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

攤牌

夜間,周老夫人房中,魏若惜站在她對面,氣氛沉默良久,周老夫人才開口:“若惜今日怎麼了,心性不穩,不如平常淡定自若了。”

“奶奶,是若惜心思亂了,對不起。”魏若惜低頭認錯。

“跪下。”周老夫人語氣陡然一轉。魏若惜應聲跪下。

“若惜,你記住,你如今是周家人,一言一行都要有周家風範,不管你遇見的人是杜家丫頭,還是杜家奶奶,又或是其他和你有過關係的人,你都要淡定自若,不急不躁,懂嗎?”

魏若惜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入目,是一雙凌厲的眼睛,那雙眼中的瞭然和精明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們對視,魏若惜一字一句地說:“自然,若惜既已入周家,就會恪守家規,不丟周家臉。”

“很好,回去吧。”周老夫人手一揮示意她離開。

魏若惜坐在床上正想着白天的事,突然聽到“咚咚”的聲音,她細聽不是敲門的聲音,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她起身走到牆邊蹲下,那聲音越來越近,伸手輕推發出聲音的地方才發現能推動。

“丫頭,你怎麼樣?”周慕野的聲音透過小洞傳到魏若惜耳朵里,她驚訝不已。

“丫頭,你別怕,這個洞是我小時候無聊命工人弄的,沒想到現在有用了,你聽我說,奶奶已經派人監視我了,以後我們要先保持距離,先讓她放鬆警惕,知道嗎?”周慕野的叮囑讓魏若惜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她靠牆而坐,雙臂抱着雙膝輕聲地說道:“周慕野,其實我有那麼一點後悔跟你回來。”“你放心,我會好好努力,努力變強,你相信我,再等等我可好?”周慕野聲音苦澀,他知道奶奶一定跟她說了什麼,可他無能為力,羽翼未滿時,他什麼都不能做,所以再等等他,再等等……

“周慕野,好,等你,我們一起努力變強大,做彼此的後盾。”魏若惜歪頭笑道。

“那好,一言為定。”

“好,晚安。”“晚安。”

夜色朦朧,烏雲遮住月亮,星空暗淡,寂靜無聲。這夜,周慕野魏若惜二人背靠背坐着,中間隔了一堵牆,心思各異——

魏若惜進入周家的第一個新年,熱鬧非凡,因為周父周母和周慕宇也回來了。魏若惜永遠也忘不了周慕野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的表情,那般隱忍痛苦,令人心疼。

“媽,新年快樂。”“奶奶,新年快樂,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一家三口的笑聲刺耳,周慕野皺眉。

“臭小子,終於捨得回來了?”周老夫人點了點周慕宇的腦袋。

“我可想奶奶了呢。”周慕宇撒嬌道。

“你們倆,阿野回來了,都不過來看看?周老夫人不滿。

“慕野回來了啊,爸爸媽媽一直在國外,不知道,你別生氣啊,乖,以後爸爸媽媽還有弟弟都會一直陪着你的,我們一家人好好相處。”周夫人笑着走向周慕野,想伸出手摸摸他的頭。

“您說笑了,我不敢。”周慕野扭頭躲開,語氣毫無波瀾。周夫人落空的手略顯尷尬,她只能幹笑,話鋒轉向一旁的魏若惜,“這是惜惜吧,長得真漂亮。”

“多謝阿姨。阿姨多年沒回來,一回來就對哥哥說這些話,哥哥可能有些不適應。”魏若惜乖巧地說道。二人的疏離令周夫人尷尬不已,她只能悻悻走回自家老公和兒子身邊。

周老夫人看在眼中,輕輕皺了下眉,隨後才開口:“阿野,這是你的爸爸媽媽,還有他是你的弟弟。你先在這陪他們,若惜你陪我回屋換身衣服。”

“是。”魏若惜點頭跟在周老夫人身後上樓了。

客廳,周慕野坐在沙發上,無視他們三個人。

“哥哥,給你吃顆糖,陪我玩會吧。”周慕宇開心的把糖遞給周慕野,期待他陪他玩。

“阿宇,過來。”周夫人緊張的喊着自家兒子。

“嗤”“周夫人,管好你的兒子,別讓他來招惹我。”周慕野嘲諷道。

“你……”周夫人生氣地指着他。

周慕野起身上樓不搭理他們。從始至終,周先生都一聲不吭,冷眼看着這一切。

屋內,魏若惜跪在地上聽着周老夫人訓斥自己。

“魏若惜,阿野本身就對他們一家三口不滿,我想着你在能緩和他們的關係,誰知道你竟是火上澆油。”“砰砰砰”三聲棍響傳遍房間,周老太太氣的力度並沒控制住,魏若惜被打的癱在地上,很疼,火辣辣的,比她的養父母打的都疼,可她仍倔強的挺直脊背,笑着質問周老夫人:“奶奶,您也說了,他們是一家三口,那哥哥呢?可笑至極,他們眼中從來沒有他,為什麼還要他好好待他們,奶奶,做人不能太偏心,不是嗎?”

“放肆。”又是一棍。“我放不放肆您不知?奶奶,您想得到什麼,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您想他獨自一人撐起整個家,自然也該承受相應的付出不是嗎?沒有人天生就該背負責任,他也不過只是個孩子,不該天天被逼着學習,成長。”魏若惜忍痛笑着說。

“魏若惜,你這麼維護阿野,喜歡他?”周老夫人雙眼瞪着她好似洞察了一切。

“兩個活在黑暗中的人相互取暖罷了。”魏若惜擺爛隨意道。

“你這般想就好,記住,你配不上他。回自己屋待着,今晚別出來了。”魏若惜笑着起身離開,因疼痛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從而忽視了一旁躲着周慕野。

這頭周老夫人正生氣呢,一抬頭就看到周慕野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冰冷無情,饒是她一眼就能看出別人的心思,可自家孫兒的心思她卻從來看不懂。

“奶奶,您不該背着我打她,帶她回來前我承諾過她,會永遠保護她,不讓任何人欺負她,可您讓我違背了承諾,我親眼所見就這般了,私下裏呢?別逼我。”周慕野發狠的說道。

“周慕野,你是周家人,將來掌管整個周家,必須管好自己的心,我不管你們在s是發生過什麼,但如今是在a市周家,只要有我在,你們就翻不了天,我會慢慢將你培養成最合格的掌權人,我為你安排好了學校,這個年過後你就出國吧。”周老夫人冷聲道。

“呵,奶奶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任您擺佈的小孩嗎?我說了,從我選擇回來的那一刻,沒有任何人可以再隨意掌控我的命運,現在是周家需要我,不是我需要周家。我不會出國。”周慕野冷笑。

“是嗎?是不會還是不舍?”周老夫人反問。

“奶奶您心思通透,早該看出來了,我喜歡那個丫頭,以後還請奶奶別偷偷訓斥她,我不喜歡。”周慕野笑了,那笑是被猜透心思坦然的笑,也是決心要保護她堅定的笑。

“可是那丫頭不明白你的心。”

“那又如何?丫頭年紀小,不懂情愛,我會等她長大。奶奶,別逼我,否則我能好好聽您的話接管周家,也能將這周家鬧得人心惶惶。”周慕野前半句溫柔,後半句兇狠。

“蟄伏了這麼久,為了一個丫頭,就跟我攤牌了?我現在都不知道那丫頭是一個由頭,還是你真的喜歡她。”周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慕野一眼。

“奶奶您就別套我的話了,魏若惜永遠都不會是我行事的由頭,她不能也不可以被任何人利用。”周慕野轉身離開。

“看來是真喜歡她了,可是阿野,身處高位背負責任的人註定不能被感情禁錮。奶奶只能逼你一把,讓你成長。”周老夫人嘆氣。她和周慕野之間屬於是相互制約相互試探,她制約試探着周慕野,可周慕野又何嘗不是呢,他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沒有一點勢力且毫無還手能力了,他在慢慢變強大,周老夫人也知道,這是她想要看到的,只是周慕野成長的速度太快,她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勢力到哪一步了,他二人都在相互制約着試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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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似海深,舊事如天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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