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鎮魔司左千戶
“小兄弟，你是清河縣的人？”紫衣男子和顏悅色。
從他身上紫色的官服以及他身後兩名身穿勁衣的官差可以看出這是個品階不低的官員。
對於這個世界官階只有一知半解的殷歌並不能認出他是什麼官，只好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我是鎮魔司千戶左戚，清河縣昨晚發生了命案，小兄弟，你昨晚聽到什麼聲音沒有？”紫衣男子開口詢問。
鎮魔司千戶？是我想的那個左千戶嗎？
殷歌微微一愣，隱約記得商國似乎的確有這麼一個組織，不過鎮魔司好像是用來監查百官、搜集情報的機構。
而千戶的官銜是正五品，哪怕是副千戶，也是一個從五品。
這個左戚官職不小，這麼一個五品大官居然來到清河縣，昨晚的厲鬼看來沒那麼簡單。
殷歌回答道：“聽到一些動靜，似乎有人一邊敲門一邊喘氣，後來天空落下一個響雷，就沒有聲音了。”
左戚問道：“響雷？什麼時候的響雷？”
“好像是丑時，記得我讀書讀到那個時間，我也記不太清了。”殷歌忐忑不安地問道：“請問千戶大人，昨晚是有殺人犯逃進清河縣嗎？我聽說死了很多人了。”
左戚搖了搖頭，俯身過去，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陰森森道：“並沒有殺人犯，而是鬧鬼了！”
“鬧鬼？真……真有鬼？”殷歌眼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隨即便被驚慌之色掩蓋，嚇了一跳，身子打了個哆嗦，慌張地四處亂望。
左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了，小兄弟，已經解決了，你放心回去吧。”
“真的嗎？謝謝千戶大人，你一定要把鬼給除了，我先走了。”殷歌一副驚慌的樣子，帶着黑狗開溜。
“千戶，那個人有問題嗎？”左戚身後的侍衛問道。
“他身上有鬼氣。”左戚盯着殷歌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在心裏做出了判斷：“知道一些內情，卻有意掩飾，似乎與鬼接觸過。”
身後兩個鎮魔使都是面面相覷，臉色一變。
“他不是鬼，只是沾上了一些鬼氣而已，那厲鬼差一點就會褪變成紅衣，按理說沾上鬼氣就已經被厲鬼盯上，被厲鬼盯上就不可能活到現在……不過也許只是運氣好。”左千戶微一沉吟，道：“派兩個人跟着，順便把他的底細查清楚。”
兩個鎮魔使互視一眼，轉身離開。
兩人走後，左千戶身後走出一個青衫少女，拿着一根拂塵在手上轉動着，眼珠子骨碌碌的靈氣十足：“左戚，覺得那個人有什麼問題？”
左戚道：“問題說不上，只是覺得那隻厲鬼死得有些蹊蹺。這個人身上又沾有鬼氣，那厲鬼突然消失也許和這個人有一些關係。”
“你認為一個窮書生能殺得了那隻厲鬼？左戚你是認真的嗎？”少女蹙眉道，從殷歌的衣着打扮可以看出他是個一窮二白的書生，絕非那些習武或是修道之人。
厲鬼，尤其是接近紅衣的厲鬼，普通的武者或是道人都對付不了，何況一介窮書生。
左千戶轉頭，沉聲道：“道宗聖女禇雲眠……你怎麼來了？不在國師身邊待着嗎？”
禇雲眠不吭聲。
左戚盯着她道：“難道這隻厲鬼沒那麼簡單？”
禇雲眠被左戚看得有些發毛，幽幽道：“你不用這麼看我，那個厲鬼確實有一些問題，老師讓我來看看。”
左戚神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說道：“國師怎麼說？”
禇雲眠撇撇嘴：“老師沒怎麼說，只是說清河縣似乎有些問題。”
……
“鎮魔司五品大官都出現了，看來昨晚鬧鬼並不是偶然，雖然我有金手指，但這畢竟是個妖魔世界，還是能苟就苟吧。”
回去的路上殷歌思緒萬千，他只想考取個功名帶着嫂嫂平安渡過一生，發現這是個妖魔世界后就不得不改變思維。
譬如可以利用“言出法隨”的能力為自己多賺點錢，謀求一些利益。
當然，目前殷歌搞不清楚念詩后損耗的東西是什麼，還不敢亂來。
讀書還是要讀書的，考取功名仍然很重要，還好前世的詩文都記得住……殷歌心中暗道。
當然，還要想辦法從那個左千戶口中了解一些東西，比如這個世界的妖魔……
回到家中后，把買來的小黑狗給了嫂嫂。
嫂嫂舉着刀，看着那條小黑狗怪可憐的，想要揮刀卻又有些不忍。
殷歌提議道：“嫂嫂，要不先養着？”
“嗯嗯。”嫂嫂接受了這個提議，雖說狗血能辟邪，但讓她動手宰狗還是不敢的。
興許知道殷歌不殺它了，小黑狗汪汪地叫了起來。
“畢竟現在還太瘦了，養肥了再宰，有肉。”殷歌舔了舔唇道。
小黑狗叫聲變得可憐了起來。
“過幾天就是院試，叔叔有把握嗎？”嫂嫂將小黑狗牽到後院綁着了，回過頭看向殷歌問道。
院試也叫童生試，是科舉考試的第一道關卡。
院試考試結果分為第一至第六等，第一、二等就叫秀才。
秀才可參加鄉試，免徭役，見縣長可不拜。
院試之後是鄉試，會試和殿試，當然，很多人考了一輩子也不過是個窮秀才。
“嫂嫂放心吧，我有把握的。”殷歌拍着胸口道。
雖然這不是八股文的年代，但考試內容也是規定好的詩書。
商國雖然沒有四書五經，但也有差不多類型的，這些年的苦讀，殷歌已經能倒背如流。
嫂嫂說道：“第一次放輕鬆點，我聽說第一次考試的時間不會太長，很快就結束了，叔叔到時全力以赴就好了。”
“放心吧，嫂嫂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殷歌道。
吃過午飯後，嫂嫂說道：“叔叔，我要去寺廟燒香，你要一起去嗎？”
現在這個世道不太太平，何況剛剛鬧了鬼，這時候就顧不得什麼流言蜚語了，何況這些年對於我和嫂嫂的流言蜚語也不少……殷歌點頭道：“我陪你去吧。”
陪同嫂嫂到了清河縣附近的安平廟。
廟院裏，香火瀰漫，來上香的人不少。
嫂嫂誠懇的燒香拜佛，殷歌則是陪同在側。
並沒有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出現紈絝子弟或流氓痞子調戲嫂嫂，清河縣雖然是大商國的一個小縣，但律法嚴明，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燒完香拜完佛，已經是黃昏了。
該回家了。
兩人沿着狹窄的山道下山回家，走了三十多丈后，前方一處平地上出現了幾處茅屋，隱約有炊煙升起。
一個瘦瘦的身影正站在茅屋前方的一道橋上，正朝着兩人揮了揮手。
殷歌抬頭看見，心中湧起一股熟悉感，笑道：“哥哥在家裏等我們呢，嫂嫂，我們快回家吧！”
驀然之間，他心裏閃過一絲詭異的感覺，但很快就被見到哥哥的喜悅和急迫的心情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