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簡直不敢設想

0005 簡直不敢設想

盧臨半睡半醒掃了幾眼,即將喂入嘴中的藥物。

那是一滴粘在對方食指肚上的蔭綠水滴,此葯從使用形式上、外觀上看,沒有一絲絕妙異奇之處,盧臨忽然就聯想到了昨天提到跟水相關的藥物,摘星水。

唇瓣接觸到溫熱指肚時,那蔭綠水滴經輕輕一吸間,就融成繚繞綠炎,滲入體內。

卻藥力發揮迅快,似乎綠炎所到之處,血精二氣便沸騰一遍,一會兒游到臟各處,一會兒游到腑各處,盧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手何時已經抬起來,在跟着體內藥力的遊走情況,捂動着胸口,隨後飄出一句連貫的話語:“痛,又痛,又苦,咳咳咳。”

誒誒誒?這不說話了么?孟太醫跟何太醫一同看向碎寒王。

劉銘點點頭,淡笑:“看來這精神就提起來了。”轉而道:“愛姬……苦口良藥,你看,你都開口說話了。

快將這丹丸也服下吧……”

是顆暗彩色丹丸,甚至丸面表層,還有些無以名狀的麻點,看起來十分噁心,不過似乎妙就妙在那些蟲卵一樣的密集麻點上。

“呃……”盧臨第一反應是反胃看吐。也想到這應該就是圖祭靈。

劉銘早猜到這結果,竟是被逗笑,“呵呵呵”,索性抓住他的項部,一掐,再抬起。

盧臨則因喉部受力難以呼吸,又被仰着脖子,不得不張開了嘴,劉銘便即趁此將丹丸丟進他喉里,戟指從他下鄂往裏抵住,一邊往下拉,直到看見他吞咽,大掌方才移開他項上。

盧臨指着他,半晌說不出話,心中卻是在連個吐槽,好歹也讓孤歇口氣,真箇粗漢。

丹丸入腹,藥力遇體熱自然催發,呈彩旋雲涌,往二十四脈、渾體百骸擴開,霧狀經過哪處,脈韌傷之皺褶,便開始緩緩潤縮回還,但速度奇慢。

隨着體內的變況舒適,盧臨突然竟是見到了體內情況。

盧臨狐疑,按說武脈被摧毀,就不應再看到體內情況,可這是為何?

細細觀探,隨着霧狀的流向,他看到了任督脈上微微閃爍着暗黃光芒的所有穴竅,呈一道圓圈串連在一起。不知這意味着什麼?他同時也看到心上,有幾處通向手指的筋脈仍舊是斷的。反覆思忖,盧臨仍是迷惑不解,為何已經斷脈,還能識光觀體?究竟自己一直以來忽略了哪個細節?

至此盧臨便出觀回了神,下意識的去感覺手指,此時手指居然可以動彈!照此療法,或許再來幾次這樣的葯,就算是斷脈,也能在半月左右恢復!

只是倒不知,這真是藥效好,還是穴竅的奇迹誕生?

他試着用右手握了握自己左手腕,“嘶”不想左手脈處,仍是傳來酸麻不忍,難以言喻的痛楚。咬了咬牙,他抬眸緩緩看向被自己背靠着的人。

劉銘眼神光亮威勢:“嗯……精神的確差不多了,就是氣色還差點。

既然能說話,今日,孤王還想再聽聽你說……別走。”

盧臨也不作羞,只覺冷幽默,如此……就陪你作戲……靜了靜心,眼幕一垂,唇邊揚起隱約的月彎,蘭花指輕拈橙裳花袖,故意擋住了半邊容貌:“別走……”

惹得碎寒王大眼一瞪,逐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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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一旁王后見之,吁一氣,臉上若有所思。那些夫人、美人、惠人、麗人、雅人、良人等妾室,卻是私底下議論起來。

掠月髮髻,插一支金步搖,眉不描而黛的夏姬絳唇一抿,一臉妒忌的借題發揮道:「夫人猜猜,這一位又能被大王寵幸多久?」

寬大衣擺縷着粉色藤紋,芊芊細腰縛着縷銀織錦腰帶的韓妃,不吃醋的笑道:「可別說,他是在繼‘衛三’之後,我見過最特殊的一個……一來,就成了美人,還讓大王為之不上早朝的……」

秀髮烏黑,淡紫色披帛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奶白的鳳良人,咬牙憎厭道:「總之是個狐媚精就對了!衛三,姑奶奶尚且忍了,可是他不行!」

衛三隻是名宦寺,眾姬妃且不能容忍,這位人面桃花的面首,想必大家更不能容忍。明見各位姬妃的態度已漫延在忿如星火之上,躲在暗處的雲妃陰邪的冷哼了一聲。

但就在一旁的涵鶯將軍,明聽這些驢唇不對馬嘴的非議,只得是無聊的垂下了眼幕。

劉銘將盧臨的身子掰回正面,淡然道:“愛姬既已能動,感覺能下地行走了嗎?”

盧臨看了看床前的雕花石板,彷彿已經嘗試到下地行走的感覺,往前試着蠕了蠕,發覺自己無法用手撐着身子往前移動,才要向前動一下,腕處就又痛的嘴裏一“嘶”,劉銘看了看,將他抱起從床心放至床沿。

此時身着縷金赤襟玄袍,頭戴隆重綰珠金冠的王后,從旁外輕步踏來。她相貌溫賢美麗,臉上豐頰,杏目肅穆而有愛,整個人端得尊貴庸容,稱得上母儀天下,不可多得的女子。

王后笑裏帶着哄道:“聽說大王便是為此美人沒上早朝?臣妾一看,此人確真是生得妍姿靈秀,難怪大王會如此迷戀。”

她的聲音恰到適宜柔度,連盧臨這旁外人士聽到,都跟着漸漸的心化了,彷彿她就是在和自己對話。

劉銘聽是王后開口,便笑笑回道:“驚擾到你了。其實小事一樁,不必惜雅來此一趟。明日孤王便會早朝。”

碎寒王性子霸道,這事傳揚在國外幾乎都是家喻戶曉,也就獨獨在王後面前客客氣氣。

秦惜雅笑容和喣,聞他這般說起,也不多問,笑顏只道:“那臣妾就不打攪大王了。再來,若是大王有空,還望多到‘瑤怡宮’來坐坐。”

這種膩而不煩的話,只能說是成了她的一種習慣,而其實作為王后的她,早已不對自己的話,抱有任何希望。

劉銘一笑,簡單“嗯”了一聲。

秦惜雅就要抬步離開,此時霧鬢雲鬟,身着淡紫色衣裙的美貌鳳良人挺身而出,臉上陰詭浮泛,黛眉一皺,指着盧臨直道:“他不過是個美人,眼看着王後上前,卻當作沒看見,連最基本的禮數都省了,難道王后真要就這麼走了?”

此言聽來像是王后本意對大王新寵不滿。

可是被攔住的王后,分明是有些懵懂的樣子。

盧臨感到欣奇,甚至不敢置信,自己這位君主進入新的環境,竟也免不了混入一場後宮軒波爭鬥?這要是讓自己臣子見着,不知會產生一種怎樣的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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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淑的王后回頭來,見着大王並未因此而瞪視自己,鎮定自若道:“美人身勢抱恙,不便行禮,眾人看在眼裏,良人何須多言。”

劉銘此時偏當著眾人的面將盧臨一把攬在肩頭,悠閑道:“鳳良人,這樣,他如何行禮?孤王問你,你若答不出來,便拉出去斬了……”

話音落,將就在鳳良人身旁的兩位太醫嚇得連連往後退。

鳳良人嚇得跪在了地上,嘴裏像是被堵了塊塞木,半晌說不出話來。

韓妃同夏姬相視一眼,一時生起了挑戰之心,忍不住插話道:“大王只覺得自己生氣,或許美人自己並不覺得有多大回事呢?那斬了良人豈不也是白斬了?”轉而挑釁的看向盧臨道:“美人說,是與不是?”

一旁的王后看出端倪,索性立於旁觀。

劉銘眨巴了下,看向肩上的盧臨。

盧臨雖是生在宮中,也沒有娶過王后,但後母或各先王后等的事迹,相傳都端莊賢惠,煜霄宮裏那些侍女丫環,平素也沒有表現出這等態度,就這,算是他破題兒頭一遭看到的類型女人。

盧臨有氣無力,但並沒有對此事表示無所謂的意思:“不。

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樣。

因為她畢竟是在無故針對我,如果這次放過,以後她沒事就針對我,誰來負責?

除非她答應以後不在挑我毛病,否則以後我一出事,那就只能懷疑是她了。”

振振有詞而言簡意賅,這番言辭數落的跪在他與碎寒王之間的鳳良人一頭霧水。韓妃被倒打一扒,沒給她解圍,反倒又添了一堵,偷偷向她致了個歉意的神色,便向碎寒王告輸退下。

劉銘捋了捋鼻下一字胡,嗤聲道:“如何,孤王愛姬口齒伶俐,這便無人應接了?來人……將鳳良人拉出去。”

“啊?”夏姬大氣一喘,連聲也不敢出一個。

眾圍之後的岩烈懊惱地想,原是帶他回來讓大王發落,做一名奴僕。這下可好,雖然筋脈殘廢,卻反教他有機會爬到了眾人的頭上。自己也是,怎就忽略了碎寒王那毫無章法的性子,擅自將他帶回來?到時,他若在宮中鬧出什麼禍端,大王可別將罪責栽在自己頭上才是。

涵鶯看了看他,用手肘搗了他一下。

盧臨將眼前形勢盡觀眼底,他倆的一舉一動,自是也沒逃過他的法眼。

跪着的鳳良人忽然不耐煩,心想此時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那還管那麼多。理直氣壯道:“此時他被大王固着,是動不了。可他離開大王就能夠活動,自然可行禮數,難道不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嗎!

大王何必為了新來的美人,故意為難南兒!”

劉銘知她一貫膽小畏事,沒想到今天為了抵牾自己的新歡,膽敢叛逆起來,沉靜后,忽道:“念在你輕年心性,卻又答出提問,孤王暫且放過你。

下去吧……”

鳳良人抬頭看了看他肩頭的美貌男子,卻瞥見他一臉陽奉陰違的笑容,才起一半的身子就又壓下,此次豁出性子道:“一介面首!有什麼好得意的!

大王,你看他嘲笑的樣子!”

王后聞此眸中冷光一凝,原本立於旁觀態度的她,這下眉宇倏得豎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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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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