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神來之筆
神跡,人力所不能為,能見證神跡者更是鳳毛麟角,而此時此刻正有五人就有幸見證這歷史時刻。
如果說天書能漂浮是因有鴻蒙靈氣加持的話,而現在已無靈氣加持,可天書上的文字正閃爍着純凈的白光,一個個躍出紙面縈繞在雲昊周圍這便是神跡了。
數百個發光的符號猶如夜空中的星辰美得不可方物,它們猶如被注入生命一般圍着雲昊歡欣雀躍,然後又一個個印入雲昊的眉心之中。
隨着符文的進入神識當中,雲昊盤腿坐下一呼一吸之間,眉間泛出光華,由一個點向額上擴散,像大樹的枝幹又像是分支的水系,從開始的明亮又漸漸隱遁消失。
當見到天書雲昊並不以為意,因為這被世人趨之若鶩的天書本正是他千年前所留,他所說用來引火也並非空話,從前這些用以記錄功法的羊皮書卷他不知存了多少。
上面也不是什麼神奇符號,只是他嫌寫字麻煩便胡亂塗鴉,然後將靈魂印記儲存其上,鍍上鴻蒙靈氣也只是便於保存,想要讀懂其中含義也非常簡單,只要放開神識毫無保留的吸收就好。
千百年來所有人都只想試圖解讀,又將天書視作神物不敢有一絲褻瀆,更別提放開心防所以才無功而返。
雲昊之所以說自己糊塗,是因為當時這些書卷並不能讓他再有所得,許多都是見其有趣才信手記錄,與閑書無異這才不屑一顧。
可雲昊想到文字上還保留着原始靈魂力時,他才意識到先前草率了,如今血脈得以重塑,精神力量還止步不前,初原魂力不正好用於補足嗎。
況且當初不屑一顧的功法,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真當得是上品密錄。
隨着文字的消失千年羊皮沒了依託,慢慢隨風而化消散空中,這時眾人已經回過神來,千年未解之謎就這麼破解啦!?
魚玄機打了個稽首道:“天書已找到有緣人,各位還是移步封禪台,時辰快到了。”
此天書現在算是出雲國破解並保留,但又不完全是,興隆帝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表達,好像是得了天賜卻好像又沒完全得到,心中說不出的彆扭。
蔡權驚愕還沒徹底消散,急切想知道天書中究竟記載着什麼內容,過去就想盤問入定中的雲昊,卻被蘇靈夢給擋了下來。
“蘇城主你想幹什麼,難道就這麼讓他不明不白的收為己用,不做解釋的嗎!”蔡權身為左相自然要說出帝王不便開口的話。
“等他該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現在任何人都不能打擾。”蘇靈夢素來強硬,此刻更是不容置疑。
魚玄機也說道:“雲施主已經入定最好不要打擾,現在先完成封禪儀式再作商榷吧。”說罷便先行出了密室。
興隆帝也知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帶領蔡權與邱塵離開,蘇靈夢卻沒跟上而是以為雲昊護法的名義留了下來,儘管此舉有藐視皇權之嫌,但她向來如此也算不得突兀,興隆帝更懶得問責。
待密室中只剩下兩人,蘇靈夢看向雲昊的目光開始柔和,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她生命中的男人,明明總是做些讓人生氣的事,但自己卻怎麼也生不起厭惡之心,兩人甚至都談不上是朋友,可似乎總有一根無形的線將他們牽連在一起。
密室外的歡慶之聲隱隱傳入,表明着出雲國又一位帝王完成了誥天加冕,蘇靈夢輕嘆道:“姐姐,難道你就真的無話對我說嗎?”
“轟!!!”
一陣劇烈的震蕩讓大地都為之一抖,塵土碎石從密室頂部如雨般落下,蘇靈夢知道出了大事提步朝門外奔去。
可石門卻怎麼也推不開,情急之下蘇靈夢一劍擊破石門飛身而出,可當看到眼前景象時她怔住了。
石門外已是一片廢墟,嗆人的濃煙遮天蔽日,大火映照出無數扭曲的影子,空氣中飄滿了火星子與金雀花瓣,激飛而起的石頭,此時如亂雨般落下,砸在地上一個個焦黑的人形圖案上,那是瞬間的高溫將人活活汽化后所留下人油痕迹。
如此恐怖的場景讓人恍如置身煉獄當中,這還是不久前那個鮮花滿地人潮起伏的霞光道場嗎!?
蘇靈夢立即想到了姐姐,於是便朝封禪台的方向尋去,可哪裏還有什麼封禪台,就連宣法壇都已經四分五裂,如此恐怖的大禍之下根本無人能倖免,蘇靈夢像失去理智一般瘋狂翻開亂石,口中呼喚着姐姐的閨名,但一切都是徒勞。
直至力竭蘇靈夢終於跪倒在地,仰天發出一聲嘶吼直衝九霄。
她的心在滴血,如果知道剛才是與姐姐最後一次見面,她不會故作矜持冷漠對待,她恨透了自己的倔強也悔透了自己的堅持。
“都是一家人哪來的隔夜仇呢。”這是雲昊的話,他說得對!
平復情緒后,蘇靈夢找了塊石板重新封住密室,她現在不能繼續為雲昊護法,因為她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如果姐姐不幸遇難,那麼導致這一切的元兇必須血債血償!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周圍那股刺鼻的味道,從宣法壇碎裂程度可以看出就是爆炸的中心。
法壇塌陷說明不是只內而爆發的,只能是建在其上的封禪台所引發,負責建造此台便是神木會,身為會長的錢萬山今日又偏偏沒有到場,這就十分可疑。
石室中的雲昊斷了與外界的聯繫,沉心吸收靈魂力的同時也煉化書卷上的功法,想當初這些功法他也就圖個新鮮更不稀罕學,今非昔比再練起來,卻發現沒這麼簡單。
神識中一個個文字幻化成一個個人形,用肢體一步步解構功法的過程,靈氣的走向、爆發點的掌握、運勁的技巧等等。
對於天賦極高的雲昊來說著都不算難,難的是如今修為不高靈氣有限,想要完全施展幾乎不可能,只能循序漸進開始研習。
······
神木總會的大門已經被人震開,一道白影隨即出現在了正堂之內,神木會的眾管事早因之前的巨響而驚慌失措,如今見來人氣勢洶洶更是如驚弓之鳥四散奔逃。
蘇靈夢擒下一個厲聲喝問:“錢萬山現人在何處。”
那人身如篩糠,顫抖着回道:“會長自打回來,便一直在自己房中哪也沒去。”
蘇靈夢問明了房間便直奔而去,當踹開房門時便見了錢萬山正懸吊三尺白綾上,他雙目突出口舌外翻表情十分猙獰,右手上還有鮮血不時滴落在地。
以錢萬山的往日的做派來看,蘇靈夢絕對不信他會自殺,上前查看屍體,除了勒住脖子的白綾便無其它致命傷,而右手滴血的傷口是因為整個拇指被齊根削掉所造成的。
這就更證明了錢萬山不是自殺,因為整條白綾並未染血,即便他主動將腦袋套進去,但窒息的恐懼還是會讓人本能拉扯白綾,如此一來必然會沾染血跡。
如此明顯的破綻,行兇者又為何故布疑陣讓錢萬山看起來像是自殺呢?難道只單純的想佈置成錢萬山畏罪自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