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怪症
兩個扛着鋤頭的農夫從村裡走出,邊走邊議論。
“白天黑夜不眠不休地鬧騰,真受不了。”
“可不是,你瞧我這黑眼圈,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煩透了。”
木天迎面走向兩個農夫,行了個佛禮,問道:“敢問施主,你們村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兩個農夫上下打量着木天,其中一個問道:“你是和尚?不像啊,但為什麼要唱阿彌陀佛呢?”
另外一個農夫卻說道:“你身上這件長衫怎麼這麼眼熟?我好像也有這麼一件,昨天夜裏晾在院子被一陣怪風颳走了,但卻從空中掉下一錠銀子,足足有十兩,我當時剛好起夜路過院子。”
木天臉色一變,但很快強裝鎮定,笑而不答,心裏卻開始抱怨:“怎麼這麼巧。”
“你那衣服能值幾個錢,十兩銀子夠買你十件都不止了,這天上掉銀子的好事你得請客,不然就不夠意思了哈。”同伴眼熱道。
“那是自然,走,今天不幹活了,去鎮子上喝酒,我請你。”丟衣服的農夫笑道。
同伴一聽樂了,鋤頭直接往邊上一丟,搶過丟了衣服的農夫手中的鋤頭,也往邊上一丟,然後拉着他就要走。
“那個和尚,你去門外聚着一群人的那家問問,我們還有事。”丟了衣服的農夫扭頭對木天說道,然後很快就跟同伴走遠了。
木天心想這兩個傢伙心還真大,發生這麼蹊蹺的事情竟然表現這麼淡定。不過幸好虛耗留下了錢,不然就不是這個結果了,丟了衣服的肯定要對木天一番盤問。
繼續往村裡走,木天果然看到一戶農家前聚集了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議論着什麼,同時屋內傳出一聲聲痛苦的哀嚎。
“敢問施主,這家人怎麼了?”木天拉住一位面善的大媽,問起了情況。
那大媽見木天相貌俊朗,氣質出塵,如少年王侯,飽學文豪,怎麼看都不像是和尚。而且她見木天肩膀上的雪白小貂十分可愛。
“你不是和尚吧,怎麼對我行佛禮?”大媽疑惑地問木天。
木天放下了手,笑道:“以前做過和尚,但犯了戒律,被逐出師門了。”
大媽一愣,再次上下仔細打量木天,更加疑惑道:“你這孩子不像是壞人啊,你犯了什麼戒律?”
木天道:“幾乎都犯了一遍。”
其他人聽到大媽和木天的對話,都驚訝地看着木天,木天卻沉穩淡定,臉上帶着和煦的笑意。
“這年輕人好俊俏,不可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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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另一個大媽笑道。
“就是啊,你看他這麼瘦弱,估計連菜刀都拿不起來,能做什麼壞事?”又一個大媽抱着雙手評論道。
“可能就是長得太好看,寺里怕他引來狂蜂浪蝶,玷污佛門凈土,所以不收他做和尚。”又有一個中年婦人笑哈哈道。
“會不會是每天晚上有女子爬牆進入寺廟找他私會,然後。。。”
。。。。。。
圍在這裏的幾乎都是大媽,他們開始了對木天的品頭論足,越說越離譜,稍加整理,估計能出一本書,而且還是情節跌宕起伏那種書。
木天實在受不了了,直接越過她們,敲響了緊閉着的房門。
很久,門才打開,但只開了一半,一個憔悴的少婦探出頭來,見到木天後她愣了一下,知道木天不是本村人,開口問道:“有事嗎?”
木天道:“我聽你屋內有人哀嚎,看看能幫什麼忙。”
“您是郎中?”女子欣喜問道。
木天搖頭。
“那不需要了。”女子臉色瞬變,哐的一聲關上了門。
“小夥子,我跟你說說她家男人的事。”之前說木天菜刀都拿不起的大媽將木天拉到一邊,然後說道,“她家男人是得了怪病,一種奇癢症,渾身癢到骨髓,越撓越癢,越癢越撓,現在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前天,他都撓出骨頭了,可還是不停地撓,那腿骨被他撓的沙沙響,把他娘子都嚇壞了。”
“那可不,後來他家娘子找來村裡幾個壯漢,將他給綁了起來,不讓他再撓,再撓就死了,流了好多血,據說當時那幾個壯漢看到血肉模糊和白骨森森的場面,都吐了。”另一個大媽走過來接著說道。
其他大媽也都圍了過來,開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從他們的口中,木天大致了解了狀況,然後再次上前敲響了房門。
等了許久,房門沒有再開,於是木天在屋外喊道:“大姐,我能救你相公,開開門。”
木天話音落下,門很快開了。
“您能治我相公的病?可你剛才說自己不是郎中呀。”女子疑惑道。
木天道:“治病一定需要郎中嗎?你相公得的是奇症,估計沒幾個郎中能看吧?”
女子將房門完全打開,說道:“我已經請了好多個附近的郎中,他們都束手無策,如果先生真能治好我相公的病,妾身必定感恩戴德。”
木天步入屋內,頓時一陣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木天皺了皺眉,他還聞到了淡淡的妖氣。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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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本來也想進來,但聞到血腥味后都掩鼻退了出去,在屋外嘰嘰喳喳又議論起來。
“帶我去看看你相公。”木天對女子道。
女子趕緊將木天領到一間房內,床上,躺着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手腳都被緊緊捆縛着,渾身都是抓痕,深可見骨,觸目驚心,但血跡已經被擦拭乾凈。
“啊,癢!我好痛苦啊,娘子,你鬆開我,快鬆開我!”男子見女子進來,立刻央求她鬆開自己。
男子眼神瘋狂,充滿痛苦,五官扭曲,想翻滾撲騰,但因為緊緊跟床板捆在一起,動彈不了。他全身的肌肉都在跳動,渴望有手能對它抓撓。
木天上前朝他身上點了幾下,定住了他的感官,男子瞬間安靜下來,眼神也不再瘋狂,淚水從他眼中湧出,他看向木天,眼中充滿感激。
“大夫,求求你,救我!救我劉三。”男子開口道。
木天轉身對女子說道:“去拿一個乾淨的碗來。”
女子很快遞給木天一個碗,木天解開隨身布袋,取出裝生命泉水的瓷瓶,往碗裏倒了小半碗泉水,在泉水滲漏前喂男子喝下。
剛喝下泉水的劉三身上的抓痕緩緩癒合,看得劉三和他的娘子驚喜不已,都把木天當成了神醫。
“我這水只能治療他的傷,但他的病根還沒除去,我想問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癢的,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人或物?”木天問劉三。
聽到病根未出,劉三和他娘子又憂心起來。劉三回憶了一下,說道:“七天前開始癢的,對了,從一條怪蛇朝我吐了一口綠色液體后開始癢的。”
“什麼怪蛇?”木天問。
劉三說起了七天前遇到的怪事。
那天,他去田裏幹活,在一條小溪邊看到一條手腕粗細,五彩斑斕的蛇正在攻擊一條怪魚,怪魚巴掌大,兩尺多長,長着像嬰兒一般的臉,發出鴛鴦一般的叫聲。
劉三雖然有些害怕,但聽到怪魚的叫聲很凄慘,而且被怪蛇追逐,身上還受了傷,已經游不快。眼看就要被怪蛇追上,怪蛇已經張開了血盆之口,露出了森森獠牙。
劉三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鋤頭,趕上怪蛇,猛然一鋤頭敲了下去,怪蛇正專註於追殺怪魚,當它感覺到危險時,為時已晚,在七寸位置被鋤頭斬為兩段,最後時刻,怪蛇扭頭,惡毒地盯着男子,向他吐了一口綠色液體,男子躲避不及,被吐在了手背上。
劉三當時並沒有感覺,只是隨意在溪邊洗了一下手,而那條怪魚在劉三洗手的功夫消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