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兩個人在擂台上站定，高明遠色厲內茬的再一次放狠話：“沈蕭，你直接認輸還有餘地，別讓老子把你打得站不起來。”
沈蕭不想跟他多費口舌，不服來干就是了。
“來吧！”
這時婷婷裊裊的何幽憐突然站出來說：“要不文斗吧，阿瀟，你打不過明遠的。”
“你想要文斗就直說啊，讓女人替你出頭算什麼！”葉蓁蓁睥睨的眼神根本沒把這個兩面三刀的女人放在眼裏，就是怕沈蕭被這個女孩給繞進去。
沈蕭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挑釁的語氣快把高明遠氣炸了：“隨你哦，我都行。”
高明遠一把甩開何幽憐的胳膊：“要你多嘴！”
高明遠發狠準備廢了沈蕭，最起碼也得讓他見點血。
沈蕭取來決鬥場的制式武器，一般決鬥都是用這裏的制式武器，切磋而已，很少人專門用自己的。
高明遠沒那個風度，他讓人拿他剛剛得到的武器燕隼來，周圍的人霎時一片噓聲。
如果說決鬥場的制式武器算c級的話，高明遠新得到那一柄燕隼就算是a+級，它是最近出現在拍賣場上大出風頭的武器大師塞航早些年的作品。高家得到燕隼已經有些年頭了，只不過最近又拍到一柄s級的鴻鵠，就把這把a+的燕隼賜予學院的子弟了。
這是明着欺負人了。
沈蕭沒有露出異樣的神色，這種小打小鬧還不至於讓他變色。
他的底氣很足，武器固然佔便宜，但也要看是放在誰手裏用。
沈蕭氣勢如虹立在決鬥場中央，雙腿微屈，一幅蓄勢待發的架勢。制式武器也被拿在手裏，動作沒有半點聲音。
高明遠也屏息肅立做好準備。
裁判教員說開始后，沈蕭雙腿一發力，一個閃身向高明遠主動衝去。
雙手如一陣青煙般帶着武器環繞着高明遠劃過。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錯身而過沈蕭立刻抽身退回原地。
高明遠還沒反應過來，做出任何人抵擋，四肢的衣服便緩緩滑落，四分五散飄落在地。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蕭，從前他可沒這種速度和力量！
要知道制式武器是長槍樣式而不是刀劍，用槍尖劃破高明遠的衣服而不傷他分毫，這種功力就像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雖然沒受傷，但侮辱性極強。
他們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對手。
四周人觀戰者啞然無聲。
從來沒這麼戲劇化的決鬥方式。
三秒？
沈蕭用制式武器是因為原身以前沒錢買自己的武器，只有制式武器是隨便他用的。他的肌肉記憶告訴自己，摸起那炳長槍的時候細胞都在歡呼。果不其然，加上櫰木果實對力量的加成、狌狌肉對速度的加成，雖然來不及融匯招式，他還是一戰成名。
高明遠的狗腿子突然醒過身來：“他肯定是用禁藥了！以前他可沒這種速度！”
“對，去查。他肯定用禁藥了！”
高明遠的臉漲得通紅，還沒擺出架勢就被人秒殺，讓他的臉被踩到泥里了。
跟班們的話像是給了他台階：“對，你敢不敢查，服用禁藥來作弊違背決鬥場規則！你得關禁閉！”
沈蕭看他負隅頑抗，冥頑不靈：“隨便查！但是查完要是我沒使用禁藥，跪下來道歉！你輸不起嗎？”嘲諷的語氣一覽無餘。
高明遠示意裁判教員來檢測，裁判教員拿着檢測光腦來到沈蕭身邊，對他掃描了一下，然後沖高明遠搖搖頭。
高明遠的臉唰的落下來，陰沉的眼神掃射着沈蕭。
“願賭服輸，地契，我等着你下跪。”
“慢着，再比一次。”
“這次不算。”
周圍的人嘩然。
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我的飛艦！我用我的飛艦晨曦號和你再賭一場。”高明遠掃過周圍鄙視的眼神，漲紅着臉大喊。
“對射！”
“我跟你比對射！”
這二十天沈蕭的彈簧槍用的再順手不過了，當然不怕用槍。
這時，葉蓁蓁從次空間抽出一把彈簧槍，想將它遞給沈蕭：“用我的。”
沈蕭注視了葉蓁蓁一眼，沒想到她也將彈簧槍從秘境裏帶出來了，無意識露出真誠的笑。
葉蓁蓁差點被他的那抹笑容晃花了眼。
無論在秘境中還是在這裏，這是她頭一次看見沈蕭的笑。他一直給她的感覺都是沉默、可靠、專註，頭一次發現原來他也有吸引人的一面。
“不用，殺雞焉用牛，再用決鬥場的制式武器就行。”沈蕭不想讓削掉了無數六階七階植物的彈簧槍被玷污，高明遠還不配。
這種打臉才是最爽的。
燕隼那炳a+的武器是可遠攻可近戰的，上一場還沒來得及啟動就讓沈蕭揉身攻來。這次高明遠拉開距離，啟動燕隼向沈蕭瞄準。自動鎖定的功能向沈蕭射擊。
決鬥場升起防護罩，以防誤傷觀戰的人。
青色的身影在決鬥場像一道雲煙一樣從空中劃過，避開了高明遠的射擊。高速的氣流略過高明遠的手腕，一點寒芒在高明遠的眼中驟然放大，高明遠的手甚至握不住武器。他掃射出的每一槍都落空了，而沈蕭剛剛射出的第一槍差點將自己的武器打掉。
這短短的零點幾秒愣神的時間，燕隼便被大力甩了出去。
沈蕭一共射了兩槍，槍槍都射在同一位置。
燕隼的材質堅硬沒被摧毀，但是被擊中兩槍的位置那裏還是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痕迹。
高明遠失去了武器，輸贏一目了然。
“高氏的飛艦你拿着燙手，識趣點要知道見好就收。”
此時，旁邊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緩緩而來。有幾個人徐徐從門口進來。
果然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高家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沈蕭諷刺道。
“既然你不識趣，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世家的底蘊。”中年男子倒豎，頭一次被撅了面子。
“這一份是剛出廠的中型戰艦，再比一場，如果你贏了，它就是你的。”他展示出手心的掌標，熟悉的形狀讓周圍人竊竊私語起來。
“如果你輸了，把你剛剛拿走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他的面色肅然，對高明遠輸在沈家小子手裏很不高興。
沈蕭預料到會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也不怵他們的車輪戰。
“來吧！”但他可不想打完這一次再把老不死的引來：“簽賭約！高家要是賭不起就別來了。”
中年男人示意身邊的黑衣跟班上。
“車輪戰，不要臉！”
周圍噓聲一片，就算中年男子自己上場都有欺負人的嫌疑，讓一個下人上場太不講究了。
中年男子本身就是高家的高級教員，還是高明遠的三叔。實力在教員中還算排得上號。但他身邊的黑衣男子就屬於追隨者了，一般高氏主脈的追隨者水平都不低。
沈蕭知道那人不會輕易親自跟自己動手，因為他們家的人都卑鄙無恥慣了。
這次，沈蕭沒再留情。
追隨者在星球上是賣身給主家的，就算真的傷了也不會怪到他頭上。
那人一個滑步，刷到沈蕭眼前。
沈蕭心中一凜，剛剛這個黑衣男子的滑步在力量和速度以及控制力無不恰到好處，他在格鬥方面有極高的水準。沈蕭如臨大敵，收起輕視。能成為高家的貼身追隨者都得有幾把刷子。
那人腳下加速，突然變向，徒然被激發到最大的程度，手中原本耀眼的劍身在空中只看得到淡淡的青暈。
沈蕭伸手疾劈，踏着小碎步，左右微晃，手裏的武器如毒蛇吐信，一閃而逝，詭異的側滑而去。碎步微撤避開黑衣男子的攻擊，整個動作猶如行雲流水。
上半身如磐石一般巍然不動，腳下的步伐卻猶如行雲流水。沈蕭雙腳卻不由自主做出調整，身影頓時如鬼魅，虛影微晃。
黑衣男子腳下的步伐頓時一變，每一個大跨步就像一個標準的圓弧，張力十足。
沈蕭雙眸炙烈如火，戰意流露無疑。
一抹殺機也從那人微眯的雙眸中一閃而過。
對方的敵意大盛，沈蕭危機感大盛。
黑衣男子的感覺更加敏銳，同樣察覺到沈蕭的殺意，而他卻怡然不懼，能站到他們這個位置，本就是對於自身實力的強大自信。
腳尖一點，整個人帶起無數殘影，向前撲去。這次他沒有任何留手。
直到沈蕭的左手離他的咽喉只有三四厘米的地方才盪開，沈蕭的速度太出人意料了，猝不及防之下黑衣男子頓時陷入被動。
那人左手被盪開，沈蕭手持武器的右手爆裂的像黑衣男子胸前劃過。
他左手外轉曲臂，右手支起長劍擋住了沈蕭的攻勢。
他覺得再僵持下去，自己的速度越來越追不上了。
區區一個學生竟然能逼出自己成名已久的絕招，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他左手並掌為拳，緩緩抬起。
突然的危險感在沈蕭心頭縈繞，沈蕭猛得提速，像游魚一樣瘋狂地交替雙腳踏出青煙。
那一拳砸下的聲音彷如刀鋒撕裂空氣的尖嘯，沈蕭來不及思考，下意識選擇最直接的辦法。
叮！一聲金屬脆響，沈蕭的武器被保鏢一掌打斷。
沈蕭瞬間撤手，將武器丟掉，藉著這一拳之勢疾速向後飄去。
這時，在外面觀戰的葉蓁蓁將手裏的彈簧槍拋給沈蕭，沈蕭一把接住。
使慣了的武器到手沈蕭如魚得水。他前面託大了，長槍畢竟不是自己擅長的武器。
武器在手，腳下一轉，朝黑衣男子肋下射去。
這次不再留手，黑衣男子左肘微沉，右手用武器挑走了這一標。沈蕭連射的迴旋鏢紛至沓來，向他的四肢削去。他避開了射向大腿動脈位置的兩枚卻沒有避開另外兩枚。
兩標同時射向黑衣男子左臂，一前一後不差零點幾秒時間攻向同一位置，險險將他的臂膀削下來。
鮮血飆射了一地。
這是在蓖麻樹秘境削刺鞭削多了練出來的絕技。
戰鬥了這麼久，現在終於見了血。
沈蕭的面色凝重下來。
人群中，偶有幾道令人心悸的眼神閃過。
黑衣男子身形有些站不穩，左臂被廢對他的打擊是嚴重的。失血過多，臉色一片蒼白。
高明遠的三叔面露驚色，沒想到身邊最厲害的追隨者都敗在沈蕭的手下。
沈家的漏網之魚成長的太快了。
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應該將他扼殺在現在，不能再讓他成長起來威脅到高氏。
但是在學院裏不是好時機。
轉眼一想他便收起輕視，擺出和藹的態度：“你贏了，這個是你的。”
很光棍的將戰艦的掌標丟給沈蕭。
暫時讓你拿着高興高興，我們高家的東西可不是這麼容易拿到的。
他暗暗的想。
“我今年還沒有新戰艦呢！”葉蓁蓁突然嬌憨的沖沈蕭撒嬌。
“送你。”沈蕭將掌標遞給葉蓁蓁，他很爽快的把到手不到一秒的東西毫不留戀的轉交女孩。
高明遠的三叔面色一變。
他認識葉蓁蓁，知道如果東西到了葉家，就不是這麼容易弄回來了。
輸給沈蕭不怕，大不了把戰艦搬空，但是東西要是到了葉家手裏，搬出來分毫都要丟高家的臉。
“我還想要你的晨曦號和莊園。”葉蓁蓁繼續跟沈蕭調笑，故意嬌聲說。
沈蕭瞭然，這是她想幫自己將賭贏來的東西都弄到手。
他沒有遲疑的將地契和晨曦號的掌標也遞到葉蓁蓁手中。
周圍一片嘩然，泡妞泡的也太大手筆了。兩艘戰艦一棟莊園說送就送。
要知道沈蕭原本是身無恆產的。不然也不會被很多人排斥。
葉蓁蓁面不改色的接過來，收回異空間。
“我們走吧，你在路上休息。”事情完了，該去辦自己的事了：“我們先去接鳳君，再去找我哥。”
“等我回去換下衣服。”
“有人會送新的過來，走吧。”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離開。
高氏面色陰沉的看着他們的背影。
周圍的竊竊私語讓他如針扎一般。
他們還沒搭上鳳族，姓沈的小子要是真的搭上了鳳君，以後就不好收拾他了。得回去從長計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