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史記:秦始皇本紀》:熒惑守心
放開我畫皮仙第一百一十九章夫子之問:讓天之人,皆有書可讀,皆有理可明
聲音在書山頂峰上響起。
但這一刻,所有稷下學宮的人都清楚的聽到了這個聲音。
“學生江魚兒,請見夫子!”
“請見夫子!”
柳弘毅、唐解之、李澤廣興奮不已。
梁婉兒、蔡文姬則是目露傾慕。
……
書山之間。
洛玉、格格巫、蒙嘯、孔西來……盡皆仰頭。
……
書山之底。
白魅半昏半醒的睜開眼睛。
“他真的登上了書山之頂……老子這一跳,值了!”
……
觀景台上。
三儒的目光望向書山上的那道白河。
“三百年了啊!終於又有人登上這書山之巔了!”
“是啊,夫子恐怕都未曾想到吧?”
……
眾人的目光,都在山頂。
並沒有人注意到,在第七層的百花陣中,還站着一個孤傲的身影。
他的名字叫姜晨水!
……
書山之頂。
江朝歌在施下儒禮后,緩緩的抬起了頭。
等他再看空空如也的山頂時,一個穿着灰白儒衫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地上。
老人皮膚紅潤,頭髮和鬍子盡皆花白,長長的眉毛和鬍鬚,讓他看起來有着一種超凡的仙家氣息。
在老人的面前,擺着一張方形的茶桌。
桌上已經泡好了熱茶。
“坐吧,這茶是你泡的,我倒是先品了。”夫子開口,語氣中充滿了平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慈愛的老人。
“我並無茶葉,這茶乃是夫子所泡。”江朝歌向前走出兩步,坐在地上。
“不然。”夫子搖了搖頭:“我只是依着你的動作來泡的茶,所以,這茶還得算是你泡下的。”
“原來如此。”江朝歌不再爭辯。
他坐在了桌前。
拿起了面前的茶杯,小小的飲了一口,讓茶水在舌間回蕩,接着,長呼出一口氣:“我泡的茶,果然不錯。”
夫子就看了他一眼,緩緩道:“那是因為我的茶葉足夠好。”
一個又慈愛,又計較細節的夫子?江朝歌心裏想着的時候,臉上卻露出謙和的笑容:“學生請夫子,出題。”
“嗯,聽說你在來稷下學宮之前,曾見過太后?”夫子又自顧自的飲了一口。
江朝歌點了點頭,他猜得沒有錯,太後果然見過夫子:“是的,在如意坊的時候,學生和太后見過一面。”
“太后並不願意你入稷下學宮。”夫子又說道。
“學生知道。”
“那你為何還要來?”夫子再問。
江朝歌看向夫子,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問題。
儒家修的是個人氣運,按照常理,在通過科舉之後,必然要入朝為宮,得罪太后……並不明智。
心裏略一思索,他回道:“因為,三百年前,始皇帝集百家於稷下,我想來看看。”
“看什麼?”
“看三百年前的壯景,看稷下學宮珍藏的古藉。”
“嗯,還有呢?”夫子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江朝歌,彷佛要看透人心:“你就只是想來看看典藉嗎?”
江朝歌這次沒有多想,直接作答:“稷下學宮有上千年的聲譽,學生除了想看典藉,還想借稷下學宮之名,成就四境大學士的名望。”
“呵呵,你倒是坦誠!”夫子點了點頭:“如今你已經入了四境,又登上了書山之頂,今日之事很快便會傳遍天下,你的名望必然會更高,距離入五境之期已經不會太遠了,接下來,你又要做什麼呢?”
接下來,
要做什麼?
江朝歌在登上書山之前,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修仙算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嗎?
肯定算。
但如果直接回答‘修仙’肯定是不對的,因為,仙路並不在他的眼前,至少,暫時他還成不仙。
於是,江朝歌想了想后,回答道:“我想開一個書局。”
“書局?”
這個答桉,顯然是夫子沒有想到的,即使,他是夫子!
所以,沉默了好一會兒,夫子才問道:“你的《治河論》我看過,如今你登上書山,入了四境畫師!正是鼎盛之時,若是你能借《治河論》進入朝堂,必能有一番作為,成就更高的個人名望。”
這意思很明顯,你應該進入工部,以治河為名,大撈聲望才對!
江朝歌就回道:“開書局,並不影響我做其它的事情,我可以讓其它人幫忙管理,而且,我已經有了很好的人選。”
夫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話雖如此,可你為何非要開書局?這書局……不過是商賈小道而已。”
江朝歌這次沒有再順着夫子的意思回答,而是直接否定道:“學生並不覺得書局是商賈小道,我認為書局非旦不是小道,反而是真正的大道。”
“噢?書局是大道?你且說來聽聽。”
“好。”
江朝歌點了點頭,開始說道:“大秦有上千萬的子民,可是,有才華的人又有多少呢?其實並沒有多少,實屬萬分之一。
原因自然是因為有機會讀書的人,並不多。
世人常說,愚民不可開化,但實際上卻是因為平民們沒有讀過書,不懂得道理!
三百年前,始皇帝集百家於稷下,一時間,引天下學子敬仰,大家紛紛來到稷下學宮,這才有了百家盛世而鳴。
可這個盛世,受益者終歸有限。
如今,稷下學宮依舊立於咸陽,可百家盛世卻不在,吾之意,此並非稷下之錯,亦不是百家之責。
吾借法家之言論曰:此為人治,而非法治!
所謂人治,便是因人而盛,始皇帝雄心壯志,這才掀起了百家盛世,可當始皇帝飛升之後,人治就已經不在了。
吾欲行‘法治’,開設書局,集百家學術歸於一處,並授於世人。
吾並非想成天下之師,只是想借書局為引,將百家學術中的道理散佈於世,讓天之人,皆有書可讀,皆有理可明。
即使有一天,吾不在人世,只要書局猶在,天下學術便不會消散,亦不會遺失,因為,道理已在人心!
書局的作為,並不在於商賈,而在於給了世人讀書的途徑,所以,學生覺得書局並非小道,乃是向世人傳播文化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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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以為呢?”
江朝歌說到這裏,目光也認真的看向夫子。
而眼前的夫子卻突然一下愣住。
這位仙人之下的第一人,站立在大秦武力值巔峰的人,此刻,就這樣愣在了原地。
連茶杯中的茶已經涼了都未有注意。
於是,江朝歌只能再問:“夫子,你覺得如何?”
夫子的手微微一顫,終於回過神來。
口裏不斷的發出低語。
“讓天之人,皆有書可讀,皆有理可明……只要書局猶在,天下學術便不會消散,亦不會遺失,因為,道理已在人心!”
“好,好一句讓天下人,皆有書可讀,皆有理可明!”這一刻,夫子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紅潤。
江朝歌就笑了起來,果然,學術就要靠‘辯’。
他說的這些道理,其實,抄的就是‘天下人人如龍’,只是換了一種表達方式而已。
這是大願景!
即使是夫子,也不可能在願景上和他爭辯。
……
過了片刻。
夫子的表情終於重新歸於平靜:“江解元有此般願景,實是我沒有想到的,不過,要實現這個願景,卻是太難了。”
“是啊,很難!”江朝歌點了點頭:“諸子百家都將自家的學術視為傳承與珍寶,斷然不會輕易傳授眾人。”
“你既然知道,這書局還開嗎?”
“開的。”江朝歌點了點頭:“待我出了稷下學宮,便要拜訪天下諸門,以一己之力,說服百家將學術示於天下!”
“你要登百家之門庭,說服他們獻法於天下?!”夫子再次愣了一下。
“是的,夫子願意支持我嗎?”江朝歌認真的點了點頭。
“噢?你想我如何支持你?”
“比如:先讓我進稷下學宮的‘藏書樓’,將藏書樓中的典藉全部抄錄一份?”江朝歌笑着道。
“你要抄藏書樓中的典藉?”夫子是真沒有見過,還有人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提出這樣的要求。
“對啊,白手登門,百家門庭怕是要把我打出來?但如果我有稷下學宮的典藉,那就不一樣了,我可以和他們交換。”
“……”夫子。
好傢夥!
用我稷下學宮的典藉,和其它門庭交換?!
“夫子?”
“咳咳,讓我想想。”
“好的,那我現在算是過了夫子的考核了嗎?”江朝歌眨了眨眼睛。
“這……”
夫子很想說一句,你這欲要偷書的賊子,老夫我豈能讓你過?可是,這話他顯然是說不出口的。
他又想着,要不要再出個題目來難為一下江魚兒。
可是,聽完江魚兒的一番言論后,他實在是找不到什麼題目來問。
問仁義?
問禮儀?
問中庸?
在江魚兒許下的願景面前,這些還有意義嗎?
夫子沉默了片刻,終於嘆出一口氣:“你泡的茶,確實不錯……既然你請我喝了茶,便算你過了吧。”
江朝歌就立即恭敬的起身,向夫子行禮:“學生,見過老師!以後,學生定然早晚向老師請教!”
“……”夫子的眼睛就瞪大了。
這是要讓他親自教了?
他可還沒有說要收江魚兒為學生的!
但轉念一想……
夫子終究還是釋然了,點了點頭:“好。”
說完。
夫子從茶桌前站了起來,目光看向下方的白霧:“小魚兒,你可知三百多年前,稷下學宮為何遷入咸陽?”
小魚兒?這稱呼……總是莫名的熟悉!
江朝歌也並沒有在意,回答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始皇帝應該和稷下學宮達成了協議,他尊稷下為國宮,而稷下學宮則為他守護這咸陽城!”
“呵,你倒是聰明,不過,你只猜中了一半。”夫子笑了笑。
“一半?”
“你看這山頂的白霧,有何異常?”
“明明山頂是白霧,卻能看到咸陽城的一切,這白霧恐非真正的白霧。”
“嗯,這白霧是大秦的‘國運’!”
“這白霧是大秦的國運?!”
“當然,並不是真正的國運,它只是大秦國運的‘影子’,白霧濃則國運盛,白霧澹則國運衰。”夫子解釋道。
“原來如此。”江朝歌明白了。
始皇帝和稷下學宮的協議,並不是讓稷下學宮守衛咸陽,而是讓稷下學宮,幫他看守大秦的國運。
雖然,這白霧並不是真正的國運,但卻是大秦國運的一個‘投影’,可以觀察到大秦國運的盛衰。
剛準備再問一些關於三百年前始皇飛升的事情……
夫子突然看向了白霧下方:“看來,今日不止小魚兒一個人上這山頂了!”
不止我一個人上來?難道……姜晨水也要上來了?
江朝歌同樣看向下方。
就看到一道白光如驚鴻般飛了上來。
那是一把劍!
原本背負在姜晨水身上的劍!
……
觀景台上。
三位大儒的目光都被那道劍光所驚。
因為,那把劍竟然從第七層向上,一路飛到了書山之巔,更是直接破開了那道代表着國運的雲霧白河。
“那是什麼劍?”顧妙筆本能的說道。
“不知道,但我想……夫子應該知道。”林曲平搖了搖頭。
方孝經眼睛眯了起來:“想要登上書山之巔,唯有得到夫子的應允,可夫子顯然不會應允一把劍飛上去的。”
“你的意思是?”顧妙笑抓到了關鍵點。
“那把劍……恐怕蘊含國運!”
“一把蘊含國運的劍?”
“……”
……
書山之間。
洛玉也看到了那把飛上山頂的劍。
一把劍,飛上了山頂?
可是,姜晨水卻還沒有登上去?
這是何意?
她看向格格巫和蒙嘯,因為,從這兩人的表情中,她隱隱覺得兩人應該知道一些什麼。
“格格巫,這是怎麼回事?”
格格巫並沒有馬上回答洛玉的問題,而是看向蒙嘯:“你輸了,姜晨水並沒有登上山頂,他只是丟上去一把劍!”
“劍上去了,人早晚會上去的。”蒙嘯回道:“輸的人是你!”
“你到底知道什麼?”格格巫又問。
“我只知道,姜晨水身上的那把劍,不凡。”蒙嘯說完,又看向格格巫:“你又知道什麼?大國師讓你過來,不可能真的是來看熱鬧的吧?”
格格巫不回答,只是再問道:“我很奇怪,我的老師通五行,曉陰陽,即使知道一些也是正常,但你是兵家……你為何會知道姜晨水的劍有問題?是誰告訴你的?”
“交換吧,你告訴我,你來此的目的,我便告訴你,是何人告訴我,那把劍有問題。”蒙嘯回道。
“好,你先說!”格格巫不上當。
“行,是狄公,夜偵司的狄公告訴我的。”蒙嘯說道。
“狄公!”格格巫綠豆般的小眼睛一下瞪圓了,接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夜偵司負責鎮壓妖邪,監察百官,狄公足夠多謀……知道倒是正常,可是,狄公為何會讓你來?而不是讓巡夜人過來呢?”
“這裏是稷下學宮,有夫子在此,你覺得狄公會讓巡夜人進來嗎?”蒙嘯如同傻子一樣看向格格巫。
“倒也是。”格格巫有些恍然。
“現在輪到你了,告訴我你來稷下學宮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笑死,你都說完了,我幹嘛還要告訴你?”格格巫說著,就準備往山下跑,絲毫不帶猶豫的。
不過,他並沒有跑得了。
因為,蒙嘯似乎早就算到了這一點,直接就提前攔住了他。
“格格巫,別磨蹭了,此事關係重大,狄公讓我來此可不僅是觀戰,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你若是做的事情和我一樣,我們可以合作!”
“真的?你發誓!你來這裏真的是聽了狄公之令,而不是聽你爹的命令?”格格巫還是很謹慎的。
“好,我發誓!”蒙嘯馬上舉起三個手指頭。
“行,我相信你,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格格巫說完,接着道:“我老師說道門今日過來,很可能是來取一些東西的。”
“取東西?取什麼東西?”
“具體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不過,你應該知道一點,在稷下學宮剛剛成立之初,其實是以道家為尊,包括儒家孔聖在早期也是拜於老子門下,可如今三百多年過去,稷下學宮中卻再無道家。”
格格說到這裏,又接著說道:“道門的人在幾日前,齊聚京城,玄門七子來了有五子,老師進行了推算,並算到今日有危局,於是我老師讓我來此。”
“來此作甚?”蒙嘯再問。
“廢話,我還能幹嘛?我又打不過姜晨水,我也打不過玄門七子,我特么當然是過來傳信的啦!
!”
“……”蒙嘯愣了一下。
莫名的,有點道理啊!
於是,格格巫恨恨的問道:“你呢?你也是來傳信的?”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蒙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我是兵家,你懂什麼叫兵家嗎?”
“不懂,你說說看?”
“兵家是建立在陣法上的啊,你不懂?”
“噢,你這樣說……我好像懂了一點,意思你是來佈陣的?”
“算是吧,現在看來,你我的目的雖然不完全一樣,但目標是一致的,給你個機會,讓你幫我一下。”
“什麼?”
“你陰陽家不是寶物多嗎?幫我一下!”
(後面的劇情因為涉及到主線的大故事,所以,需要一點時間整理,今天欠的一章,明後天會抽時間補上!)-加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