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擺攤去吧
他一直都把畫畫當成自己的小愛好，也不敢跟家人說，大哥有力氣，二哥有頭腦，三哥會讀書，就連小四都能幫家裏做個飯。
元同月一直覺得只有他一人，什麼都幫不了家裏，如果再喜歡上這麼一個只能為家裏增添負擔的事，他真的羞愧難當。
不過現在即便是拿了顏料，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用，家裏可沒有多餘的紙讓他畫畫。
元沅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小手一揚，指了指家中小院的牆：“五哥，雖然咱們家沒有紙，但是咱們有這麼大一片牆呢，你如果想畫畫，可以在牆上畫呀！”
“在牆上畫？”元同月眨眨眼，似乎被點開了靈竅。
元沅揚起下巴：“是啊！以前沒有紙的時候，別人不都是在地上畫，或者在牆上畫嗎？咱們也可以畫在牆上，我看咱們家小院的牆就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五哥要不要用這些顏料試試？”
她勸導着。
元同月心裏被勸的發癢，有些躍躍欲試，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猶豫，這可是他第一次接觸顏料：“我要是畫錯了，畫丑了該怎麼辦？娘親看到我糟蹋院子，肯定要罵我了……”
他有些喪氣。
“不用擔心，我相信五哥能畫好！畫的好看，娘親怎麼會罵你呢，就算是畫錯了，下雨也就洗掉了，所以五哥，你快來試試吧！”元沅推着元同月走到牆邊，眼神鼓勵他。
元同月心中打鼓一般，心臟碰碰直跳，最後他打算豁出去了，挨罵就挨罵吧，好歹讓他畫這一回！
進屋裏拿了三哥不用又捨不得扔的毛筆，他心情澎湃的打開顏料，用自己曾經觀望過的點滴知識，以磚為紙，在牆上畫了起來。
中午到了飯點，元同年本來想喊元同月過來打下手，看到元同月在專註的畫畫，也沒打擾他，元沅見了，立馬過去打下手幫元同年燒火。
灶房裏的火噼里啪啦往外蹦着火星，元沅不時就加了一把柴火進去，一雙眼睛盯着元同年熟練翻炒的手。
家裏共有八口人，大姑小叔也有可能會回來，吃的是大鍋飯，就是炒菜都需要不少的力氣。
“四哥，你想不想去鎮子上的霄鶴樓當學徒啊。”元沅的臉頰被火焰襯得紅紅的。
元同年愣了一下，抿着唇搖頭：“不想。”
霄鶴樓是鎮子上最大的酒樓，聽說這裏的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分店，元沅有些意外，不知他是真不想還是擔心其他的。
“四哥哥，你是覺得學費太貴了嗎？”元沅直截了當的問，以元同年的天賦，肯定能在酒樓里大展身手。
元同年一笑：“並非如此。”
一盤蘿蔔絲炒好，他把菜盛出了鍋，放在另一口鍋中，蓋上蓋子，防止菜的熱氣跑掉，澆上水稍微清洗了一下大鍋，這才準備做下一道菜。
他繼續解釋：“我並不是想學習別人的技巧，一般的飯菜，其實不用跟別人學，只是嘗嘗就能大概知道怎麼做。”
這個他還真沒有自吹自擂，從小他的味覺就很發達，能嘗出別人嘗不出的味道，任何菜品，只要讓他吃了一口，最多嘗試十次，他就能做出來一模一樣的。
“我想學的，並不是霄鶴樓的配方，也不是說霄鶴樓的配方不好，只是他們的配方再好，那也是別人的，我其實想做出屬於自己的菜品。”
元沅恍然大悟，原來四哥不是追求做飯好吃，他是想要創新，做出別人都沒吃過的東西，元沅覺得真是自己思想局限了。
“四哥，上次在胡商那買來了很多沒見過的種子，用那些種子的果實，你肯定能做出專屬自己的味道！”元沅躍躍欲試，元同年這麼有天賦，不知道他對甜點有沒有興趣呢……
想想上次四哥一口就嘗出了米糕的味道，元沅猜測他應該是有興趣的，那以後是不是可能吃着小蛋糕喝上熱奶茶了！
如此想着，元沅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元同年。
元同年失笑，怎麼總感覺，自家妹妹的眼睛像頭餓狼，都在散發著幽幽綠光呢……
“六妹妹還是別貪嘴，要是吃到不好吃的，有你哭的。”元同年想嚇嚇元沅。
元沅輕哼，皺起鼻子：“我才不會哭呢，四哥既然不想去霄鶴樓，那你想不想自己開個酒樓啊。”
元同年放鹽巴的手都差點沒穩住多撒了一點，他只以為元沅是不知道開酒樓的困難，大哥做些小生意都沒賺到租鋪子的銀子，莫說開酒樓了，那需要很多本錢。
“六妹妹，開酒樓是很難的，需要很多很多銀子。”元同年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卻有些期待，或許以後的某一年，他能存夠銀子，到時候他一定要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酒樓。
哪怕不是酒樓，只是一個小飯館都行。
元沅作思考狀，她撐着下巴分析：“其實四哥可以從小規模做起啊，酒樓無非是向客人一些飯菜，酒水，還有糕點，上次咱們不是吃了米糕嗎，四哥還誇過好吃，那小規模的就可以先從這種方便攜帶的糕點做起啊。”
元同年鄭重考慮了一下，他一直覺得酒樓就是酒樓，小規模的酒樓他還真沒想過，如果只是做糕點的話，好像的確方便很多：“六妹妹說的小規模，是什麼樣的小規模？”
“就是擺攤啊！”元沅綻開笑顏，擺攤的事她可沒少干。
從前道觀沒有顧客，面臨被拆除的時候，她只能在外面大街小巷上擺攤，生意比道觀里紅火多了，這可是她的熟練業務。
不過說到底，擺攤算命跟做小吃的攤位還是不一樣的。
“可以做個簡易的小車，帶着準備售賣的東西，不用店鋪就也可以經營了，還是流動攤位，哪裏需要就可以去哪裏。”元沅回憶起自己逛過的小吃街，真是懷念，如果還能逛一次小吃街就好了。
那麼多小吃都吃不到，怪可惜的。
“可是擺在攤子上的糕點……別人會吃嗎？”元同年有些不太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