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鬼鑒》
殷歌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站在路邊看着起火的大樓，就差沒有拿瓜子出來嗑了。
雖然那座高樓滾滾冒出黑煙，卻沒有火苗竄出，但卻能聽到黑煙之中傳來的慘叫聲。
前幾次他都被卷進了厲鬼作祟事件當中，這一次難得以旁觀者的身份在路邊看戲。
“又是厲鬼作祟嗎？連玫城也出現厲鬼作祟，這個世界越來越不安全了。”
殷歌眼光微動，通過樓閣的異狀能看出並非普通的起火，因為起火併不止會產生黑煙。
此時樓閣上不斷傳來了人的呼救聲，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很快就有人選擇從樓上跳下來，砰的一聲巨響，地上一片血腥。
“不是妖魔便是鬼魅，快，鎖住這座樓！所有人不得靠近！”不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隨即便有身穿鎮魔使的人趕到。
殷歌抬頭一看，是上次屍變事件中接觸過的高如海，也是一位千戶，但有沒有左戚的實力就不知道了。
“玫城的鎮魔使倒也來得迅速。”殷歌知道鎮魔司分佈於全國各地，幾乎到處都有他們的眼線。
鎮魔司的表面職務是監察百官，實則是卻負責處理厲鬼。
雖然鎮魔使都是武夫，但身上攜帶的兵器卻有術法加持，能夠剋制厲鬼。
除了鎮魔使，衙門的差役很快也來到了現場，驅趕街上的行人，封鎖那座高樓。
“鎮魔使出現了，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解決了。”殷歌目光微動。
那是一座酒樓，只有四五米的高度，此時已經有人從樓上跳下來。
殷歌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但是裏面的人寧可跳樓也不敢留着肯定遇上了某種大恐怖。
當然，跳樓也是個死。
只是殷歌好奇，樓中會是什麼鬼怪？
“砰！”
高如海一腳踹開樓下的大門，帶着四名鎮魔使便沖了進去。
“回家吧！”殷歌緩緩收回目光，事不關己，高高掛機。
就在他準備離開之時，有衙役認出了他，是那天帶路送鑰匙的丁勇。
“殷老爺，快離開這裏，這裏不安全。”
雖然殷歌還沒有官身，但畢竟是舉人，衙役惹不起，因此尊稱老爺。
殷歌道：“我知道了，這就走。”
他轉身離開，眼角餘光不經意的一撇，看到了焚燒的大樓中，三樓的窗戶傳來女子驚恐的慘叫聲，緊接着便是一聲猛烈的撞擊聲。
在那個被黑煙籠罩的窗口中，緩緩出現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子臉龐。
女子臉龐露出一個怪異的微笑，隨即便緩緩消失在黑煙當中。
殷歌心道厲鬼作祟，所以是女鬼嗎？
離開了康平街，殷歌腦海中仍然沒有忘記那個詭異的臉龐。
“我穿越十幾年，從未見到過鬼，為什麼今年鬼怪越來越多了？是因為我有柯南體質？還是什麼原因？”
殷歌想不明白，於是去了玫城的藏書閣。
藏書閣離貢院不遠，只有兩三里的距離。
到了藏書閣后，殷歌便開始尋找有關鬼怪的書籍。
偌大的藏書閣中卻很難找到此類書籍，便連志怪小說也很少，殷歌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了兩本沾邊的。
這不禁讓殷歌感到一陣詫異，這個世界分明有鬼怪，為什麼關於鬼怪的書籍卻少得可憐？
“左戚曾經說過，中京城有個司天鑒，創造出不人不鬼名為馭鬼師的生物，我在清河縣中也遇上了類似這樣的存在霍連城……那麼證明朝廷很早就知道了世間有鬼怪，甚至做出了相關的研究。然而在圖書館卻很少能找到關於鬼怪的書……”
“難道是因為玫城的藏書閣缺乏這些書籍……等到了中京，就想辦法到文淵閣找找。”
確定了目標后，殷歌也是放下了書籍，忽地，他想到了什麼，眼睛微微一凝：“找不到記載鬼怪的書籍便算了，連志怪小說也少得可憐，而且我在這個世界生存那麼多年，卻很少聽到有人說鬼……莫非是朝廷故意掩瞞這些？可是朝廷為什麼要故意隱瞞呢？”
殷歌腦子迅速轉動起來：“禇雲眠跟我說三百年前有一場甲子盪魔，既然如此，那我改變思路，找史書，找當年發生的事情。也許就能知道真相。”
殷歌立馬尋找大商的編年史，翻找着三百年前的歷史。
史書這東西枯燥無聊，大致戰爭天災，小到皇帝的日常瑣事。
殷歌翻找了一下午，才看到了一些有用的資料。
“大商乃玄鳥之後也，姓子氏。初，帝嚳次妃簡狄祈於高禖……甲子年，忽現妖魔，鬼惡日暴，民不聊生，商景帝乃伐之，史稱甲子盪魔……”
意思是說甲子年突然出現了妖魔，四處肆虐，搞得民不聊生，被商景帝征伐，記載為甲子盪魔。
雖然記載得不多，但殷歌卻覺得其中一定隱瞞了很多東西。
妖魔是從哪裏來的？
當年征伐之後全都死了？
為什麼要選在甲子年進行盪魔？
而今年的厲鬼為什麼開始復蘇？
對於這些殷歌全然不知，無從推測，只好暫時放棄思考。
但他總覺得這其中一定隱藏着一個大秘密！
“等有機會一定要去國家級的圖書館看看。”
殷歌心中暗道。
他抬起頭來，發現藏書閣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靜悄悄一片。
玫城的藏書閣對所有學子開放，允許借出，藏書閣前面的櫃身前原本有一個老者守着，但此時那個老者不知道去哪裏了。
“再找找看。”殷歌本來抱着碰運氣的想法，但隨意一找，還真從書架的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了一本書。
書名是《鬼鑒》，非常薄，沒有作者。
殷歌翻開一看，只見第一頁只有一句話，卻讓殷歌眉頭微挑：“了解厲鬼之前注意這三點。”
翻到第二頁，同樣只有一句話：“一，厲鬼沒有喜怒，只會為了自身的進化而進行殺人，所以哪怕是至親成了厲鬼，也會變得六親不認。”
第三頁也只有一句話：“二，鬼魅是死板的，雖然會偽裝成人，卻沒有人細膩的情感。但鬼類會成長，一旦成長到某個階段，將擁有智慧。”
第四頁同樣只有一句話，卻讓殷歌頓感毛骨悚然：“三，不要思考鬼的存在，也不要談論鬼的話題，否則……鬼會找上來。”
“什麼東西？誰搞出來嚇人的？”殷歌眉頭一皺。
就在這時，旁邊突兀地響起一個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