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撿來的小奴隸是太子(10)
越國民風開放,京城內並沒有宵禁的規矩,繁華徹夜長明都是常態。
城南緊挨着護城河,無論百姓貴族都遊走在其間,猜燈謎、放花燈……項目數不勝數。
喻南停在一家手工鋪子前,親手做了個戴面具的兔子燈。
竹條和麻繩在她的手中宛若有生命般,以極快的速度成型,沒有一絲出錯。
編好後點上燈,女孩兒將花燈遞至小奴隸跟前,襯着人間煙火,似是神仙下凡。
她喚:“阿祁。”
小奴隸垂眼,抿唇接過。但動作十分小心,眼睛也格外明亮。
“可高興些?”女孩撥了撥兔子燈,端着溫潤,可出口的話卻半點不沾邊,“日後少飛橫醋。”
小奴里拿着燈的手緊了一瞬,不過很快鬆開。他朝女孩淺淺勾起弧度,頭一次笑。
“好,主人。”
女孩挑眉,沒有錯過對方那一瞬間的異樣。不過她並未過多在意,只是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般,勾了勾唇,眸光暗了些許。
錦柯就在空間裏目睹全程,心情很是複雜。
【那啥,宿主,你對攻略對象的態度……嗯,反差會不會,太大了點?為什麼對宮祁會這麼好?】
喻南聞言悶笑一聲,一雙風流多情的桃花眸深不見底,但總是會給人一種旖旎的錯覺,實則裏面從未有過任何人的影子。
“寵物而已。”
不過取樂的寵物,出獄時張牙舞爪,不勝其煩。可事後又覺得甚是有趣,再遇時自然便起了興趣。
不過寵物而已,只要他乖一點,聽話一點,在她徹底厭棄之前,只要不觸犯讓她生氣的事,她也樂意一直寵着、哄着、縱着,再怎麼鬧都沒關係。
想明白的錦柯,複雜中又帶了點兒對攻略對象的同情。
攤上了這麼個“愛慕者”,也不知是上輩子造了怎樣的滔天罪孽。
實慘實錘。
女孩望着小奴隸,裏面淺淺映着她的倒影,突的對方開口說道。
“主人,你會讓我一直陪着你嗎?”
女孩“嗯”了一聲,看着他有些執拗的眼神,笑了下,語調溫和疏潤:“只要你聽話,乖一點。”
小奴隸垂下睫羽輕顫着,隱掉了裏面的情緒:“好。”
其實,他還想再問一句“你會一直只有我一個人嗎”。
但……足夠了。
他會好好聽話,一直乖乖的。
任何想要靠近小姐身邊,或是代替他的人,他偷偷解決掉就好了。
他會一直都乖乖的。
跟在兩人身後的顧和月神情麻木。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站在這裏,她覺得自己應該待在地底。
這對狗男女!
“咚!咚!咚!咚!”
“來瞧一瞧看一看嘞!今年的花燈擂台賽即將開始!想要報名的諸位就趕緊湊過來!”
“天!本次彩頭居然是琉璃鳳凰燈!”
“什麼?!琉璃鳳凰燈?!!”
“走走走!快去看看!”
“我要報名!”
“我也要報名!加我一個!”
“真是大手筆呀,怕不是皇家哪位人物組織的吧?”
原本心中調侃的顧和月面色一冷,嬌矜的眉眼上寒霜遍佈。
恰逢這時女孩來了句:“顧小姐,不知你那位奴隸,可收回來了?”
顧和月的臉色又是一沉,很是難看。
原本她是打算找到那些被她那位三哥糟蹋過的少年,好以此揭露他的惡行,再趁機把盛昀從裏面救出來的。
但當她把一切都準備好時,卻突然發現盛昀並不在她三哥那裏。
事後她動用自己可以動用的一切力量,暗中搜尋盛昀的蹤跡,但對方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次次它派出去的人都無功而返。
若非被逼到如此地步,她也不會在傷還沒好的時候冒險獨身來找這位救了她,但又給她分外危險的感覺的少女,向她尋求援助。
而她之所以選在今天來找人,正是因為此次花燈節的重頭戲,乃三王爺宮瀟所辦。
至於那價值千金萬兩的琉璃鳳凰燈,也不過是他為博美人一笑的噱頭罷了。
她重生回來的時間不算太晚,但那個時間點,宮瀟早已對夜雲落產生了好感,不說已經有多情深意重,但也是快要度過朦朧期的程度了。
且三王爺素來張揚,一擲千金什麼的壓根不足為奇,因為他的實力和資本撐得起他這份瀟洒。
而全京城能有這樣的底氣與之抗衡的寥寥無幾,恰逢沈家大小姐就是其中之一。
她這個人心眼子小,哪怕暫時鬥不過,也要讓對方不痛快。
況且這位大小姐之前說的對,一報還一報太便宜他們了,加倍償還才最合適。
可這人她是請來了,可她的臉色反而更加難看了。
“沈大小姐這不是明知故問?人沒找到。”
女孩“哦”了一聲,神情散漫,仿若談論天氣般:“在夜小姐那兒呢。”
這次顧和月長了教訓,直接衝進主題:“你有什麼打算?”
女孩笑而不答,反而看向戴面具的少年。
“阿祁,可以送我那張花燈嗎。”
少年沒有絲毫猶豫:“我去取。”
“好。”女孩笑眼晏晏,“我等你。”
下一秒,少年扶穩面具,一個飛身落於剛剛結束了一場對抗的擂台上。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看着新上場的少年,特別是眾位女性,雖反應各異,但大多都很激動害羞。
而一旁的負責人也同樣激動:“好!現在又有一位公子上前來挑戰!雙方做好準備!”
“開始!”
話音剛落,少年便如離弦的箭,在對戰的壯漢驚駭的眼中屈腳用力一踢,那人來不及反應,竟是一下被踹出了擂台範圍。
台下先是一默,隨即又爆發出更加熱烈的叫好聲與鼓掌聲。
與女孩一齊站在不遠處的顧和月相對無言。
女孩轉着玉珠,一派風流做派:“如此,可還滿意。”
顧和月深吸口氣:“沈大小姐聰明。”
“多謝,我自己也是知曉的。”
顧和月無話可說。
對於對方能這般看透自己心事的本事,她表示已經麻木。
女孩一拋玉珠,珠子掉在地上發出聲響,然後滾落至某個角落處:“走吧。”
看着對方朝某個方向走的背影,顧和月一愣:“去哪兒?”
前面的身影頓住腳步,女孩兒側頭,似笑非笑。
“自是,去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