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身份曝光
軒林公主眼中已經露出了一抹絕望之色,若是歸墟,恐怕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吧。
她向著北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裏已經有一道光芒亮了起來。
“唉!”最終,她一聲幽幽的嘆息,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來臨。
一個溫暖而寬厚的胸膛突然貼了過來,緊緊的擁着她,旋即軒林便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
“你在發什麼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讓軒林又睜開了緊閉的美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道人影。
“塵風……!?”她驚呼了一聲。
“你不是……?”她看了一眼那遠處亮起的傳送法陣,依舊是處於激活的狀態之中。
“我說你在發什麼愣?”柳風再次說道。
“我找不到傳送陣。”軒林公主有些委屈,感嘆運氣太差。
“找不到就接着找,站在那裏等死嗎?”柳風的語氣中已經帶着責備之意。
軒林緊咬着紅唇,望着那越來越近的虛無,已經離他們不足十米遠了,而他們離那個激活的傳送法陣還有將近百米,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趕到那裏。
“放我下來,帶着我誰都跑不掉。”軒林公主說道:“你自己離開,還有一線生機。”
“放肆,天帝帶你離開,你敢不從,難道忘了天帝律令?”柳風說道:“若神國子民有難,天帝應與神國子民同生共死。”
柳風一句話,字字敲在了軒林公主的心中,讓她緊閉的心扉,不由裂開了一道縫隙,而早已經在心扉之外徘徊良久的人,趁機鑽了進去,再也不會出來。
“誰願意和你同生共死……”軒林公主小聲說道,不過卻沒有了那種盛氣凌人的氣焰。
“還敢頂嘴,依照律令該受何種刑法?”
“股刑五十……”軒林公主臉色微微泛紅。
“啪……”
柳風重重的在軒林公主的豐腴之處拍了一巴掌,而後又伸手捏了捏,那種緊繃的觸感,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先略施小懲,等有時間再把剩下的補上。”柳風笑道。
“暴君……”軒林公主紅唇輕啟,腦袋卻緊緊的埋在了柳風的胸膛。
“希望能夠成功,不要讓我失望了。”柳風心中已經道謝了各路神靈,他要施展時光術,這個無法控制的術法,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永恆……”
“一寸光陰……”
柳風接連施展兩大術法,那永恆之術自然對對上了不斷襲來的虛無。
虛無之色有些微微的停頓,但只是瞬間的時間,便是衝破了永恆之術的阻礙,再次波及而至。
柳風面色一白,嘴角溢血,那永恆之術破開的瞬間,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反抗之力,叫他這個施術者都受到了一些反噬。
一寸光陰之術包裹了兩人,柳風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不少,在瞬間的時間已經極大的縮近了個和傳送法陣之間的距離。
但還是有堪堪十幾米才能抵達,那波及而來的虛無只離兩人不足一米了,岌岌可危。
“你先出去……”柳風在軒林耳邊低語了一句,他一掌輕飄飄的揮出,打在了軒林的身上。
“不要……”軒林伸出手掌,想要抓住柳風,卻只是抓到了一截衣袖,她的身體已經被光芒吞噬了,消失在了城中。
一道光芒閃過,軒林已經來到了外界之中,旋即她便是感覺整個四周像是天翻地覆了一樣,發出了劇烈的轟鳴之聲。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整個九幽城不斷的毀滅,滾滾煙塵衝天而起,整個地面都硬生生的塌陷了下去。
一股巨大的氣浪襲來,軒林公主的整個身體都被掀飛了,如遭重擊,那傳來的磅礴毀滅之力,幾乎要把她的身體硬生生的撕碎。
畢竟是一個國度的崩塌,走向了毀滅,爆發出的破壞力足以絞殺任何人。
饒是軒林公主修為不凡,在此時也是滿身的血污,有些難以承受,在那恐怖的力道襲來瞬間,昏死了過去。
……
冰冷的風吹過,沙塵捲起煙塵,揚的漫天都是,整個大地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一片荒蕪,斷壁殘垣的景象頗為的荒涼。
在那大坑的底部,有一個身穿黑裙的女子帶着淚,不斷的掘開那被掩埋的大地,她最初像是瘋了一樣尋找,隨後是機械般,每天都如此。
已經持續了三天了,她一直在這片冰冷的凍土間挖掘,方圓數十里都留下了她的足跡。
這名女子極為的執着,可以見到那整個四周都有挖掘的痕迹,像是在找什麼。
“為什麼,一定在這裏,我要找到你,活着,我要照顧你,死去我陪着你!”
她再次大哭了,有些蒼白的面色中帶着淚痕,雖然此時蓬頭垢面,但依舊不能遮掩住她那俏麗的容顏。
想起兩人分別的那一刻,那送她離去的最後一掌,她都心如刀割,那生離死別的那一幕,她都覺得要窒息,整個人都冰冷下去。
她自己也昏死過去很多天,剛一蘇醒,便是看到滿目瘡痍,整個九幽城不復存在,全都陷進了深不見底的坑洞之中,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地府,黝黑而孤寂。
軒林公主大哭了很久,再次開始動手,她明明記得,那一天他們就是從這裏離開的,她發瘋似的找了三天,掘開了每一處地方,為何沒有找到?
掘開的地下,有許多枯骨,那是曾經被九幽王屠殺的無辜之人,如今是徹底的深埋了地底。
“塵風,你在哪裏啊?”軒林公主哭泣,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有為別人落淚的那一天。
九幽城地處偏僻,哪怕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很少有人前來,畢竟這裏靠近兇險的九幽之域之中,這裏的一切幾乎都是荒蕪和蒼涼的。
又是兩天過去,軒林還在不斷的挖掘,她要將整片大地都挖穿,哪怕見到最不可接受的結果,她也繼續下去。
“我的力量為什麼越來越弱了,這天地間的精粹,各種靈氣都越發稀薄了?”軒林抬頭望天:“是因為這裏的一切都歸墟的緣故嗎?”
她身上美麗的衣裙都早已破爛,一個愛美的女子卻毫不顧惜這些,再次開始尋找塵風。
她沒有放棄這片地帶,因為,她知道,塵風一定是埋在了這裏,這裏還有自己沒有挖掘到的地域。
四周,有許多地方都是硬生生的斷裂了,訴說著九幽王最後一擊的恐怖,整片大地都如此,有不少區域更是湮滅了。
這一天,她像往常一樣再次尋找,當沿着新發現的一條大地裂縫向下走時,她突然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他看到了破爛的衣袍,還有血跡。
“是他的衣服!”她發瘋般向下衝去,不會忘記,哪怕時間過去很久了,記憶也不會褪色,猶記得兩人最後分開的時候,自己扯下的那最後一截衣袖,自己都是貼身收藏。
可是現在,那衣袍之上滿是血跡,早已變成了暗紅色,碎掉了不少,就在下方。
“塵風!”軒林哭着,衝到了大裂縫最底部。
她怕現實太殘酷,依舊沒有塵風的身影,也怕找到他后,已經是一具冰冷的枯骨,她不斷落淚,摔落了下來。
終於,她看到了,那個人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手臂、腿等有些變形,那肯定是最後的大爆炸被重創了,從未有人幫他復原。
軒林顫抖着,抱起柳風,像是找到了最稀珍的寶物,不願放手,喃喃着:“你沒有死,一定的,我帶你走,回到惡魔島治好你!”
她很惶恐,都不敢立時查看柳風是活着還是死去了,只願相信他還活着。
直到很久,她才平靜了下來,用手去摸他的心口,用能量去接觸他的身體。
“啊,真的活着,太好了!”她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開心的笑,喜悅的哭着,在原地又蹦又跳。
從失去到重新擁有,這種喜悅與感動,讓軒林忍不住哭泣,早先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認為縱然找到也可能是一具殘缺而冰冷的屍體,甚至只是一些碎骨塊。
“上天,我第一次成心感謝你!”
不久后,她在地裂中發現一個古樸的爐體,就在不遠處,那模樣她太清楚了,因為曾經見到過,正是太上禁地中柳風使用的八卦爐。
“怎麼會在他的身上?”軒林公主面色一白,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和一個不願意相信的念頭。
她繼續尋找,又在另一個地方找到一把閃動着金色光芒的長劍,這是軒神劍,也是他的武器。
“為什麼會這樣?”軒林公主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癱倒在了地上,眼前這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是來自仙幻大陸的柳風。
當初他們曾經在太上禁地有過爭鬥,並且不死不休,就連洛雲曦都是因為他們而死。
可以說,這種仇怨已經無法化解,若是見面,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結果。
軒林公主看着那躺在地上的血人,想起兩人經歷的點點滴滴,一起同生共死,對抗夜魔神,力戰九幽王,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為何是自己的仇人。
“我應該怎麼面對這個昔日的仇敵?”軒林公主想恨,但兩人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最後關頭,你為什麼要救我?”
“現在動手,多麼輕鬆就能殺了他啊。”軒林公主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她的內心是不希望她動手的,而是要救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平復了一下心情,把找到的八卦爐和軒神劍又放在了遠處,而後來到柳風的身側,檢查他的狀態。
“嗯?竟然能自行運轉的功法在進行療傷,無意識間吸收四周的能量?”軒林公主有些詫異,世間還有如此古怪的功法嗎?
但這樣的話,足以說明柳風傷勢之重,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竟然還是沒有醒來。
她不斷的向柳風體內輸入純粹的生機,要把他救醒過來。
“塵風,你醒醒!”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柳風聽到了呼喚聲,處在昏暗中的神識漸漸復蘇,看到了光,然後看到了一張熟悉但卻無比憔悴的面孔——軒林。
她的一頭柔順的長發都缺失光澤了,有些凌亂,穿在身上的衣裙也是破破爛爛,臉上髒兮兮,但看到他睜開眼睛后,她卻在笑。
“你終於醒了。”
許久后,柳風才感覺身體恢復了些許感知,能量微微運轉起來,驅散了一些疲憊和沉重,他掙扎着坐起來,骨頭噼啪作響,開始修復創傷。
這一次,他受到的傷勢太嚴重了,那最後的歸墟幾乎要撕裂他的整個身體,要不是關鍵時刻祭出了八卦爐,守護己身,最終的結果肯定早就萬劫不復了。
“我的丹爐和軒神劍呢?”柳風發現,自己身邊並沒有這兩件器物,似乎遺失了。
這讓他吃驚不小,若是被軒林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自己的身份肯定會暴露的。
柳風深深吸了一口氣,那丹爐和軒神劍的事情只能等會再找了。
他望着軒林,神色重新恢復了正常,說道:“你哭了?”
“誰哭了,只不過這裏的風沙太大,迷了眼睛而已。”軒林嘴硬,哪怕眼角掛滿了淚痕,依舊不願意承認。
“好,沒哭沒哭。”柳風說道:“一向漠然的軒林怎麼可能會落淚。”
聽着柳風話中隱隱帶着的譏諷之意,軒林置若罔聞,只是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柳風靠在大裂縫的牆壁上,運轉本源秘法,他現在身體狀態很糟糕,無法動用能量,比一個普通人還虛弱,只能勉強行走。
“死不了,倒是活着估計也有些困難。”柳風笑道。
“還有精力去皮,看來傷的還是不重。”軒林冷漠的說道:“那就起身,我們該回去復命了。”
“現在就走?”柳風嚇了一跳:“這裏可有一個重傷垂死的傷員呢?在這裏休息幾日,在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