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女流不能走

9.女流不能走

謝科說完,又轉過身對秦伯道:“元安,此事處理的雖是圓滿,但畢竟你有錯在先,所以,罰你從濟州回來后自領二十大板,你可服氣?”

“服氣!”秦伯都快笑噴了,他知道自己錯了,後來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又是還紙又是送銀子的,就是為了安撫住對方。他不認識裴少爺,可他還沒聽說過么?要是早知道是他,他寧可踩狗屎也不去碰他。

秦瓊封國公后,處處低調,連出門的場面都是能省既省,這事要是等秦瓊回來處理,那就不是二十板子了,最起碼一頓軍棍是少不了的。沒想到這謝科中間插了進來,代秦瓊處置了此事,就意味着以後有人要重提此事,那就是謝科接着了。

嬸娘驚喜的看了謝科一眼,卻沒說話。這事是出在家將身上,她還無權處置,必要等家主回來。可這謝科不是避塵了嗎?這時候在俗事上插了一腳,這是,要回來了?

謝科攤攤手,說:“二嫂,那麼看着我幹什麼?我靜極思動,想教個學生玩玩,不行嗎?”

嬸娘立刻眉開眼笑,道:“行行,呵呵呵,你謝老七幹什麼不行?正兒,過來!拜見座師。”

秦正知道,拜師,這時候可是個天大的事,那要從束禮開始,走很多流程,並且是終身制的,只要恩師不死,或者不開口,那你就別想轉投別人門下。座師不是恩師,可以有好幾個,根據習好、特點各自教授些東西。這與後世的班主任和代課老師差不多。

秦正立刻就恭恭敬敬的上前一躬到底,口道:“小徒拜見師父!”

謝科大馬金刀的受了一禮,從懷中掏出一個絲帛包裹着的小盒遞給秦正,說道:“這東西你先收着,到你十二歲方可打開。”

嬸娘連忙上前,卻被謝科擺手阻了回去。

“哈哈哈!好香的酒!”門口傳來一聲大笑,笑聲剛落,就見一人一頭走了進來。

這時吳乙從後院回來了,看見此人就跑上前去,道:“信上說你今天就到,晚飯後我還在路口瞭你,不想你才來。快,我給你引薦幾位貴客!”

吳乙引着來人一一介紹謝科、嬸娘、秦伯等人,那人一一見過,聽到是謝科謝映登,自是吃驚不小,其他人似都是舊識。

吳乙拉着來人對謝科道:“他叫胡列,登州人士,以前秦二哥在山東的舊友,現在做海商生意。”

堂中來了新人,自是熱絡。孫良和王琦倆人抽空出去看看酒,順便加點木炭。一會兒,孫良捧着一個陶罐回來了,敞開的罐口散發著濃烈的酒香。

這是?酒?胡列看着罐子裏澄澈透明的酒,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鼻子和感覺告訴他,這都是事實。

孫良已經拿來了幾個碗,沒敢倒滿,怕再出謝七哥那樣的笑話。端到胡列的手上,看他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也就笑笑。等把這不足一口的酒液幹下去,胡列對孫良打了個輯,道:“多謝孫兄,否則,我這老臉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大家本來沒事,包括嬸娘都把酒喝完,可這胡列一說,大家都閉口不言,眼睛卻往謝科身上瞅。

謝科一臉黑線:“胡列!休要胡咧咧!”

哈哈哈……這回,大家憋不住了。

在胡列道過歉后,謝科也沒為難他,幾個人就把話題集中在酒上。不用說,最後都把目光集中在秦正的身上,因為是他從糖葫蘆,把題帶歪到酒,並且一試成功。

“蒸酒竟然真的蒸出了……酒精……對,酒的精華,就叫它酒精,這真是個奇思妙想。”謝科聽到原委,大為感嘆。

“我倒是想啊,這酒……精,比那水酒的勁頭、味道強出何止百倍,就是不知產量如何。否則,吳乙兄可在店內蒸酒銷售,我等以後也好沾光一二不是?”胡金畢竟是跑海商的,帳算得極快。

對對,就是就是!眾人附和着。

吳乙心裏早就盤算開了,這東西就是一層窗戶紙。好在小少爺機靈,怕打擾了客人,專門找個沒人的院子,這秘方就只有屋中幾人知曉。於是,他就清清嗓子,道:“各位,胡列兄說得甚和我意,這酒精絕對是個大買賣,目前只有在座幾位知道,我意……”

“我不算。”謝科出聲道,我才進來就喝暈了,這不能算。說完,施施然就出了門去。

“呵呵,我還要跟小少爺去祭祖呢。”秦伯也出去了。

“我,我再去拿點酒。”孫良就沒了影。

“哎呀,我院子裏還煮着菜湯呢!”王琦趕緊跑了出去。

“哥,哥,你等等我。”王景也走了。

“這酒太烈了,怎麼頭暈了呢?”胡金晃着頭離開了。

“我是女流。”嬸娘看見吳乙看她,剛要起身就被拉住衣襟。

“女流不能走……”

秦正見他們推讓,也不參與,領着小丫頭走出了大堂。這時代,高度酒就是個金礦,門檻還這麼低,這是在往外推錢啊。

院子裏快成工坊了,在火把的照耀下,那套蒸酒的火盆傍邊,又擺了一套更加簡陋的蒸具,水已經開了,大罐口上冒着大量的白汽,一根竹竿就一頭擱在罐口,一頭接個瓦罐。

王琦走過來道:“剛才聽了小少爺的話,我就想試試,菜湯煮出來的到底是什麼,可惜沒有剩菜了,我化了點鹽水。”

“嗯。”秦正一樂。

秦正走過去,假裝看看這頭竹管口,還沒水滴。又到火盆邊,往大罐子裏看看,白汽,啥也看不見。但他注意到了罐沿上有白霜。

過了有一炷香時間,大罐的水快燒乾了,一直等在出汽口的王琦沮喪的搖搖頭。

秦正看着直笑,心想:那水肯定是甜,可是,你卻幹了一件對大唐最有意義的事!

就領着小丫頭走到火盆邊,突然喊道:“快看,那是什麼?”

小丫頭也看到了那罐口的白霜,細細密密的,白白的,很薄的一層,很誘人呢。

秦正把身體湊近罐口,用手摸了一下,嘗了嘗,鹹的。

小丫頭也踮起腳尖,艱難的用指尖颳了一點,學着哥哥的樣子,剛剛放到嘴裏,然後就是一聲大叫:“哎呀,齁死彩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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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因為一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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