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趙依然的小秘密
“哇，你這裝修的不錯啊！”首次到我家來的依然驚訝道。
“大部分都是之前房主裝修的，我只是錦上添花罷了。”我帶着依然在房間裏四處看看。
“就一個卧室，一張床，今晚怎麼睡？”
“我的家，自然我睡床了。”我故意這樣說。
“那我呢？”
“你呀，也睡床唄，反正這麼大的床，我一個人睡也是浪費。”我嬉笑道。
“看吧，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還說對我沒企圖，都要和我上床了！”依然的神經果然大條，連“上床”這樣的話也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
“咳咳！”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再說一遍，什麼玩意？”
“嘻嘻，好話不說二遍，愛聽見沒聽見。不過那些歪心思你就別想了，本姑娘決定，今天晚上我睡床，你去睡沙發。”
“我反對！”
“反對無效！”依然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套可愛的毛絨睡衣以及洗漱用品，然後去了衛生間，“我換衣服，不許偷看！”
“唉，造孽啊！”我誇張地嘆了口氣，只好去房間拿了一條毛毯。
似乎是聽見了我的嘆氣，依然在浴室里竟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時間不長，依然從浴室出來，已經換上了睡衣，“你家太熱了，這睡衣好像是穿不了了，你給我找件t恤穿吧。”
“又要穿我的t恤，怎麼都要穿我的t恤呢，難道我的t恤就那麼香嗎？”我心中腹誹，自然不敢說什麼的。
我的t恤對於依然來說有點大，直接可以蓋住她的屁股了，她索性睡褲也不穿，只穿了條三角褲，竟不擔心走光。
看着她進了卧室，我也躺在了沙發上。回想上一次睡沙發，卧室里的女人是錢愛妮。有句話說：“歷史雖然不會重演，但卻總是驚人的相似。”這話一點也不假。
畢竟已經快兩點了，我也很快進入了夢鄉，夢裏我牽着兩個女孩的手，一邊是錢愛妮，她笑得很燦爛；一邊是趙依然，她哭得很傷心。醒來后不覺有些詫異，大概夢境都是反的吧。
看了看灰濛濛的天，還沒有大亮，我悄悄推開卧室的門，依然睡得正酣，“竟然沒有鎖門，對我還真是挺放心。”我心中暗道。
本來想問她早上吃點什麼，等靠近以後卻被她熟睡的樣子吸引住了。彎彎的兩道細眉，緊閉的雙眼，精巧的鼻子，紅潤的嘴唇。
紅潤的嘴唇，我忽然有一種想要親吻的衝動。我慢慢地靠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嘴唇湊了上去。
“吧嗒！”只輕輕地一碰，我的身體就彷彿觸電一般，渾身的血液也變得沸騰起來，那微涼的嘴唇，觸感極其美妙，讓人回味無窮。
忽然，依然的眼皮一陣抖動，我做賊心虛，趕緊躡手躡腳地溜出卧室。過了好一會，心緒才平靜下來。“我吻過你的臉……”我忽然想到了《斷點》裏的那句歌詞，原來親吻的感覺是如此美妙，且是我的初吻。
快8點了，陽光破開迷霧，照在晶瑩的白雪上，照進房間裏。我做了兩個煎蛋三明治，靜靜地等待着依然醒來。
“額，早餐做好了？”依然揉着眼睛，披散着頭髮從卧室里走了出來，毫無形象。
“嗯，過來坐吧，我把牛奶熱一下。”
“嘻嘻，真好！”她笑着坐在餐桌前，“對了，我剛才做了個夢！”
我心裏一緊，“什麼夢？”
“夢到我家的小狗，趁我睡着的時候偷親我。”
“額……”我尷尬地笑了笑，去熱牛奶了。
吃完了早餐，我問依然今天有什麼打算。
“你今天沒課的嗎？”
“有啊，10點半有一節專業課，不去也沒事。”說是這樣說，但其實這是系主任的課，不去的話可能會有點麻煩的。
依然似乎看出了我的為難，勸道：“你去上課吧，我就在家裏獃著好了。”
“好吧，如果你要看電視，可以打開一體機，和電腦一樣。想吃什麼，我下課回來買給你。”
“你看着買吧。”她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不一會出來道：“我一會再去補個覺，你那個床，還真挺舒服的。”說著她便推開卧室的門走了進去。
“豬啊，能吃能睡的！”我小聲嘀咕道。
“說啥呢？”她從門縫裏探出個腦袋來，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沒，沒說啥，你去睡吧。”
“哼，不許背後說我壞話！”她隨手將房門關上，補覺去了。
11點半點，課還沒有結束，我擔心依然餓肚子，便趁着中間休息的空當，從教室里出來，徑直去了宋記，買了兩卷紫菜包飯以及幾樣濱海特色的小菜，就匆匆趕回了家。
“餓了吧。”我本以為依然會在客廳里看電視，但並沒有。卧室里也沒人，只有衛生間裏換氣機嗡嗡作響。
我將食物放在餐桌上，然後來到衛生間磨砂玻璃門前敲了敲，“你在裏面幹什麼呢？”
“沒有啊，我……上廁所，等一下就好了。”她的聲音明顯有些慌亂。
“哦，那你快點啊，我也要上廁所。”大概是女生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吧，我也不好多問。
又過了半天，依然才扭捏地從衛生間走出來。“你去吧，別憋壞了。”
“你怎麼了？感覺很奇怪的樣子。”
“都說了沒事，你快上你的廁所吧。”她有些不耐煩，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不過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還是被我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你抽煙了？”我頓時拉下臉來質問道。
依然見被我拆穿，索性也不隱瞞了，“對，我抽煙了，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有些慍怒道：“你一個女孩子，學人家抽煙，像什麼樣子？”
“女孩子怎麼就不能抽煙了？國家法律規定只有男人才能抽煙的嗎？我不就抽個煙嘛，大驚小怪的。”她說著又從包里掏出一盒藍色包裝的女士煙和一個打火機，正準備點，卻被我一把奪過來，扔進了垃圾桶。
“你幹嘛？你是誰啊，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抽煙？”她頓時氣急敗壞。
“這是我家，我就有權利不讓你抽煙。”我絲毫不退讓妥協。
“好，那我走，不在你家行了吧。”說著她便轉身要回卧室收拾東西。
我緊走兩步，從後面一把將她攔腰抱住，“周軒你幹什麼，給我鬆開。”她在我的懷裏大喊大叫，而我卻抱得更緊了。
她掙扎了一會兒，見掙脫不開，也就任我這樣抱着了。整個房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時鐘走動發出滴答的聲音，證明這並非一個定格的畫面。
過了良久，依然輕聲道：“能把我放開了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幫你解決，幹嘛這樣糟踐自己呢？”
“周軒，如果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或者你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該多好？”依然的語氣有些頹然，“我把自己最好的形象留給你，然後你每次想到我，都會是那個調皮、任性、無理取鬧的趙依然。可你偏偏在那個時候回來。”她突然崩潰，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我將依然的身體轉過來，為她擦去眼淚，“依然，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沖你發脾氣的，但抽煙對身體不好，答應我，以後不抽煙了好不好？”
“嗯！”她點了點頭，眼淚再次涌了出來。看着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依然，我也不忍心再說什麼了。
“先過來吃飯吧，然後慢慢地和我講講，這半年來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好嗎？”我的聲音變得溫柔了起來，她的情緒也慢慢地平復了。
原本該是一頓甜蜜的午餐，卻被搞得都沒了胃口。
“下午你還有課嗎？”
“有也不去上了，就陪着你。”
“那你帶我去海邊吧，我想看看大海。”
“冬天的大海風大，很冷的。我擔心你的身體，別感冒了。”
“沒事，我就想你陪我看看大海，行嗎？”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我沒辦法拒絕她。
下午，我開車載着依然去了金銀灘，這裏原本是濱海最熱鬧的天然浴場，如今卻顯得有些凄涼了。我們漫步在白雪覆蓋下的沙灘上，第一次手牽着手，在並不太刺眼的陽光下，顯得特別和諧。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對吧。”依然低着頭，牽着我的手晃來晃去，悠悠地說道。
“嗯，被你看出來了。”現在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了。
“呵呵，除非我傻，不然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她輕笑了一聲。
“那麼明顯嗎？”
“還不明顯嗎？早上是誰偷親我的。”說道這，她笑得更歡了。
“原來你都知道了。還說是做夢被小狗偷親的，你這是拐着彎罵我。”我不滿道。
“就是罵你，膽小鬼，要親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親，非要偷偷摸摸的，一點不像個男子漢。”
“呦，這是怪我嘍？”說著我便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作勢要親。卻在這一剎那，依然忽然踮起腳尖，嘴唇在我的臉上飛快地點了一下，然後掙脫了我的手，跑向遠方。
“站住，你耍賴，明明是要親嘴的嘛！”我一邊喊着，一邊向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