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畫聖:吳道子
放開我畫皮仙第一百一十四章書聖轉世:夫子親觀
江朝歌大概有些明白了。
這第三關登書山,應該就是在書山上設下八個關卡,想要登上頂峰,就必須要得到八個監考官的認可。
而這八名監考官……恐怕也不普通。
按照洛玉的說法。
眼前這第一位燭羽生就是大儒陳丹青的親傳弟子,那麼,後面的幾個自然也不可能弱。
“這八個監考官應該不是稷下學宮的學子,五境的修為……即使放在大秦也可以位極人臣了,他們應該是稷下學宮的‘教習’。”
諾大的稷下學宮,學子的數量至少也有幾百人。
而現在在京城的大儒只有三人!
這幾百名學子,不可能全靠三名大儒教授,所以,這稷下學宮自然會有其它的‘老師’,估計便是這八個人。
“第一關是書法,那第二關不出意外就很可能是……畫?如果按照這種推理……八個人……難道是琴棋書畫……”
等等!
這就不對了啊!
江朝歌一直以為稷下學宮的考核會以“百家論道”的形勢來進行。
可現在看來,卻像是獨尊……儒家?
而且,從其它人的表現來看,似乎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彷佛並沒有因為第一關考‘書法’而有異議。
“不對,這裏面很不對勁啊!”
江朝歌飛速的在腦海中整理了一下思路。
“格格巫是大國師的第七弟子,屬於陰陽家,在大秦還有比大國師更強的陰陽家嗎?顯然是沒有的,所以,按照常理,他是不該來參加了稷下學宮的考核。”
“當然,如果說是太后要讓他來阻止我……那也是有可能的,但實際上,格格巫在第二關並沒有阻止我,反而在幫我,這就不對了。”
“大國師既然不參與黨爭……就斷不可能插手太后的事情!格格巫這次參加稷下學宮的目的,恐怕不止是幫我那麼簡單。”
江朝歌看向身後的格格巫,目光微微眯了眯,問道:“格格巫,你的書法造詣……怎麼樣?”
“書法?不行噢。”格格一臉臉所當然道:“我是陰陽家,你要是問我陰陽五行我肯定是知道的,書法……呵呵。”
果然,格格巫並不懂書法!
江朝歌心念再轉。
“這樣一來問題就很大啊,三百多年前,始皇帝在飛升前,確實是集百家於稷下,可三百多年過去,稷下學宮早已和以前不一樣了。”
“如今法家的學子,尊相國韓慎為師,走的是國運的路線,大多都在朝中為官。”
“陰陽家,則是以大國師為首,中立於朝堂。”
“道門就更不用提了,狄公前幾日還提醒過二郎,說風靈子進了京城,要二郎小心一些,所以,道門早就從稷下學宮脫離了出去。”
“再說墨家?不用說了!還有縱橫家……我曾問過姬如雪,她的回答是,大秦一統后,縱橫家便退出了歷史舞台。”
“按照這樣來算,稷下學宮中現在是以夫子為尊,學子們主修的肯定就是儒家,而且,這一點從以前參加稷下學宮的考核條件也能看得出來。”
“如果沒有這次特招典儀,要進稷下學宮只有兩種可能,第一、通過科舉的會試,獲得進士的身份;第二、皇室宗親的子弟;”
聽起來,似乎都沒有問題。
但是,姜晨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姜晨水是道門年輕一輩中,最天才的弟子,而且,還入了國士榜。
如果說蒙嘯,白魅等人是為我而來。
再退一步說……即使韓惑等人和格格巫也都是為我而來,
可姜晨水……他沒有道理為我而來啊?
道門早就脫離了朝堂!
怎麼也不可能聽太后的指令啊!
“道門出現在這場考核中,就是最大的問題,還有稷下學宮既然是以儒家為尊,這次特招典儀又為何會讓,道家,法家,陰陽家的人……全部參與呢?”
“如果夫子這次的特招典儀真的是為我而設,那麼,他也不需要這麼麻煩,直接讓鄉試頭甲參與就好了。”
江朝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風靈子在前幾日來到了京城,姜晨水又突然參與了稷下學宮的考核,還有其它的江湖門派,也都聚集到了京城。
這些都是巧合嗎?
“不對的,這個世界的人都是老陰逼,夫子的目光肯定不可能這麼‘短淺’,即使我的《治河論》寫得再好,夫子也不可能只看我一人……”
江朝歌隱隱有一種感覺,他覺得這次特招典儀,似乎更像是一個局,一個夫子以他為餌,設下的一個局!
正想着……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維。
“贏洛玉,甲下,通過第一關。”
江朝歌看了過去,果然,就看到洛玉高興的跑了過來。
她的臉上很興奮,嘴角還有着掩飾不住的得意:“哈哈哈,我過了!江魚兒快點兒恭喜我!”
“恭喜了。”江朝歌點了點頭。
格格巫這時也湊了過來:“恭喜恭喜,公主殿下可有賞錢?”
“沒有!”洛玉果斷拒絕。
格格巫的臉就黑了下來:“沒有賞錢,談何恭喜?”
洛玉將頭扭向一邊,不理他。
江朝歌看向了其它人,發現其它人同樣在看着他。
“聽說江公子乃是淮安縣鄉試的狀元,這書法……定然是極好的吧?”說話是一個同樣書生打扮的人。
“你是?”江朝歌問道。
“上屆會試一甲第十二名,孔聖第十七代玄孫——孔西來。”
“原來是孔聖後人。”江朝歌認真的看了看孔西來:“孔兄既然已是進士,為何此時才來參考?”
“……”孔西來。
“上次,沒有考上?”江朝歌再問。
“嗯。”孔西來點了點頭:“上次稷下學宮考核,我發揮上略有些失常,故而,這次便再過來參考。”
倒也算是坦蕩……江朝歌想了想后,又說道:“原來是這樣,要不然……孔公子先請?”
“你要讓我先考嗎?”孔西來看向江朝歌:“江公子可莫要忘了,此次稷下學宮只錄三人,先考者可是極的優勢的。”
“無妨,孔公子先來吧。”
“既如此,孔某便謝過江公子了。”孔西來說完,便向前走去。
但是,卻被格格巫擋了下來。
格格巫的嘴角一揚:“孔聖後人,現在是何境界啊?”
“三境,學士境。”孔西來愣了一下,回道。
“呵呵,三境就想考稷下學宮?怕是不夠資格吧?”
“此乃書山,考的是琴棋書畫,你們陰陽家才是不夠資格吧?”孔西來冷冷的回了一句:“吾自小習練書法,這最後一關才是展吾所長!”
“哈哈哈,那又如何……”
“讓他考吧。”
說話的是姜晨水。
從始至終,姜晨水在書山上都未說過一句話,可這一次,卻開口了。
格格巫的眼睛眯了眯。
韓惑和蒙嘯等人同樣將視線看向了姜晨水。
姜晨水就又補了一句:“登這書山,以登頂的高度和造詣的深淺來評級,又何必徒費口舌,浪費時間?”
“呵呵,聽姜道長的語氣,似乎道門也通書法?”格格巫回敬道。
“道士畫符,略懂一些。”
“……”
格格沒有再說什麼,退讓了一步。
孔西來走了上去。
他寫的並不是《詩經》,而是《論語》。
這一點,江朝歌倒並沒有什麼意外,畢竟是孔聖的後人。
但他用的卻並不是秦篆,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古老的書法體……比秦篆更為複雜一些。
“是魯國書法!”洛玉說道:“自我大秦統一后,三百多年來,還懂得魯國書法的人,已經不多了。”
“嗯。”江朝歌點了點頭。
他擁有贏無難的記憶,對魯國的書法也懂一些。
這孔西來的書法看起來更講究“規距”二字,每一筆每一畫都極為的細膩,單從書法造詣來看,確實不錯。
而且,他似乎也有意“宣揚”魯國的文化……竟然一口氣把《論語》的開篇,全部寫了下來。
江朝歌看向孔西來寫的《論語》開篇,發現和他認知的《論語》似乎有一些差異。
“難道,這才是《論語》真正的開篇?”
正想着……
孔西來的書法已經寫完,又恭敬的朝着燭羽生施下儒禮:“學生孔西來,書已完成,請先生評鑒!”
“好。”燭羽生認真的端詳起孔西來的書法:“筆畫工整,確實是魯國的書法,只是這《論語》的開篇卻是和學宮所記不同。”
“此乃家傳!”
“原來如此,我這一關只考書法,至於內容嘛……倒是無關緊要。”燭羽生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只是,拿出一塊木牌,寫上一個‘甲’字。
“甲?”格格巫看到了木牌上的字,立即就說道:“這一關的評級,孔西來可是比洛玉公主要高一些喲。”
“哼,我比你高就行。”洛玉咬了咬牙。
“呵呵。”格格巫就笑了笑。
而就在這時,姜晨水往前走了幾步。
來到了燭羽生的面前。
他同樣施以一禮,只不過,卻是道門的手禮:“道門弟子,姜晨水,請試書法!”
“請。”燭羽生點了點頭。
姜晨水也不客氣。
直接開始書寫起來。
江朝歌本以為姜晨水是要書寫道門的經要,可實際上……他發現姜晨水寫的,居然和孔西來一樣。
同樣是《論語》!
而且,用的同樣是魯國的書法!
按照常理,這姜晨水即使懂一些書法,應該也不可能比得過孔西來。
可是,當姜晨水的第一個“學”字寫完后,江朝歌就知道他錯了,這姜晨水絕對不是“略懂書法”而已。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甚至覺得這姜晨水的書法造詣,似乎比孔西來,還要更高一線。
“這個姜晨水不是道門弟子嗎?即使天天畫符……也不可能畫出這樣高的書法造詣吧?有些不可思議啊!”
最主要的是,姜晨水似乎有意和孔西來“對立”,那《論語》用的開篇,竟然和孔西來是一字不差。
江朝歌心裏多少有些驚訝。
而在一旁觀看的孔西來,則是面色大變。
他的口裏發出不敢置信的聲音:“這……這不可能,你怎麼也會我魯國書法?!這絕不可能!”
“但他確實寫的是魯國書法,而且,寫得比你還要好。”格格巫適時的補了一刀。
“他是在抄寫我的!”
“呵呵,你見過抄寫比原本更好的嗎?”
“……”孔西來。
兩人爭論之時,姜晨水的《論語》開篇也已經書寫完畢。
他將書筆遞了回去:“請評鑒!”
“好,同樣是魯國書法,可是,第一筆每一畫卻更為精細……”燭羽生說完,又問了一句:“國士姜晨水,果然不一般,不知姜公子,可有意改道修儒?”
“百家各有所長,我已修道家入四境,再改儒道,恐怕有些不妥。”姜晨水微微一笑,回應道。
“嗯,說的也對,可惜了啊。”燭羽生有些嘆息。
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而是,拿起筆在木牌上書寫了評級——甲上(評六)。
……
這是在場中,第一個拿到甲上的人!
江朝歌還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再結合之前的猜測……
他心裏的疑惑更甚。
不過,他現在並沒有辦法去證實心裏的猜測,只能暫時壓下。
“姜晨水來稷下學宮的目的,先暫時放一放,反正有夫子在學宮鎮守……總不可能出什麼大事情吧?”
江朝歌沒有去多想。
他準備開始展露自己的書法才華了。
“魯國的書法,確實會讓人產生新奇的感覺,可實際上,秦篆的書法美感,其實是比魯國書法更好的,這應該也是姜晨水甲上(評六),未評到更高的原因。”
“而真要論到書法的美感,後世的書法則遠比大秦時期的要更好……因為,書法這種東西是不斷的‘修正’和‘進步’的。”
正所謂,集百家所長於一身,開創歷史之先河,便是這個道理。
古人的文化,可定為經典。
但是,卻不能一味的守舊。
唯有創新才是王道!
江朝歌自身沒有什麼創新,可是,他有後世三千多年的記憶,那一代代的書法名家,都是創新。
“那麼,要選誰呢?”
想了想后,他還是決定走一個穩妥。
他並沒有選擇王羲之,黃庭堅和顏真卿這類書法大家,因為,王羲之其實真正擅長的並不是篆書,而是行書。
黃庭堅和顏真卿等人也是如此,他們更擅長楷書。
所以,江朝歌最終選擇模彷‘李陽冰’的書法。
因為,這位李陽冰才是被稱為繼李斯之後,在篆書上的千古第一人。
如果說李斯是秦篆的開創者,那麼,李陽冰則是繼承和發揚者。
嗯,這位還有一個身份——李白的族叔!
……
江朝歌走了上去。
燭羽生的目光看向江朝歌,眼神中看起來也有些期待:“你就是淮安縣的鄉試頭甲,江魚兒?”
“正是。”江朝歌施下儒禮。
“不錯,聽說你在落劍湖前走了四步,便入了儒家四境?”燭羽生又問道。
“是的。”
“後生可畏啊,你的《治河論》我也是看過……好了,你開始寫吧。”燭羽生說完,將白紙遞了過來。
江朝歌點了點頭,將白紙仔細的平鋪好。
接着,執起筆,略微沉思。
贏無難的書法造詣絕對是極高的,稱一句驚才絕艷都不過份,他擁有贏無難的記憶,自信可以將李陽冰的篆書完全模訪出來。
於是,他開始書寫。
寫的並不是《論語》,而是道家《南華經》的開篇——逍遙遊。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第一個字剛剛寫完。
後面洛玉還有格格巫等人都已經湊了過來,包括孔西來還有姜晨水,都將目光看向了江朝歌筆下的白紙。
“好字!”
第一個說話的,並不是這些人。
而是韓惑。
他站在一塊石頭上,伸長了脖子,看向江朝歌的字,眼中不無光彩。
洛玉和格格巫便立即跟着稱讚起來:“果然好字!”
當然,他們的稱讚……
並不會影響燭羽生的判斷。
因為,燭羽生此時才是場中最驚訝的人。
“這是篆書,但是,又不完全是篆書!”燭羽生看得心驚不已,因為,只有他才真正的明白這個字的獨特。
書法一道,向來是各有所長。
所以,每個人寫篆書的時候,自然也是有一些差異,這種差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稱之為獨具特色。
正是這些特色,成就了每個人的書法的造詣高低。
燭羽生自認為自己在篆書上是有一些特色的。
可是,當他看到江朝歌的篆書後,卻發現……自己的那些微末的特色,在眼前這人的面前,竟然是如熒火一般。
隨着江朝歌書寫的字越來越多,越來越快,燭羽生心中的驚訝也越發的強盛,他的眼睛已經再也無法從那張紙上移開。
“好字……真是好字……這一筆……還可以這樣的嗎?”
想成為一代書法大家,首先你就要痴迷於書法。
燭羽生便是痴迷於書法之人。
可以說,如今的燭羽生已經完全被紙上的字給迷住了,口裏不自覺的發出呢喃的聲音,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現在正在監考。
他看着那一個個躍然於紙上的篆書,就如同看着一個個絕世的美女一般,深陷在其中,不可自拔。
其它的考生們此時也漸漸的被吸引。
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在紙上。
“這秦篆似乎和我平時看的有些不太一樣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比我以前看到的更好看了!”
“沒錯,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特別那個鯤字……簡直神了!”
“還有那個鳥字,原來鳥字還能這樣寫的嗎?我彷佛看到了一隻展翅的鯤鵬,在向著九天遨遊。”
時間漸漸的過去。
終於,江朝歌將逍遙遊的前段寫完,同時,將筆放了下來。
“怎麼不寫了?”燭羽生仰着頭,兩眼通紅的問道。
“回燭先生,我已經寫完了。”江朝歌回道。
“寫完了?噢!
”燭羽生勐的醒悟過來,立即將桌上的紙拿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端祥起來。
剛才看江朝歌書寫,便已經讓他迷醉。
現在再將所有的字放在眼前一看,那一個個躍然於紙上的字,讓他的感觀也越來越強烈,捧在手裏不住的觀看,完全捨不得放下來。
“好字啊,真是好字!我一直以為老師的字是最好的,可是,現在看到江公子的字……我才知道老師根本就不行。”燭羽生拿着紙,由衷的發出感嘆。
“……”洛玉。
“……”格格巫。
“……”其它人聽到燭羽生的話,同樣是一陣沉默。
一時間都有些無語。
江朝歌則是撇了撇嘴……你真不怕你老師打你啊?燭先生!
“燭先生,江公子的字……評級如何?”格格巫對書法了解的不多,他最關心的是江朝歌的評級。
“什麼?”
“我問先生,江公子的字要如何評級?”
“好啊,肯定是極好啊!”燭羽生馬上回答道。
“那評級呢?”
“評級?噢,對,我要評級!”燭羽生說完,準備書寫,但接着又突然搖頭:“不不不,我的書法造詣,評不了江公子的書法!”
“什麼?!”
周圍的人都是一驚。
燭羽生也不在意,馬上向著山峰處一拜:“學生燭羽生,雖在書法一道是有些造詣,可是,卻自認無法評判此字,特,拜請夫子觀字!”
“嗡!”
白霧繚繞的山頂上。
一股莫名的力量,從上面壓迫下來。
並沒有任何的虛影和景像。
但是,江朝歌卻非常肯定的感覺到,夫子已經來了,而且,正在觀看他書寫的字。
其它人自然也有同樣有感應。
“夫子來了!”
“夫子在親自觀字!”
“燭先生剛才是不是說,他的造詣無法評價江魚兒的字?”
“是的!”
“……”
眾人議論紛紛。
而就在這時,字被一陣風捲起,直接飛向山頂。
同時,一塊木牌飛到了江朝歌的手裏。
他看了一眼,上面寫着四個大字——甲上(評十)。
“夫子,果然有眼光。”江朝歌嘴角一揚。
燭羽生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立即就走了過來,解釋道:“江魚兒啊……你別介意,夫子給你評價甲上(評十)並不是說你的字只有這個評級,而是說這已經是我們稷下學宮考核最高的評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的,意思就是沒有更高的評級,所以,只能評甲上(評十),對吧?”江朝歌點了點頭。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燭羽生馬上點頭。
“……”格格巫。
“……”韓惑。
江朝歌看了看格格巫和韓惑等人,用一種自認為親切的笑容說道:“格兄,韓兄,我在上面等你們啊。”
“好……好的!”格格巫和韓惑互相看了一眼。
“洛玉,我們走吧。”
“走了嗎?不再看看他們?”
“沒有什麼好看的啊,我已經是最高評級了,不可能再有比我高的評級,燭先生已經說過了。”江朝歌說完,又看了看不遠處發獃的孔西來:“孔公子,你也已經過了這一關,一起往上走吧?”
“啊?走……好,我們一起走!”孔西來回過神來。
江朝歌笑了笑,正準備再善意的和姜晨水打聲招呼,卻發現姜晨水已經開始向上攀爬,並沒有等他一起的意思。
於是,江朝歌對着姜晨水喊了一句:“姜道長,等會兒第二關,你可以等我先考完,你再抄我的啊!”
“啪唧!”
姜晨水的腳下踩落一塊石子。
江朝歌隨手朝着掉落的石子上一彈,那石子便又被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分毫不差。
姜晨水低頭看了一眼,眼睛中閃過一抹光芒。
接着,繼續向上攀爬。
……
俗話說得好,人一旦有了自信,精神面貌也會煥然一新。
江朝歌現在就是如此。
他帶着洛玉一起飛速向上攀爬,很快就看到了走的前面的白魅。
白魅是第一個破關的人。
但是,他是力破!
所以,看起來有些許的狼狽,衣服上面破了好幾道口子,面色也不是太好,臉上看起來有點兒髒亂和蒼白。
“洛玉說的沒錯,武夫在第三關……果然沒有什麼優勢。”
江朝歌心裏想着,決定和白魅打個招呼。
畢竟,他江某人並不是什麼計較恩怨的人,他喜歡以德抱怨。
於是,他開口道:“白將軍破關辛苦了。”
“嗯?”白魅回頭。
“說起來,我就沒有那麼辛苦,只是寫寫字就過關了,還評了個甲上(評十),也不知道算不算好?”
“……”白魅。
“對了,夫子剛才親自過來觀字,白將軍可有看到?”江朝歌又說道。
“夫子過來觀字?”白魅終於有了動容。
“是啊是啊。”洛玉這時插嘴道:“江魚兒的甲上(評十),就是夫子親自給的評級呢,白將軍的評級是什麼呢?”
白魅沉默,看起來不太想說。
江朝歌覺得這樣並不好,於是開口安慰道:“白將軍不必介懷,反正你來參加稷下學宮的考核也是聽令行事,考不過是正常的,對吧?”
“江解元是覺得我考不過?”白魅的臉色有些陰沉。
“咦?你的任務不是擋我前行嗎?難道,你還真想考稷下學宮啊?別這樣難為自己,還是執行軍令要緊!”
“……”白魅的拳頭一緊。
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江朝歌的位置,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江朝歌看到這裏,也開口提醒道:“好辦法,如果白將軍此時跳下來,說不定就能把我給撲下去呢?”
白魅的腳步一顫,沒有再說什麼,徑直向上攀爬。
……
不多時。
眾人的面前,再次出現了一個穿着水墨山水畫的監考官。
同樣有一張桌子。
只是,跟燭羽生不一樣的是,在桌子的後面山石之上,還懸挂着一幅幅水墨畫,都是極為壯麗。
洛玉這時就發揮了她百事通的能力:“向河生,有稷下學宮第一畫師的稱譽,雖然傳承於顧妙筆,但聽說在‘仕女圖’上已經青出於藍,母后三十大壽的時候,便曾請他過去作過一幅畫,至今留在宮中。”
“這麼厲害?”江朝歌心中略有些驚訝。
“是的,非常厲害,就連夫子都時常稱讚他,說如果再有三十年,這大秦中單論畫藝,便再無人可出其右了。”洛玉認真的點了點頭。
“明白了。”
江朝歌算是看出來了。
這稷下學宮,確實不愧為大秦第一學府。
果然是藏龍卧虎啊。
孔西來這時也開口了:“江公子在書法的造詣上堪稱一絕,不知這畫藝上……是否也如書法一般?”
江朝歌就笑了笑,回應道:“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既然精通於書法,自然就不可能再精通畫藝,倒是孔公子家學淵源,應該是畫藝了得吧?”
“嗯……怎麼說呢……”孔西來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道:“書法和畫藝向來是共通的,我在畫藝上不能說極高,但也能稱得上出類拔萃。”
“那還是孔公子厲害啊!”江朝歌點了點頭,接着,目光轉向姜晨水:“姜道長,可有聽清楚了?”
姜晨水看了江朝歌一眼,眉頭微微一緊,沒有理他。
江朝歌也不介意,又朝着白魅說道:“白將軍,你現在排在最前面,理由還是由你先破,反正你也只會力破,你快選吧。”
“……”白魅。
洛玉同樣出聲:“對啊,白將軍你先考吧,等你選了之後,正好給我們騰個位置,免得在前面擋道。”
“卡察!”
白魅的拳頭一緊。
但還是走到了向河生的面前,恭敬的說道:“向先生,我選力破!”
“好,力破就走左邊小道吧。”向河生看了白魅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向著旁邊一指。
白魅就沒有再待下去,直接向著左邊走去。
江朝歌等到白魅離開后,目光就看了姜晨水一眼,發現姜晨水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因為他的言語相激。
而要第一個考的意思,於是,心下瞭然。
“看來姜晨水的心性,確實不錯呢!”江朝歌的嘴角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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