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拋繡球（二）
文靜去了好久都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剛想說要去找找她，只見剛才那個充滿誘惑的女人端着一杯紅酒走了過來。
“你好，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她對我微笑着說道。
“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的。”
美女一愣，但隨即釋然道：“沒關係，那隨便聊聊吧，我叫歐若拉，你呢？”
小宋在一旁不懷好意地偷笑，被我瞪了一眼，然後十分知趣地起身，說去找文靜了。
“你好，我叫周軒。”
歐若拉點點頭，“看你的樣子，年紀也不大，我就叫你軒少吧。”
“軒少？”我先是一愣，然後笑道：“你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麼軒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歐若拉大概是沒有想到我的身份和她預想中的差那麼大，明顯愣住了。
我搖了搖頭，正準備走去找文靜他們。
“呀，不好意思，”歐若拉回過神來，趕緊攔在我的身前，“我剛剛想到了我的弟弟，他也在上大學，所以一下子走神了。”
或許是她為了掩飾尷尬臨時找的借口吧，她接着道：“一會兒我打算把繡球拋給你。”
我忽然想到小宋剛才對我說的話，反問道：“什麼條件？”
“你剛才在老虎機那裏，少說贏了幾十萬。我不貪心，只要20萬，作為回報……”她想了想，似是在算自己的行程，“這幾天我都可以陪你。”
聽她這樣說，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魔鬼般的身材上，我承認，論相貌，眼前的女人和愛妮不相上下，但論身材，這女人甩愛妮兩條街都不過分。
歐若拉見我的眼神瞟向她最引以為傲的地方，心中一喜，“怎麼樣？”
我嘆了口氣道：“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不用這樣的。”
“是不用，但……”她猶豫了一下，“我有急用。”
“嗯？什麼意思？”
“具體的事情，不足為外人道。”她湊近了些道：“放心，我很乾凈。”
我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半晌才道：“這算是一筆交易，對嗎？”
“你可以這樣理解。”
“如果我不答應呢，你是不是會去找別人？”
她轉過頭去，看了看舞池中一個“火雞頭”，此刻他正將那隻罪惡的手，悄悄伸向對面舞伴的屁股。
“他？”
“嗯，10萬，3天。”她的話雖然簡短，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好，我答應你，20萬。”
“一言為定！”我分明看到她鬆了一口氣。
“軒哥……”小宋忽然急匆匆跑過來道：“鄒小姐……鄒小姐……”
我心裏一驚，“文靜怎麼了？”
“她說她要參加拋繡球。”
“唉，我當什麼大事呢，嚇我一跳。剛才咱們不都說好了嘛，你……”我忽然注意到身邊還站着歐若拉，趕緊閉口不說了。
歐若拉見自己的事情已經談完，便告辭離開了。
“她是來談條件的？”
“嗯，20萬。”
“你答應了？”
“嗯。”
小宋看着歐若拉離去的背影道：“她叫歐若拉吧。”
“你認識？”
“算是吧，三年前，她拿過一個模特大賽的冠軍，只是這兩年發展得不太好。不過我說軒哥，就憑這女人的長相和身材，20萬，值！”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注視着歐若拉離去的方向道：“我總覺得她好像遇到了什麼困難。”
小宋不可思議地看着我道：“不是吧，軒哥，你是哪位菩薩轉世來的啊，用得着你大發善心？”
“你不懂！”我不想再和他談論這個話題，“對了，文靜果然去拋繡球了，一切按計劃行事吧。”
時間快到零點了，李穎再次跑過來，見我身邊沒人，低聲道：“剛才鄒小姐他們回來，沒來得及和你談條件。”
“哦？”我饒有興趣地問道：“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你接下我的繡球，等於你答應我幫我一個忙。作為回報呢，我也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你看怎麼樣？”
“嗯……”我假裝在思考，目光卻順着李穎圓嘟嘟的可愛的小臉往下看去。
“哎呀，你往哪看呢。”李穎嬌呼一聲，雙手抱胸，道：“小女子賣藝不賣身的！”
我心中好笑，“得了吧，你這副身板，就算想賣都賣不上價錢的。”
面對李穎要殺人一樣的眼神，我只好攤開手道：“那個啥，說吧，想讓我幫你什麼忙？”
“哼！”李穎鼓了半天氣，才道：“過完年，我要去懷柔拍一個戲，到時候你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劇組探一次班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
“這倒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一會兒你也不用拋繡球了，我直接答應你就完了。”
“真的？”
“真的！”
“那好，我不拋了，萬一讓別人搶去還怪麻煩的。”
小宋剛才已經和我說了拋繡球環節的規則。女生向之前談好的對象，或者心儀的男生拋繡球，這個過程中，如果被其他男生搶到，那麼他將獲得一個福利——當眾向女生提出一個要求，比如擁抱啊，親吻啊，當然只要不是太苛刻，女生一般也都不會拒絕。只是這樣一來，原本該得到繡球的男生就會顯得很尷尬，很沒面子。
既然已經講好條件了，李穎便沒有去二樓，只在人群的外面看熱鬧。零點，拋繡球正式開始。別墅的主人，也就是聚會的舉辦人也終於露面了，是一個身材略有些發福的中年人，西裝筆挺，頭髮梳得油光鋥亮，背在腦後。他在宣佈開始以後，便離開了二樓平台。
“嗖！”第一個繡球拋下，被一個金邊眼鏡男得到，他朝樓上的一個可愛小蘿莉眨了眨眼睛，兩人明顯是事先約好了的。
第二個……
第三個……
很快便是歐若拉，只見她站在平台上，看了看我的位置，然後猛然將繡球舉過頭頂，作勢要往我右手邊拋，引得一些人身形一晃，失去了重心。“碰！”繡球直接朝我砸來，我還不及反應，大紅繡球就已經在我的懷裏了。歐若拉見我死死地抱住了繡球，頓時鬆了口氣，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中間還有幾個女孩拋繡球，有的中意，有的失意，自不必說。直到最後一個，正是文靜。
文靜站在平台上，目光灼灼地看向我，我心中暗自罵了句：“蠢！你這麼看着我不是明顯告訴人家你要把繡球拋給我了？”
於是我趁機往小宋的方向靠了靠。小宋剛剛有好幾次機會得到繡球的，畢竟衝著他來的女人也不在少數，但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他把那些拋向他的繡球全都打飛了，竟是一個也不接。
直到此刻，文靜準備要拋繡球了，他卻格外緊張起來。
“嗖！”繡球從半空中拋下，的確是奔着我來的。可惜我身邊人太多，早有人蹦起來去夠繡球，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間，我看準時機，輕輕一捅，那繡球再次飛向半空。忽然一個人影竄起來，用一個標準的搶籃板的姿勢，摘下了繡球。正是小宋。
文靜見是小宋搶到了繡球，有些失望，從二樓下來便問：“你有什麼要求，提吧。”
小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場的眾人，笑着捧着繡球來到文靜的面前，“那個啥，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好容易擠出人群，看見歐若拉正在門口等着我，“去哪？”
“什麼去哪？”
歐若拉一愣，“不是說好了20萬嗎？你反悔了？”
“沒有啊！”
“那走吧，地方你選。”
我這才明白歐若拉的意思是問我去哪開房間，不過我的確是有事情想問清楚，呆在這裏也怪不合適的。
“先下山吧，不過我沒開車。”
“等一下，”歐若拉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喂……”她走去落地窗邊講電話去了。
這時李穎過來，一臉不滿道：“你們是要開房去嗎？”
“是啊，要一起去嗎？”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喜歡逗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孩。
“噗！誰要和你一起去啊，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李穎似乎被我嚇到了。
“哈哈，我開玩笑的。我有事要和她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掏出手機道，“你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吧，回頭我找你。”
“哼，好色就好色，不用和我說的，我都懂。”她接過我的手機，然後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撥通，掛斷。“好了，自己看通話記錄吧。”
“車子已經在門口了，”歐若拉打完電話回來，正看見李穎把手機交還給我，“你叫李穎吧。”
李穎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歐若拉看向我道：“她也要一起？”
“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不是。”
“那個什麼，我走了，回頭給我打電話啊！”李穎為了避免尷尬，自己跑路了。
歐若拉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帶着她一起呢。”
“你想多了！”
她看了我一眼道：“走吧，車在外面。”說著她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往外走。
“站住！”我身後文靜喊道。
“怎麼了？”
“剛才為什麼不接我繡球？”文靜有些怒氣道。
“大姐，是我不接嗎，你那麼明顯往我這拋，我能接到都見鬼了。”我無奈解釋道。
“行了，你當我看不出來，你和宋名揚早商量好的。”文靜仍是氣呼呼的。
我沖文靜身後的小宋擠眉弄眼，“啊，那個什麼，我有事先走了啊，小宋，你負責送文靜回家吧。”說完，我再沒猶豫，主動拉着歐若拉便出了別墅。
小宋：“文靜，要不……咱們也找個地方去？”
鄒文靜：“去你個大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