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竹林激斗
劉庸的本意，是坐山觀虎鬥，待到二人都到兩敗俱傷，再來出面。屆時，不論是姜海晏殺了他兒子的血海深仇，抑或是李靖中在船上對他的威脅之恨，都可以一併討還。
但二人打鬥時的對話，聲音不小，他都聽在耳里。
眼見二人便要釋手言和，劉庸不得已，只得命手下的人上前，對付二人。
李靖中見狀，仍是面無表情，向劉庸道：“你難道要向我下手？”
劉庸隔着數名手下與李靖中對視着，嘿嘿笑道：“哪有？不過是替你出力，好將這小子拿下罷了。”
“我不需要。”
劉庸神色不變，“你既不需要，那便將這小子留給我。我兒子是被他所害，這仇可不能不報！”
“我也沒說你能動他。”李靖中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劉庸聲音一冷，道：“李靖中，我瞧在李家的面子上，已是讓你三分。你既然不是要尋他麻煩，那便請讓開，方才之事，我劉庸可以既往不咎。可你若是要執意要攔在中間，李家如今都已成了過江的泥菩薩，已是今非昔比了，你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如此說來，方才在船上，你也是瞧着李家的份上，才給了我三分薄面是吧？”
“不錯！”
李靖中將劍舉起，道：“那現在你不必給李家的面子了。來，讓我瞧瞧，你劉庸的本事！”
劉庸拉下臉色，喊道：“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弄死他！”
他手下的人，皆是因重金被收買，甘心替劉庸賣命。此時聚集了五艘船的人，仗着人多，他們相互壯膽，果已沒了懼意，一股腦兒朝他沖了上來。
李靖中見劉庸撕破臉皮，便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當即迎着幾人，將劍刃遞了出去。
姜海晏這邊，亦有不少人朝他奔來。
他對於三番兩次想置他於死地的劉家人，自不會留情，一柄劍刃，迎頭擋開一刀，順勢錯開，刺死旁邊一人。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
但劉庸此番帶來的人，委實不在少數，縱然他們二人都有不俗的武藝在身，廝殺了一陣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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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得直往後退。
劉庸見了，更是大呼：“將這兩個小崽子都給我亂刀砍死！”
二人原是往不同方位迎敵的，這時已被洶湧而來的水手逼到一塊，背靠背，僵持了片刻。
姜海晏道：“你輕功好，過去將那老不死的制伏住，他自會放我們離去。”
李靖中反手一劍，刺死一人，沉聲道：“你一個人，頂得住？”
“我……”姜海晏偏頭躲過一刀。對方的刀刃劈入毛竹內，一時卡住，竟拔不出來，姜海晏趁機殺死這人，回道：“可以！”
李靖中當即一躍，一腳橫踏竹竿，借力一翻，以從人群中翻飛出去。
此時人數眾多，圍成的半徑將近三丈，姜海晏自忖是做不到李靖中這等程度的。眼下除了驚嘆，他更要面對眾多人的圍攻，當即挽了幾個劍花，將逼近身前的人再一次逼退，隨即輕輕一躍，踩着方才卡入毛竹的刀背，往上一躍，單手抓住竹竿，再往上一攀，已抓住了竹枝。
底下的人砍他不到，有人便喊道：“將竹子砍倒！”
於是三五個人的刀刃，都朝那毛竹招呼，登時將竹竿砍斷。
好在此地的竹子頗為茂密，姜海晏見狀不對，往旁邊一撲，已上了另一竿竹子。
與此同時，李靖中直奔劉庸而去。
但劉庸身邊，尚有八個貼身的護衛，兼之自他躍出包圍，外圍當即撤出十餘人，一塊圍攻他。故此，李靖中當下不過是從一個包圍，跳到了另一個包圍，壓力雖減，卻於局勢無益。
他出劍凌厲，刺死一人，逼退兩人，劉庸一招呼，後邊的人，便又泉湧上來。
姜海晏居高臨下，見李靖中再次陷入僵局，心中忽想趁亂逃離。
但李靖中方才似已與自己冰釋前嫌，此時又是因自己的提議，才又落入對方的包圍，他倒不忍將李靖中拋下。嘆了一口氣，他仍是像猿猱一樣，攀折竹枝，朝劉庸的方向奔了過去。
劉庸情知二人都是好手，半分不敢懈怠，是以時時刻刻都盯着二人，生怕二人耍陰招。這時見到姜海晏朝自己這邊靠來，急忙往後撤退，嘴裏同時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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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過來啦！”
那些仍在砍竹子、搜尋姜海晏身影的人聞言，也都往劉庸的方向靠攏。
姜海晏眼見刺計不能得逞，中途改了方向，往李靖中那方撲落。一人正揮着刀刃、專心對付李靖中，不妨姜海晏從天而降，驚愕中，已被奪走了性命。
姜海晏靠着李靖中的背，道：“看來是抓不住那老不死的啦。”
李靖中反問道：“你非要殺他不可？”
姜海晏一愣，“這老不死的想置我於死地，若有機會，我定是要殺了他的。”
“眼下他們人多勢眾，看來不是機會。”
姜海晏一劍戳穿一人的眼珠子，拔出劍時，帶出一串殷紅的血珠子。對李靖中的話，只得不置可否。
李靖中又道：“我們學劍，可不是為了衝鋒陷陣的，似這般胡攪蠻纏的打法，劍術的威力十去八九。你若是有法子殺他，便趁早，不然他們前仆後繼，遲早將你累到脫力；若是不殺他，也該是逃走了。”
姜海晏稍有猶豫，終是下定了決心，“走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李靖中哼了一聲，道：“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姜海晏輕功不及李靖中，這時也不與他講客氣，逼開幾刀后，果斷踏着李靖中的肩膀，順着竹竿爬了上去。
李靖中隨即左手抓竹竿，往上一躍，已達到了姜海晏方才藉助刀背才抵達的高度。
二人都躍上竹竿，下邊的眾人都是普通壯漢，即便爬上竹子，在竹葉中必定是奈何不了二人的。如此一來，他們只得用老法子，繼續砍竹子。
但他們砍斷一根竹子，二人已經藉助擁簇的竹枝，上了另一根竹子。
劉庸見此情況，破口大罵：“你們這幫蠢貨，直接追他們便是！我就不信，他們這倆猴崽子還能待在上邊不下來啦！”
一眾人聽了，果然不再砍竹子，看着二人往哪個方向移動，他們便往哪個方向追逐。
二人雖然藉此暫時避開底下眾人，但竹枝、竹葉茂密，也成了一大阻礙。縱然輕功再高，也不比平地，一時半會，還真甩不開底下追逐的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