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鶴州府
雖然每天在女院的課程很緊張,為了達到優秀,每個小姑娘無時無刻都在努力磨練自己。
只有元沅每天練習的過程中,一直還念叨着自己的拿手本領。
玄學大師不搞玄學,她的祖師爺們不會同意。
她出靜姝女院的院門並不受限制,甚至華先生為了方便,還專門給她開了個後門。
每天晚上偷偷開放,只有元沅一人有鑰匙,就是為了讓她能夠成功出去。
在陶紫燈她們三個小姑娘睡着以後,每隔幾天的夜晚,元沅都會出去一趟。
江驪燕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以為元沅只是夜起,後來次數多了,她就發現了問題。
某次元沅離開之後,她就一直處在淺睡眠的狀態,就想看元沅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結果發現元沅經常將近凌晨才回來,一走就是一夜。
而她早上回來之後,精神就非常不好,好像非常萎靡,一天的學習都不在狀態,甚至在課堂上都能睡着。
“沅沅,你昨天又沒睡好呀?”陶紫燈拿着胳膊肘,悄悄撞了一下元沅。
元沅模模糊糊的才回應她:“嗯……還有點困。”
“那好吧,你就休息一下,我幫你看着夫子,順便幫你記一下夫子講的知識,等你睡飽了再告訴你。”
“好……”
江驪燕回頭就看見元沅又在睡覺。
等下課的時候,她走到旁邊敲了敲元沅的桌子。
元沅趴在胳膊上,頭部調轉了一個方向,方便回答她的問題。
“你找我有事嗎?”
江驪燕:“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這麼困。”
“沒睡好而已,我還要再補一會兒覺,你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睡覺啦。”元沅直接閉上了眼睛。
江驪燕看她對自己夜晚出去的行為,隻字未提,也沒有再問她,這種現象實在太奇怪了。
她覺得元沅晚上出門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甚至有可能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想到此處,心裏油然升起一股好奇心,和那麼一點擔心。
所以她在元沅出門的時候,心情忐忑的悄悄跟她一起出去。
一路跟她來到了學院的後門口,想看她到底要去哪。
因為怕被發現,她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隱藏在黑暗中看元沅在幹嘛。
元沅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後門處,打開了後門上的鎖,出門之後悄悄的把門掩上。
門外等着的人是銀果,他在後門停了輛簡單的小馬車,等着元沅上車。
銀杏過年之後就去了北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打算回來。
她喜歡到處跑,銀果也不指望她能回來。
家裏沒其他人,銀果乾脆也不在家裏停留,跟元沅一起來到泰州府。他和銀杏本就是居無定所的人,住在哪裏都行。
他沒有跟銀杏一樣,干一些打打殺殺的活計,空有一身武力但是沒有施展。
自從認了元沅當師父,只是平時擺攤給人看看相,算算命,就能維持住他的基本生活。
會晚上來接元沅,是因為白日遇到了麻煩事兒,他自己解決不了。
雖然見得也不少,但他這看到怨氣就恐懼的心理依然存在,就這毛病,非常限制他的發揮。
元沅一出門就問今晚的行程,不知道又是哪個倒霉蛋攤上事了。
“今天我們要去哪家?”
銀果簡單的回復:“西復街36號,果子鋪的張老闆家。”
“怎麼又是他……”元沅語氣不太情願。
上次就是他家,這個張老闆非常不好對付,跟他講的話他都不聽,不讓他做什麼他偏做什麼。
不然倒霉事不可能又攤上他。
“他……確實性格不太好,但是今天不得不去,晚了一會,他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不到真正的危急關頭,他也不會來打擾元沅,再不去救人,可能那個張老闆今晚就要一命嗚呼。
“……”
江驪燕把後門偷偷推開了一點點門縫,通過門縫聽着元沅跟一個陌生男子講話,話里的內容很奇怪,什麼性格不好,什麼不能不去。
還有什麼來不及了,為人暴躁,甚至提到了生命危險。
她越聽,越覺得是這個陌生男子要帶元沅去什麼危險的地方,並且還要做什麼危險的事。
眼看着元沅要跟着上馬車,她忍不住跑出去要阻止,抓着元沅要帶她回去。
“快跟我走!”
看到從門後面突然竄出來的人,銀果反應迅速,很輕鬆就雙手制住了江驪燕。
知道這是從女院裏面跑出來的人,銀果也沒下狠手,所以江驪燕輕鬆就從他手裏掙脫。
但是江驪燕沒有放棄,甚至因為自己被抓住,激起了她必須要贏的心,拳拳相碰之後,江驪燕再次被銀果制住。
她這點功夫在銀果眼裏還不夠看的。
“元沅!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進學院去,學院會保護我們的!”
江驪燕動彈不得,但是她對着元沅大喊,想讓元沅進去避難。
元沅:“?”
她這是誤會了什麼。
聽出來這是江驪燕的聲音,元沅拍了拍銀果。
“小果,你先送開她,她是我的室友。”
銀果立馬鬆開了江驪燕,並且向她致歉:“冒犯了。”
江驪燕愣了一下,到了這種時候,他也看出了元沅跟這個陌生男子是認識的,而且關係好像還不錯。
“你怎麼出來了?”元沅看清了江驪燕的模樣。
她甚至衣服都沒穿好,匆匆忙忙披着外衫就出來了。
“別管我怎麼出來了,你這是怎麼回事,你要去哪?”江驪燕真是搞不懂現在的狀況。
元沅扶額,沒想到江驪燕會這麼跟出來。
“我出來辦點私事。”
“什麼私事?你這不是第一次大半夜出來了吧,這男子是誰啊你就跟他走,趕緊跟我回去睡覺去。”
她抓住了元沅的胳膊。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說不定會說她的閑言碎語,也就她江驪燕,不是會那種背後搞小動作,偷偷摸摸的人。
“這個是我徒弟,我們是出去救人命的,時間緊急,再晚一刻,說不定人就沒了。”元沅沒打算把具體的事情告訴她。
江驪燕一聽,鬆開了手。
她皺眉:“你就這麼出去,不怕華先生追究你私自出院嗎,怨不得你天天上課都這麼困,原來這麼晚你還往外跑。”
元沅:“華先生知道我晚上要出去,這個門就是華先生給我留的。”
一句話,說的江驪燕啞口無言。
“我是沒問題,倒是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出來,如果真被華先生知道,她可是會懲罰你的。”
江驪燕氣的跺了一下腳:“我可是擔心你才跟出來的!你竟然還想讓華先生懲罰我?”
“好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我辦完事就回去。”
元沅輕笑了一聲,好說歹說才讓江驪燕回了學院,自己則跟着銀果一起去幫人驅邪。
元沅早上回來的時候,又是沒有精氣神的一天。
……
經過這次事之後,江驪燕就對元沅產生了非常大的好奇,她總覺得元沅神神秘秘的。
於是江驪燕的學院生活,就變成了總是看着元沅,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六個時辰都在注意着元沅。
就想知道元沅隱藏的秘密是什麼。
元沅也經常看到江驪燕探尋似的看着自己,最後她只能直接問道江驪燕。
“你為什麼總是盯着我?”
“沒什麼,因為也沒其他好看的。”
元沅大無語,不過也好,這樣好像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自從江驪燕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她再也沒跟從前那樣跋扈囂張。
時間都用來觀察元沅了。
……
第一學年的年度考核,對她們來說都不難,只是三個優秀,元沅也很輕鬆就拿到了。
暑期休沐的時候,元沅跟着二哥一起去了鶴州府。
泰州府的超市已經非常火熱,發展迅速。
朝其他的州府發展,就是元千松的下一個目標,鶴州府就是其中之一。
知道二哥要去鶴州府,元沅早就給劉初月寫了信件,就等着兩人在鶴州府小聚。
鶴州府是個非常具有文化氣息州府,雖然有些清苦,沒有那麼多的奢華迷人眼的富貴景象,但是到處都是詩詞歌賦。
街道上的每個歇腳點,都會有兩三文人在對詩,售賣的字畫更是掛滿了長街。
鶴州府甚至每晚都有一些文字遊戲,其中最多的就是猜燈謎。
熱鬧的長街上,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人影晃蕩,不時有些小商販和賣藝的人在街邊吆喝着。
歌聲與曲子中的詞賦,每個都值得人細細琢磨。
元沅覺得在這種文化的氛圍之下,鶴州府就連在街上擺攤的小販,恐怕都能作詩一首。
此刻的長街之中,元沅正在跟劉初月猜着字謎。
這些字謎好像都難不倒她似的,什麼都能答上,這樣看過去,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元沅決定另闢蹊徑。
“猜字謎都沒意思了,說什麼你都能猜出來,咱們換個有意思的,也是猜謎遊戲,叫腦筋急轉彎!”
給第一次聽腦筋急轉彎的人出題,絕對能難住她,百試百靈。
劉初月:“腦筋急轉彎?那是什麼。”
元沅心中竊喜,這就勾起了她的興趣,那她肯定要為腦筋急轉彎費腦子了。
“我先給你出一個簡單的,你感受一下啊。”
元沅清了清嗓:“月月,你的左耳朵像什麼?”
劉初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的耳朵像什麼呢?好像什麼都不是很像……
最後她垂頭喪氣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想。”元沅鼓勵她。
吃的喝的玩的……能想她都想了一遍,最後給了元沅一個答案。
“是像餃子嗎?都說冬至不吃餃子會凍掉耳朵,應該是餃子吧。”
元沅搖搖頭,否認了她的答案。
“不是餃子那是什麼?我實在想不出來了。”
元沅摸了自己的耳垂:“我們的左耳朵,當然是像右耳朵了!”
劉初月愣住,這算是什麼答案,不過好像的確很對,她沒法反駁。
“沅沅,你再說一個題目給我試試!”
“那……偷什麼東西不犯法?”
劉初月苦思冥想,這次真的一點頭緒都沒了:“怎麼可能偷東西不犯法,偷什麼都是犯法的啊。”
元沅掩着唇偷偷笑了一聲,覺得逗她真好玩。
劉初月看到了她嘴角的笑,兩條細細的彎月眉羞赧的皺在一起。
“你居然偷偷笑我,我不跟你玩了……”
說完,她就意識到了有些不對。
偷偷的笑……
“偷笑……是不犯法的吧?”劉初月不太確認的向元沅詢問。
“答對了!偷笑是不犯法的,看來你已經差不多懂我的意思了。”
劉初月得到了肯定,她迫不及待的想再回答一個答案。
“你再問我,我想我可能知道怎麼答了!”
元沅想了一下,出口:“用什麼拖地最乾淨?”
平時的話都是用抹布拖地,但是劉初月有了之前的兩次經驗,覺得答案肯定不是抹布。
她鄭重考慮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用抹布拖地是不錯的,但是用抹布也可以分成多種情況。
用力的話就拖得乾淨,不用力的話就拖的不幹凈。
“是不是用力拖地最乾淨!”劉初月確認自己的答案是對的。
元沅給她鼓了鼓掌,看來學得還挺快的:“答對啦!”
劉初月又追着問了不少腦筋急轉彎,最後回家的時候,她還在念叨着這些腦筋急轉彎。
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明明是沒頭沒腦的答案,但卻又都是對的。
劉初月邀請了元沅和元千松住在她的家裏,給他們分別安排了一間客房,盡一盡地主之誼。
元沅這次來鶴州府,主要也是想看看劉初月的姐姐,劉晚朝的具體情況,第一天沒來及看,只能第二天再去探望。
從小院分別的時候,劉初月就如常來到了姐姐劉晚朝住的小院裏。
劉晚朝許多年前就開始一句話都不說,整個人就跟個木頭一樣,吃飯要人喂,喝水要人喂,做什麼都要人照顧。
但是最近,她的狀態明顯好了很多,有的時候她眼睛會動一動。
哪怕她不會回應自己的話,劉初月也經常跟她聊天解悶。
她心裏總覺得,姐姐是能聽到她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