恢復了平常神色,嘴角掛着淡淡笑意,安慰道:“算了,西木頭目,日子還長慢慢想便是。”
西木的情緒也是因此漸漸平復,隨即便感受到疼痛有所緩解。
“是啊西木大哥,或許我知道是誰將你打成如此重傷的。”王衍也是連忙出聲,說完這番話之後,不經意地瞥了眼一旁的牛江山。
隨着王衍這一瞥,眾人的視線也隨之轉移。
“王衍小兄弟,不知是誰?”牛江山饒是被如此之多的人注視,卻也面不改色,脫口問道。
“左吉和右祥,他二人帶我前去那洞穴之後,妄圖擊殺卻被我反殺。”王衍面色平靜,似是在訴說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左吉和右祥,這兩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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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歸你管嗎,牛頭目?”江少明眼神變得有些犀利,再度開口問道:“怎麼如今他二人消失多日不見,你卻不自知呢?”
牛江山一愣,似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疑惑說道:“二人雖是歸我所管,可礦工身份並不能限制他們的自有,依舊是可以在雷宗內隨意走動,我自是難以知曉他們的行蹤。”
聽到這無懈可擊的話語,江少明頓時啞然,可心底的聲音卻始終告訴着他,抓住這條線索,便能贏了。
牛江山應當也知曉對方心中所念,二人就這般靜靜對視着,皆是毫不退讓。
正當二人如此焦灼之時,另一旁對話完畢的兩個老頭,卻是感到些許無聊。
商量一致后,金光一閃,隨即便憑空消失在原地。
臨走前,公青隱晦地看了一眼范三重。
正如他輩任我游,來去自如風。
隨着兩位老頭的離去,眾人突然間便察覺到氣氛輕鬆些許,原先那股巨大的壓力也是消失不見。
王衍看着牛江山與江少明對峙的模樣,張口欲言。
他心中也隱隱感覺左吉右祥二人之所以會如此行事,與牛江山的安排存在着某種關聯。
畢竟是牛江山派遣左吉送自己入那洞穴,而後右祥也是突然出現在那。
說是巧合,未免太過。
但若是僅靠着如此猜測,便將幕後兇手安到牛江山頭上,這般斷定的事情王衍自認做不出。
當初在玄火宗,那刑堂肥胖長老,僅是依靠着白傲然的一面之詞便妄下結論,因此才會與王叔天人永隔。
想起那種油光滿面的肥臉和白傲然的不屑表情,王衍總會下意識的攥緊拳頭,直至指甲深入皮肉。
鮮血凝固於手掌之上,情緒也久久不可平復。
故而至此,對於斷言之人,王衍心底自是不願成為。
他無聲息地嘆了口氣,看了一眼依舊陷入迷茫中的西木大哥,感嘆道結局總歸是好的,畢竟人活蘇醒來,仇人手刃去。
可就在王衍感觸良多,心情漸漸歸為平靜之時,角落裏的那人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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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甘寂寞。
呂尋良的身子感到疲倦,腳步顯得些許沉重,靈氣也是稍顯紊亂,在周身四溢。
可他嘴角帶着殘忍的笑,一步步邁着王衍走來。
對上王衍那平靜的目光,開口說道:“如何,這人已經蘇醒了,是該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吧。”
癱坐在地上的范三重此刻也回過神來,沉迷在大夢天決之中的他並不知曉剛剛發生的一切。
但看着身子有些不對勁的呂尋良,忍不住出聲說道:“尋良...”
“誒,該不是想要反悔吧?”呂尋良抬手制止了范三重,也不去看對方的神情,反而目光徑直盯着王衍。
“小衍,什麼承諾?”西木有些疑惑,脫口問道。
“西木大哥,沒什麼,小丑在跳梁而已。”王衍淡淡一笑,隨即轉過頭去,眼神毫不避讓,道:“挑個時間地點吧。”
“哈哈哈哈哈!”呂尋良突然張狂大笑,戛然而止之後,肆無忌憚地打量着王衍的身體。
渾身是傷,血液雖是沒有繼續流出,可凝結住的血痂卻又顯得那般恐怖。
感受到全身靈氣所剩無幾,左臂更是如同枯木,恐怕已是殘疾之人,神情蕭條,宛若垂垂將睡,久久失眠之人。
心中所想,如此猖狂之話,卻出自傷勢這般重的人口中,更是感到一陣好笑。
呂尋良止不住地嘲諷道:“王衍你在裝什麼,渾身是傷還要我挑時間,真以為我傷不了你?”
“就現在,趕快!”
看着對方似是理智全失的模樣,王衍不由感到一陣可悲,搖搖頭后又點點頭,應道:“既然如此,那便出去一次性解決了吧。”
這般勝券在握的模樣,看得呂尋良一愣,他自問由於那英俊老頭佈下的手段,身上力量已是遠不如之前。
雖如此情況下並非最佳出手時機,可王衍又何嘗不是如此。
趁其染病,必奪其命。
摸爬滾打二十餘載,呂尋良由豈能不知,殘忍一笑,道了句“走吧”,而後也不理會范三重,徑直往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