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為正義讓行
“龍先生！”
薩博和克爾拉剛一靠岸，飛奔而出的薩博就風風火火的闖入了革命軍的指揮部內。
“不用着急。”
看到了薩博此刻焦急的龍用平靜的聲音安撫道:“這裏是最新的情報，艾斯沒事，他現在被關押推進城監獄之中，暫時安好。”
來不及道謝，薩博連忙接過了這份寫着情報信息的紙頁，上面記錄的內容並不多,雖然革命軍在海軍之中也有內應，但很顯然，艾斯的事情在海軍中的保密等級很高，內應暫時拿不出更加詳細的信息。
“藉著艾斯被捕的事情，海軍很有可能打算以此作為借口，削弱白鬍子的實力,並且打壓海賊的氣焰。”
“沒有什麼能比對四皇之一的白鬍子動手更加合適的方式了,海軍抽調了四海的精銳海兵，召集了偉大航路的海軍軍士,這件事情的本事就很有問題。”
龍對這件事侃侃而談，也是在為薩博分析其中的關聯。
“凱多實力正處巔峰，bigoo也是如此，紅髮在四皇中都堪稱最強，也只有傷病不斷的白鬍子是如今的海軍能夠撩動的虎鬚。”
“他身體的病情並非是個秘密，年輕時留下的暗傷已經讓他的身體遠不如前，就算之前不清楚，但黑鬍子要成為王下七武海的話，這個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薩博，你準備好了么？這個漩渦的水流不是一般的湍急，你是否有所準備了？”
“我”
薩博在看完了情報之後將它放在了桌面上，然後很認真的看着龍的眼睛，用力的一點頭。
“我一定要把艾斯救出來。”
“對了，龍先生，路飛呢？”
“那個小子啊”龍微微搖頭，“如果他知道的話，他的打算必然是和你一樣的,但路飛現在還是太弱了。”
“就在昨天，路飛這小子在香波地群島和天龍人發生了衝突，黃猿被派去處理問題，不過好在熊替他們解了圍。”
“只不過如此一來，熊他”
龍在心中微微嘆息，巴索羅繆·大熊是一位堅定堅韌的革命軍戰士，雖然在外被傳為‘暴君’，可他其實是一個相當溫柔的人，他自願作為棋子進入海軍，為革命軍的事業鋪路。
“他的時間應該不多了，在幫助路飛離開之後，海軍對他的實驗，應該會進入到最後一步。”
心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事情的龍語氣有些低沉，這些事情本來早就已經確定好的，在熊離開革命軍成為王下七武海，成為世界正府忠實走狗的之前，他們就一同商議決定好了。
但在此刻，不知道為什麼,龍的心中卻滿不是滋味，一種源自於虧欠的刺痛閃爍出現在他心中，他即將目睹曾經的夥伴永遠的離他而去，但他身為革命軍的首領，卻不能有所動作。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薩博。”
龍從椅子上起身，推開了一旁的木門和薩博一起來到了一個可以遠眺荒蕪土地的看台上，這裏的風沙喧鬧，但沒有他人的叨擾。
“你為什麼想要救艾斯呢？”
這個過於簡單的問題問得薩博一愣。
“為什麼？”
“這個問題它”
突然有些卡殼的薩博眼露古怪的看了看龍。
“它不需要理由，它根本不需要理由。”
“艾斯是我和路飛的哥哥，那麼只要艾斯有難，我去救他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龍先生？”
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的薩博小心的看了眼龍，
今天的龍先生，好像和平日裏的不太一樣。
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在聽到了薩博的回答之後，龍只是靠在了欄杆上望着遠方，那有些空洞的眼神所凝視的並非是什麼具體的事物，彷彿他的視線正隨着呼嘯在戈壁亂石上的風一起，向著遠方不斷的飄散。
“是啊，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時候在回復薩博的話語，也似乎是對自己說的，龍的態度也隨着這句話的出現而有了微妙的改變。
“伊萬科夫在推進城，閃電也在，雖然現在想要聯繫他們並不容易，但我會替你安排好的。”
“革命軍本身還需要暫時潛伏，積蓄力量，現如今還沒到可以翻牌的時候，所以說，更多的幫助我不能提供給你，救艾斯是件重要的事，但革命事業本身，是更重要的事。”
“你可以理解嗎，薩博？”
“我沒問題。”在聽到了龍的答覆之後，薩博在心裏鬆了口氣，他本來就沒打算讓革命軍也一同參與其中，去救艾斯，他自己去就好，他也能分得清事情輕重的。
“那就盡情放手去做你的規劃吧，三天之後我會送你進入推進城，我們都有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在薩博告辭之後，依舊留在看台上的龍面色平靜的遠眺，他嘴裏低聲的喃喃着。
“如果在這時候選擇了放棄，歷經了這麼多之後選擇在成功之前功虧一簣，或許你會很生氣的吧？”
“可”
“生氣就生氣好了。”
“畢竟在當初，我可是說了不行，但你非要去的熊。”
“龍先生！”
突然折返的薩博推門回來。
“還有什麼事？”
“我剛剛差點忘了，關於艾斯的事情，海軍這次的行動很可能不僅僅針對的是白鬍子。”
說到這，薩博的臉色變得很嚴肅認真。
“我想起來了，在我們還小的時候，我、艾斯、路飛我們曾經遇到過一個老海賊”
“那時候艾斯第一次說起了他的身世，他是海賊王哥爾·d·羅傑的兒子，海軍很有可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從四海抽調精銳，將偉大航路還將支部精銳抽調，集合至少八萬以上的海軍士兵”
“就算是為了對付白鬍子，那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陣仗才對。”
“但如果能夠公開處決海賊王羅傑唯一的兒子，那麼這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將行刑的地方放在海軍總部，並且明目張胆的聚集了這麼多的人，說不定為的就是讓白鬍子不來，比起處決海賊王之子，打擊白鬍子的氣焰，打擊海賊的氣焰根本就不值一提。”
“大海賊時代的開啟，不就是因為海賊王羅傑死前的那一番話嗎？”
“原來是這樣啊”
恍然大悟的龍終於知道了海軍這番做法的根本原因，在同時，他也為自己的父親，蒙奇·d·卡普所作所為而感到驚訝。
不過這種事確實也就只有卡普能幹得出來，也只有他能幹，他敢幹，他能幹成！
在當初大張旗鼓的搜尋中，能將艾斯帶走，並且成功的讓他長大成人，也就只有海軍英雄蒙奇·d·卡普能夠做到，也就只有他能夠被海賊王羅傑託付這件事情。
雖然一人是海軍英雄，一人是海賊王，在他們的身份勢同水火的同時，他們也是曾經並肩戰鬥的同伴，奠定了卡普名聲的戰鬥就是他與羅傑聯手的戰鬥。
“我明白了，你去吧薩博，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或許在之前，龍是有旁觀的打算，他不能為了救艾斯把革命軍全部都給搭進去，所以能夠動用的人手非常有限。
可現在，薩博告訴他，艾斯是羅傑的兒子，那麼事情的本質就變了。
海賊不是好東西，龍是這樣認為的，世界上的平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海賊王和海賊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海賊王的頭銜是被世界正府扣在羅傑頭上的，當時的時代只有海上霸主一詞，被卡普和羅傑打敗的洛克斯海賊團就是當初海上的霸主。
就連海軍都要畏懼他們三分，當初的洛克斯便是這片大海上最為可怕，最為強大的海上霸主。
如果不是有卡普和羅傑聯手，沒有他們倆聯手將洛克斯海賊團擊潰，很可能現在的世界就不會有什麼四皇，這個夢想成為世界之王的男人，至少能夠分得半個世界。
現如今的四皇除了紅髮這個年輕人之外，剩餘的三人皆儘是洛克斯海賊團的成員，還有唯一一個從推進城監獄中越獄的大海賊‘金獅子’史基同樣也是。
雖然羅傑和海賊有本質的區別，但海賊王的頭銜卻能夠擁有匯聚海賊的力量。
想要改變世界，想要變革世界，單單推翻世界正府還不夠，龍想要讓世界煥發新的色彩，那麼海賊的問題就是他必須要解決的未來的大麻煩。
這些流竄在大海上的蟊賊鬣狗是世界不穩定的根本因素，在推翻了世界正府之後，革命軍與海賊必然有極致對立的一戰。
他能夠允許和羅傑一樣的冒險家穿行於大海之上，但是他絕對不能允許那些無惡不作的海賊穿行在他好不容易完成了變革的世界之上。
艾斯的身份比他自己知曉的都要重要，他是一面旗幟，一面能讓海賊們蜂擁而至的旗幟。
艾斯不能死，至少在現在，艾斯不能死。
龍此前的計劃再一次被打亂，在短暫的思索之後，他很快的下定了決心。
“現在的革命軍需要你，熊，比起之前的計劃，你的存在才是更加寶貴的財富。”
“貝加龐克博士，抱歉了呢。”
在一聲低語過後，龍在胸前結出了一個單印。
“砰砰砰砰~”
隨着煙霧爆鳴的聲音傳出，龍的面前便出現了四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
“就連果實的力量也能部分分享么？雖然弱了一些，但這樣也足夠了。”
“既然海軍現在放棄了四海的防守，那麼我們就趁現在拿下它們！”
“輔助四軍軍長，儘可能多的拿下四海的統治權，不給海軍再次回歸的機會。”
四個影分身點頭，隨後化為了細風消失在了看台之上。
“我來接你回家了，熊。”
在話音落下之後，龍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
偉大航路——一座無名島嶼之上。
這是一處只存在於世界正府秘密文檔之中的島嶼，它遠離了所有航路，避開了指針的鎖定範圍，被特殊科技改造過的磁場讓這裏成為了藏匿在大海上的隱身之所。
就像是傳說中的偉大航路終點:拉夫德魯一樣，這座沒有被命名的島嶼同樣也是隱身的。
而在偌大的海軍之中，能夠來此的人也是極少極少，包括海軍元帥戰國在內，除了大將黃猿，沒有人能夠知曉前來這座島嶼的方式。
在結束了香波地群島的小事情之後，假期也結束的黃猿護送戰桃丸回到了這裏，身為海軍大將，他需要參加不久之後的公開處刑，所以貝加龐克的護衛也就只能交給戰桃丸以及海軍科學部隊的人了。
同時，他除了送戰桃丸來此之外，還有一人也是他護送的目標。
巴索羅繆·大熊，這位王下七武海的成員此刻正安靜的坐在船艙之中，不發一言一語。
忽然，有微風吹過，閉着眼假寐的熊在此刻猛然睜開了雙眼，這本應該除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一人的船艙兼囚室中突然無端多出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來人就是龍。
可龍的目光沒有第一時間落在熊的身上，而是看向了房間的門口。
幾乎就在龍現身的下一瞬，一束光線就穿透了格柵在龍的面前凝聚出了一個瘦高的人形。
“你還真是敢來啊，龍。”
一邊掏着耳朵漫不經心開口的黃猿懶懶散散的，完全沒有如臨大敵的表情，彷彿他見到的並不是一個被世界正府下達了最高通緝令，是個極度兇惡的通緝犯。
“剛剛我可是在打電話，要不是我掛的快，只要我大喊一聲，就會有茫茫多的海軍過來把你團團包圍。”
“你打完了我才來的，除非你重撥。”
“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黃猿掏耳朵的動作停了下來，龍的果實能力在情報搜集方面可真是令人難以防備，總不能全世界都變成啞巴對吧，否則沒有人能逃過他的監聽。
“熊，實驗不做了，跟我回家。”
和黃猿的閑聊結束，龍扭過頭看向了被關在海樓石柵欄后的熊，聲音平靜且堅定的說道。
“”
熊沒有回應，只是默默的起身。
“你”
還沒等黃猿把話說完，龍開口打斷了他。
“你剛才不是說，困了嗎？那麼現在應該是在睡覺對吧，波魯薩利諾。”
“我”
“我認為你應該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
又一次被龍打斷了話的黃猿臉上露出了一絲惱怒。
“是我讓你睡，還是你自己去睡？”
“就算是光，在這樣近的距離內，也逃不脫我的手掌。”
張開了右手的龍輕輕的一攥，凝固的空間將整個房間填充，在霸王色霸氣的配合下，龍的武裝色已經填滿了這裏，就算黃猿在此刻使用了元素化，可他的光卻無法穿透這無形透明的牆壁。
“好可怕哦。”
黃猿不為所動的撇撇嘴，對此無感。
“也許我還可以等一等，等船隻靠岸”
“我睡著了，-巴索羅繆·大熊因為手臂被改造，海樓石鐐銬被掙脫，他偷偷摸摸的擊碎了甲板逃離，當時我在睡覺，什麼都不知道。”
黃猿乾巴巴的開口，雖然他是打不過龍，但作為大將，特別還是閃閃果實能力者，他想要纏住龍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不過相比跑掉一個無所謂的試驗品，無名之島的暴露是更為嚴重的事情。
熊跑了，他大不了被扣一個月的假期，而島暴露了，甚至貝加龐克被綁架了，那麼戰國就算不拆了他，世界正府也會來找他麻煩。
哪怕那些麻煩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是麻煩就是麻煩，很麻煩，他也不想給戰國找更多的麻煩，海軍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但是我被扣掉的假期你應該怎麼補償我？”
在龍準備帶着熊離開之前，黃猿懶洋洋的說道:“別讓我太不好交差，睡覺的時候被電話吵醒，可是很麻煩的事。”
“一星期後，我會在東海現身。”
“成交。”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黃猿看都不看一眼的扭頭就走。
對於堅持模稜兩可正義的他，可是從未把海軍放在絕對正義的位置上，沒有什麼名字能夠代表正義，也沒有什麼名字能夠代表邪惡。
他黃猿並不是一個玩忽職守的海軍大將，他只不過是在堅守屬於他自己的正義罷了。
只要阻攔在他面前的並不是需要清理的罪惡，那麼為正義讓行，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