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憶
一直一直以來,我都有寫日記的習慣,寫了十幾本厚厚的放在柜子裏,記載着年輕時的夢想和追求。工作愛情婚姻都讓人惆悵和失落。寫了好多好多密密麻麻的象螞蟻一樣自己看也看不清。放到現在變成了寫周記。
五十歲退休了,不用為了生存而奔波才有閑情拿出來看看,回憶過去的時光。悠哉優哉的去回憶年輕時的痴狂和愛戀。好打發一些無聊的日子。
人生苦短,年輕的你,年老的你有興趣來閱我十六歲到五十歲的日記嗎?故事是真實的沒做什麼修改,只想保存那單純乾淨的年代做一個純真的我。好在離開這個世界時,留下人生的一點足跡吧!
一九八五年五月十日
日記,這是我第一篇寫的日記,我該怎麼寫呢?別人都這樣認為:開門大吉,應該寫高興的事。對了,就寫高興的。
媽媽和爸爸去廣州整整十天了,對我來說可想他們快點回來。三姐姐也這樣想,因為他們回來有好多吃的。那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出乎我的預料他們在昨夜回來了。他們把我從夢中驚醒,聽到媽媽他們回來睡意早沒了,爬起床來走出房間看到他們提着大袋大袋的東西不用說也有許多好吃的。不錯,是有橙子糖果還有家鄉風味。還有姑媽給的新鞋新布,這都是爸爸的,我很高興有一個這麼好的姑媽,什麼好東西都讓給我爸爸。
一九八五年五月十一日
在考完試的第二天五月七日,我們放假了,我這樣認為:考完試了,也該輕鬆輕鬆了,誰又知道考得理想不理想呢,除開改卷后。就是這一天我真的好開心。郊遊,這是第一次跟着同學們一起去的一次遊玩。
可是我又失意了,去到那兒也沒什麼好玩只做了一個午歺煲粥吃。
這次的遊玩是陳兵組織的,開始我也不知道只是心裏覺得奇怪:他為什麼這樣主動幫助別人或照顧同學呢?我開始注意他對別個同學的關心。
那天,我不清楚同學們是一起踩單車去的,根本沒準備好一切東西。後來知道了才去姐姐那兒拿單車,可是他們都己經出發了。我急了,在急忙中忘了一切,慌得失魂似的吃了早歺也沒喝水。連單車也不會走了。等我追到集合點他們連個影兒也不見了。我很氣就拚命的追,追得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可還不見他們的影子。這時,我都有點不想去了,可又有點不服氣,追。我又加了一把勁,終於,我追上了。可是追上了也不高興,因為太累了。這時,我好象發現了點什麼,只見他一個人走在最後,不過後面還有女同學。
只聽梅說他在等一個人。我不知道他慢騎的原因是不是在等一個他喜歡的班花?
我覺得喉嚨發乾,反胃想嘔,因為太辛苦了又沒水喝,也沒什麼同學帶了水,而唯有他帶了。我想為什麼偏偏是他有水而不是別個人呢?為什麼沒有勇氣問他給呢?最後有同學叫了我也趁機喝了一口,因是最後在我手上就得我還。
走到他面前,拿着他的水壺有點不自然的替給他也不知道說客氣話只說了句“:喝完了“。他說:“沒什麼。可是有男同學笑着說:“他妹妹肯定說沒什麼了。“
一路上,他都照顧班花娟和潔兩表妹。有女同學笑我為什麼不懂他只關照班花,我以為他們只是好朋友。
到達水庫的那段路,空氣清新幽靜。同學們吱吱喳喳的說笑聲象林中的小鳥。只聽一位女同學說:“呵,這地方好涼爽,你來過沒有?“她問陳兵。兵說:““這地方我沒來過。我接著說:“我來過了,以後就在這麼山的地方工作。“這地方也不錯啦在這工作幾十年。他這麼說我才不想呢。不過也不一定,以後的事是很難決定的。
十點多鐘我們才到達水庫。水庫有山有水,我們幾個女同學去拍照,在一個鐵梯上一個一個的排着隊笑得好開心。我剪着男孩頭站最前面。拍完照我和梅去她姑姑家吃午飯。他們自己做的拿柴火煮好了就各自在吃。我倆想到己吃過午歺就去別的地方玩。可他們在叫我們吃,我倆還是沒去。這時,只見陳兵一手拿一碗粥拿到我們的面前。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想到他都己拿來了再拒絕會弄得大家都好尷尬,那隻好接受了對方的熱情接粥吃起來。起先我還吃得津津有味的,吃着吃着感覺想吐了。可能是吃得太飽了,看見他又在等洗碗我又急着吃吃吃反胃了。他說:“不用慌慢慢來。“我眼淚也吃出來了,就怪他人家吃飽了還要硬要吃討厭。還盛得滿滿的一碗。明知我都吃過午飯也吃。我心裏在罵著他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熱情大方主動。
回家的路上,一位同學的自行車輪胎漏氣,他又去別人家借汽筒,自行車還是無法騎,他讓自己的單車給別人騎,自己騎不好的車。這樣看來,他不只是在照顧個別同學而是誰有困難他就主動幫誰。真不愧是一個優秀的共青團員!
回到家后,我才從奇怪的問號里醒悟:他是共青團員了,主動幫助別人,主動組織同學們一起去玩。班花掉了鎖匙他是那麼緊張幫忙轉回去找也是挺正常的啦。後來我還聽到一位女同學說:“他以後肯定是一個模範丈夫。聽了這句話我們都笑了。”好笑過後又覺是事實:他積極。遊山玩水的同學郊遊在我又失意又開心的心情回到了現實。
第二章:相片
快畢業了,同學之間都會去照一張半寸的黑白照。好在分別時互相贈送做留念。郊遊回來后又發生了令我生氣的事。
一九八五年五月二十四日下午
我就是不明白陳兵為什麼這樣對我?是我學習成績差他看不起還是我真的不值得他贈送相片?
這一次我真的不想原諒他了。上次他因入了團請同學們吃糖果,周圍的同學他都給了,只有我,沒給。那幾天我很生氣但後來又想:他是不是給多了別的同學不夠分了?我好象發現他不好意思說起糖果之事。
考試時他還吩咐着什麼,那是他第一次主動幫我說話。我想這是他感到抱歉才這樣主動的,所以我就諒解了他。
這一次,我可不想原諒他了。又|不夠送嗎?如果別的女同學都送了沒有送給我可證明他是看不起我了。看不起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的學習那麼差,以後見到他也不理睬他了。他看不起我,我還瞧不起他呢。
可是,可是為什麼我會回味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還在恨他。一張相片而己有什麼了不起?還說什麼朋友?朋友都互相看不起的還算什麼朋友?就算有相片贈送又怎麼值得留念?,值得要去問他要相片嗎?真的,我真的不會再向他低頭問他要相片的。
一九八五年六月七日
真不會想到,兵兵又真的一次向我道歉了。我又高興又恨他。要不是我的筆尖厲害他到底是不會屈服的。他是在一個下午給相片我的。他給我相片時我還以為他去老師那兒拿的。在誤會之後我一點也不害羞的接上他給的相片。當我打開相袋時,裏面便有一張小小的紙條寫着:因曬得不夠,這是剛曬的,對不起。一看這歪歪斜斜而又熟悉的字后便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令我還未看見裏面的相片心就慌得怦怦的跳過不停。老師在上面講的什麼課我一點也沒聽進去。是不是只有我要男孩子的相片才這樣心慌意亂得做賊似的?我不知道。
放學了,我一直把紙條拿在手心裏,心怕它掉了似的抓得緊緊的。
一直拿到回家,才偷偷的一個人慢慢的看起來。紙條被我手裏的汗沾濕了,在路上也捨不得丟,想多看幾次的可是又沒機會。直到和梅分手后才有機會看過透徹。看飽后又覺得他好象沒什麼歉意和真誠。如果沒有一句:對不起,我會一點也不高興的。
相片嘛,一個人細細的欣賞,直把自己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媽要看我才不肯呢。要是她說:“好意思拿男孩子的相片看”,我不是更不好意思了。要是三姐知道了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我的臉會紅到耳根去的。那時我就怪他。真害羞,專寫有關他的事,這個討厭的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