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 生不如死

0003 生不如死

聽聞對面女子冰冷疾言,盧臨面不改色,輕拍了拍護在身前的任輕舟,“將那位身配君賜玉佩之人帶來。”

“那君主?”

如此壯觀情勢,一輩子可能就這次能夠見到,但盧臨面不改氣不粗,只輕輕推他一把,“快去。”

任輕舟吁了一氣,只得三兩躥速即他去,隨着漸漸的遠去,雨勢里他的身影像彈跳的小小水蟲,很快消逝不見。

回看向眼前,盧臨沒對生命抱多大希冀,卻對勝利抱望一半,所以至因為有這想法,他更要豁出性命。

盧臨猛一運功,戟指上立出數道勁爍,將對面女子跟方才說話的人點了穴,兩人登時嘴角溢血,失衡要往下墜去,卻是被旁邊的一名修者左右一同接住。當盧臨再要施功點穴時,剩下十位一齊站出,以氣罡擋下來。

盧臨面無情采道:“這兩人至多能堅持兩炷香的時間便會筋爆而亡。

而這天下間,此穴,唯有孤才能解的開。”

這卻是《九衍訣》中的其中一種基本招術。而這本功法主要講到走筋、走氣、走徑、走竅,九衍通。走筋乃是開行腑臟及全身二十四脈的血脈走道;走氣乃是氣運經絡達到神識光明的熟稔行術;走徑乃是血脈通行,合符經絡行術之後,形成一種突來奇徑的上層修法;走竅乃是接至前三點,達到行徑后激活法門秘竅的高級修法;九衍通乃是接至前四點全部貫通的修法,從而達到頂層的一種無上法門。

對於,習此訣法者,他不敢言前無古人,但他敢言,當前絕是後無來者。

“啊?

涵鶯!”此時遠外騰空飛來一名,頭上束一髻白玉冠,渾身紅袍銀鎧的修者,飛來時被前面十名修者護住,他安然降落,將旁邊褐色斜襟之人懷中的女子,攬至他懷,一邊冷冷喝道:“傷碎寒王殿前之人,死路一條!傷我岩烈師妹更是死路一條!

昭承君!你死期將至!”

聲音穿梭在嗒嗒雨林中,仍舊如震在耳,更顯陰鷙。

盧臨平視前方道:“孤方才之言只道一次。”

此時斜襟之人,在他耳邊重複起盧臨之前的話,聽得他下一刻即是額上青筋滿布,抱着師妹涵鶯直直挺身而起:“你以為死!就能阻止他人的腳步!哈哈哈!我岩烈奉勸你,若我師妹死,不必碎寒王下旨,我即便篡改旨意,不惜一切代價,殺光紫虛國所有百姓!也要將你紫虛國搗為廢墟!”

盧臨聽得惱忿,雖說權大即王,毫無道理可講,可他也不能讓他人在自己面前,把道理也佔了去,便是一句話一針見血:“侵略者犯我土地,攪我安寧,在我紫虛,無有道理可講。”

此時任輕舟扛着碎寒國上卿大人,飛快趕來,甚至與抱着師妹的岩烈擦身而過,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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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層二層憑闌,一步步躍上,直至落到眼前。

這速度不同於他離開之前的是,快到幾乎沒影,在場前方,紛紛錯愕。

而碎寒國上卿已然出現昭承君面前,首先他向盧臨鞠躬,表示禮遇尊重,隨看向憑闌下方:“岩烈將軍,我就一言相問,你們為何現在才來救我?”

岩烈向上望着,不解地眨巴兩下,半晌卻是答非所問:“我等今日進軍攻城紫虛。”

上卿大人聞此一笑,拿着玉佩看了兩眼,扔下樓去,隨即“哇”一聲縱下樓閣,一命嗚呼。

盧臨與任輕舟、眾大臣皆是大吃一驚,面面相覷。而又何止是他們。

對面的十四名修者,從下到上,皆是表現出一臉比之前更錯愕的表情,而這種看象,近似是哭。

岩烈將軍頓了一刻,輕輕放下不能動彈的師妹,步子沉重的一步步抬到上卿大人的面前,抹閉其不瞑的雙目,拂袖將軀體收去,只剩下被雨水刮的到處都是的一灘凄紅。接着氣勢一震,赫然一掌劈上他面前不遠的樓閣紅柱:“呃啊……”

整個樓層隨着一震之下,抱大的石砌紅柱,就此發出清脆的斷裂之聲“砊”,龜裂紋以雷掃之式迅速漲起,迸發出四散塵粒沙縵。

油脂燈窣窣震動,若非銅質恐已倒地,任輕舟趕忙喊着各位大臣往樓下走。

盧臨見他們已安然下樓,這才直接躍下樓閣,沒有打開氣罩的他,瞬時被清涼的大雨颳得五觀不清。到達地面,原想也同時點了岩烈的穴,可他們早已都警醒,時刻處於防禦狀態。

此時二者雨中對峙,個頭相當,盧臨對岩烈,一者面無表情近乎麻木;一者卻是目眥欲裂,怒髮衝冠。

岩烈咬牙冷厲道:“給你一個考慮的機會,是待到我師妹死去,那些大臣、那些將士跟那些百姓,全都送葬!

還是解開我師妹穴道,只殺你一人?”

盧臨踟躕下來,眉宇漸漸,從麻木的平坦,曲皺起來,心中疑問一遍遍不盡掠過,家,國,臣,民,君;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一瞬之間,眼裏看到的,心裏想到的,就超過了這輩子想像的,讓他犯了痴犯了傻。

見他許久未答,岩烈等着他解救師妹,也沒敢傷他分毫,只補充道:“既然你作不了抉擇,那我替你決定,這位師妹我可以放棄,同時我也放棄自己生命。但此城我依然要拿下,之後大不了饋贈戰利品的同時,贈與大王兩具我們的屍體。我現在就去分配他們轉身,將矛頭,對準城外那些無辜的百姓。”

碎寒王的性子不提,他們都清楚,一旦有所違背,不論有功與否,不死也要脫層皮。若是出師不利,效率不好,也都要歸咎在你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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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更何況是枉法循私,能讓罪人自己獻上人頭都算是安逸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

盧臨忽然有了說法,卻是雲淡風輕道:“不只他們不能死,孤也不能死。你提個條件,只要孤能活下來,你要求什麼,孤都答應。”

岩烈聞聽他這番說辭開始,便兜轉着他繞了一圈,眼神里充滿疑惑,半晌暗自點點頭就道:“可以。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畢竟大王要求的是帶人頭回去,可現在你卻要活着,這讓本將軍也不好交差。

至於活路的條件,你倒是自己提個……能讓本將軍滿意,又能讓碎寒王滿意的才好。”

盧臨早就想好,包括答應之後,會面臨怎樣的苦果也基本料到,故很快脫口而出:“讓一代君主為奴為仆,豈不刺激。孤相信碎寒王一定會答應。”

“很好……”

聞聽很好,盧臨淡然一笑。

活着不易活着屈辱,卻可以留給自己一線重見光明的契機。但不管此路有多不通暢,他一定要先造化出這條漫漫長路,讓自己有機會可走。

一向從容不迫的盧臨,此時渾身冒起細密的冷汗,若非雨水糊弄遮掩,便顯而易見。盧臨默默無聞,步向那涵鶯面前,以一通胡亂複雜的指氣,乾脆俐落地替她解了穴。

被解穴的涵鶯,看着此時侘傺的盧臨,似是想到什麼,面上神情微鈍,完全失了先前的冷峭。

而盧臨又步到旁邊,將望着他,一陣發憷的五色布襟漢子,也一道解了穴。

完成此事,盧臨重新步到岩烈面前,雙眸落落無神,認命的背過身,駐立原地不動。此時任輕舟見機飛撲過來,欲行奪救,卻教旁後下來不久的修者捉拿,頓時一人幾掌,腥紅凄烈噴薄。

而岩烈將軍撤了氣罩,淋着雨,雙掌運力從盧臨雙肩猛狠拉下,直到腕處便竭力一折一扭,聽到對方痛不欲生一道嘶喊,一掌腕處未撤,就另一掌猛力攻向了對方胸前:“喝啊!”

“噗”盧臨覺得手腕與心脈,便是因他一掌之勁,從兩個方向震開,連腦海里也聽到弦斷般“嗡”的一聲。

隨即二十四脈氣血亂走,渾身從雙腕,到五臟六腑,疼到鹽漬灼辣,生不如死。

可當他再抬起頭時,發現無數精怪邪魅衝進來,欲將自己奪去,旁外不遠便是一臉震驚望着這邊的俞錦棠,還有奮不顧身往這邊沖的任輕舟,戚大臣、尹大臣、郎大臣、其他大臣,還有那些妖魔鬼怪。

但一次次的靠近都失敗,也一個個被打得遍體鱗傷。

他熱淚滾落,渾身陣陣刺痛絞痛,接着耳目不靈,眼前一黑,倒下地去。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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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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