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怨念
樹林內,商殷此刻身着紅色長袍,身旁一布衣弟子躬身不斷低語。
只見他的臉色陰沉如水,眸中帶火,未等那弟子說完,猛地一掌拍向側身大樹。
那樹約莫有幾十年光陰,足有三四人合抱那般粗壯,但在商殷這一掌之下,竟是生生斷裂開來。
卻見商殷手中沒帶半分靈氣,但若說純靠肉體,做到此等地步當真難得。
“噼啪”一聲,樹的上半部分飛出足有五米遠,那布衣弟子飛快瞥了一眼,而後將頭深深縮在脖子裏,身子是止不住的顫抖,生怕商殷將怒火牽引到他身上去。
好在商殷經過這一掌的發泄之後,情緒稍稍得以緩解。
只見他長長吐出一口氣,盡量保持面色溫和的模樣,可那副狀態又怎麼能安穩住這普通的布衣弟子。
這布衣弟子名呂尋良,乃是當初與王衍在新生大會上發生爭鬥,卻被王衍一招制服的那人。
憑藉著那次機會,他攀上了商殷這條線,本以為依傍在商殷威名之下,能夠混得風生水起。
卻不料他是才出山溝,又入狼穴。
雖說平時免去了雜役職責,只需要在商殷身旁為他打探情報,但誰承想商殷這人如此喜怒無常,反覆發泄在他身上,面對着實力遠遠超出自己的商殷,他是敢怒不敢言。
雖說時不時能得到些許好處,但這般擔驚受怕的日子,他是一刻也不想過了!
看着如同小鹿受驚般的呂尋良,商殷怒火頓時又湧上心頭,猛地飛起一腳,將對方踹出五米遠。
本還欲再出出氣,卻見他嘴角溢血,身子蜷縮,只好嘆了口氣:“你說那些西礦的廢物們恢復靈氣了,可是真的?”
呂尋良身子索性也不起身,將身子匍匐起來,呈跪拜狀,畏聲說道:“商師兄,是真的,一夜之間,所有西礦弟子的靈氣盡皆復蘇,師弟豈敢妄言。”
聽着呂尋良故意將“師兄”、“師弟”這二字咬的特別清晰,商殷也並不在意,嘴裏
(本章未完,請翻頁)
喃喃道:“這都讓那小子活下來了,不應該啊,當初...”
似是突然回想起呂尋良還在這,商殷話語一頓,嚴肅地發令道:“你馬上去打探那小子,一有消息馬上知會我。”
呂尋良自是知道那小子是誰,想到自己會來這皆是因為他,如若不是因為王衍,自己又怎麼現在這般鬼樣子。
商殷像是沒發現對方眼中的怨毒一般,擺擺手示意對方退下。
呂尋良如受大赦,點頭的同時身子不斷向後退去,卻又突然被商殷喊住,渾身一顫。
“誒,等等,你把這個拿上,關鍵時候吞下去。”
那藥丸拇指般大小,通體藍色,散發著絲絲陰冷之氣,顯然絕非輔佐修鍊的靈丹。
看着商殷溫和的表情,呂尋良卻像是看到魔鬼一般,默默點頭收下,臨走前還不忘說上一句“謝謝師兄賞賜。”
走出樹林,瞧見獃獃出神的范三重,呂尋良卻是心頭來氣。
此人正是那日在新生大會上與呂尋良一同商論王衍的另一人,若說起呂尋良倒也還好,至少上前與王衍動手,不說一招便敗下陣來,好歹也是出手過。
可這范三重僅是被王衍瞥了一眼,便跌坐在地,當真是懦弱至極。
他二人一同跟隨着商殷,自是心思活躍的呂尋良更受重視,久而久之,范三重便被冷落下來,到得如今這般只得在外等候的地步了。
提到此事呂尋良便是來氣,當初為了多個幫手才與之結交,誰承想這傢伙如此懦弱。
光是懦弱倒也罷了,偏偏還一直跟着自己,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每次看見對方那副怯懦的模樣,怎麼說得出狠話讓他離開。
但每回商殷所賞賜的修鍊資源,都會分出一部分給那范三重,這也是最讓呂尋良來氣的地方,憑什麼他一點力也沒出,僅是跟在我的屁股後頭,就能得到這些?
越想越不平衡,直到如今看到對方就來氣,他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冷哼出聲。
(本章未完,請翻頁)
這一聲令范三重如夢方醒,立刻回過神來,他也不知為何,最近發獃的次數越來越多,甚至有時在專註修鍊之時,也會進入到那迷茫夢鄉中去。
呂尋良雙目細小,兔頭麞腦,年僅十九卻似四旬中年之人,如今嘴角帶血,倒是為其增添了幾分可憐之色。
反觀范三重身形高大,五官端正,如此長相當屬正派人物,可偏偏二人混到一塊,當真是世事難料。
范三重見他又帶傷而出,心下瞭然,定是商殷師兄所為,可他生性本就懦弱,更是不可能與之理論,剛欲說些什麼以作安慰,卻被呂尋良硬生生打斷。
只見他眉頭緊鎖,眼中帶着一絲怨毒,開口說道:“三重,此次商師兄派給我們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
“你可還記得當初與我們在新生大會發生衝突的那個小子?”呂尋良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見其面色茫然,顯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心中來氣,說出的話更加惡毒:“就是那個將我打傷的小子。”
范三重此人說來倒也奇怪,若是幾日前,經對方這一提起,自是能夠清晰記得當初所發生的一切,可自打他每日昏昏入夢,幾近發獃度日之後,從前之事越來越模糊。
經呂尋良這一提醒,才猛地記起,那個小子名為王衍,不但將呂尋良打傷,還嚇得自己跌倒在地。
不舒適的記憶再度浮現在腦海之中。
見對方面色痛苦的點點頭,呂尋良這才繼續說道:“那小子前幾日接下了一個綠階任務。”
“什麼!綠階任務,莫不是他已達到了練氣境?”
看着打斷自己話語的范三重,呂尋良心中的火氣再難壓抑,猛地一腳踹向對方。
好在他雖憤怒,卻未喪失理性,這一腳並未運用靈氣,只讓范三重略感疼痛。
看着范三重有些畏縮的模樣,不知怎的,今日卻覺快意,繼續說道:“當然沒有,別管這些,我們前去,便是去查探那小子如今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