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難逃
白蒼將人一腳踹下台來,也不做過多為難。
「青松派,白蒼公子勝。」說著,白蒼的名字被寫在一塊木板上,掛在上面。
白蒼一躍而下,俊美的容顏吸引到不少修鍊女子的青睞。
「我聽說青松派的大弟子羽凡那更是一表人才,如謫仙一般。」
「對啊,這羽凡師兄怎麼沒來比武大會?」
一旁的人竊竊私語。
劉薏仁對着身邊的白蒼,比了個厲害的手勢。
就在兩人要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男子上台點了劉薏仁,他正是剛剛議論羽凡兩女子的師兄。
以為劉薏仁和白蒼站在一起,就覺得劉薏仁也是青松派的弟子。
去不去呢?
又不是來比武的。
「你可要放棄?」
「真是丟人,這青松派怎麼連什麼人都收啊?」
給自己丟臉沒什麼,不過不能給青松派抹黑。
劉薏仁一躍上台。
「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那人拱手行禮,一舉一動,皆是禮數,不過眼中的殺意不可阻擋。「劉薏仁。」
劉薏仁沒有問他的名諱就已經開打。
最近由於小世界幫助,劉薏仁的修為極有長進,已經邁入了一階化境,在二階與一階之間徘徊。
白蒼剛剛邁入二階初鏡,修鍊之人,分為十階,每階分為三個階段,初鏡,凌豐,化境。看着劉薏仁使出的劍法,不由得感嘆其中的奧妙之處。
劍氣凌厲卻又留有餘地,身法變幻多端,隨時可攻可守,一招一式,只為破解對方進攻。
兩劍相撞,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
那人已經沒有了耐心,「劉薏仁,在江湖上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只是籍籍無名小輩罷了。」那人對着劉薏仁說。
「無名之輩?哼,那就看看我這個無名之輩怎麼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吧!!!」
劉薏仁不再一味躲閃,他改為進攻,密密麻麻的進攻,那人差點招架不住。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那誰嘛?」劉薏仁用劍抵着那人的脖子,「是誰來着,剛剛忘記問你姓名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劉薏仁收了劍。
「劉薏仁勝。」
那人氣得牙痒痒,「再會。」
劉薏仁一躍下台。
第一天劉薏仁和白蒼算是沒事了。
兩人看了半天的打鬥,不知不覺到了晚飯時間,兩人朝着山下的客棧走去。
兩人散步在外面的朗庭上,劉薏仁拿着冰糖葫蘆,早春天氣變暖,上面的糖漿化的很快。
劉薏仁拿着兩個,因為白蒼說他不吃。
「唉,真是的,吃了那麼多,我都吃不下了。」順勢就要把一串鮮艷的流着糖漿的冰糖葫蘆扔掉。
白蒼矮身穩穩接住了。
「不可浪費。」
「這就對了嘛,我又不是沒背過青松派的門規。」劉薏仁說著,臉頰一邊塞了一個冰糖葫蘆,「只不過我不是你派弟子,不必遵守。」
劉薏仁說著,又買了一些東西,什麼踩人糖,每次都買兩份,都用作不可浪費的借口讓白蒼吃了。
「你早就是我派弟子了。」白蒼一路上顧着默默吃,還要做到不留痕迹,現在反應過來,他被劉薏仁當作孩子在哄,不由得拉下他要買糖人的手。
劉薏仁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劉薏仁掙開他的手,「那我不浪費。」
然後劉薏仁還是買了兩份。
兩人順着青石板往下走,途中不時遇到一些認識白蒼的人。
白蒼穿着派中的道服,手裏拿着各種甜食,不由臉紅起來。
「怎麼說我已經算你門派中人呢?」劉薏仁看他不好意思的模樣,將他手上的糖果拿過來。
「你剛才使的那套拳法,師尊除我派弟子之外,不外傳。」
聽着白蒼的話,劉薏仁若有所思,路旁一個小姑娘在哭鬧。
隨手就將拿着的糖果給了她。白蒼盯着小姑娘手裏的糖,那明明是買給他的。
劉薏仁兩手空空,肆意向下奔跑,只是這一路,似乎過於安靜了不少,好像,白蒼,生氣了?
因為將糖給了小女孩?
看着白蒼舒展不開的眉頭。
劉薏仁忍俊不禁,這還是個孩子呢!
兩人到了客棧,除了兩碗面之外,劉薏仁點了一盤桂花酥。
伸着懶腰,就要上樓休息。
白蒼看了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不可浪費。」劉薏仁學着白蒼一本正經的樣子。
「小古板,我是給你買的。」劉薏仁說了最後一句話。
白蒼頓時被噎住了話。
在樓上偷偷向下看,看到白蒼坐的筆直,拿起一塊又一塊。
這白青松,把白蒼都養成小老頭了。劉薏仁在心中默默說著青松派的門規森嚴。
轉身,一個極美的臉出現在劉薏仁眼前。
嚇得他倒退兩步。
「幹嘛?看見我不高興?」於無心說著,倚在一旁的欄杆上。
劉薏仁退後兩步,「中原的比武大會,你來幹什麼?小心官府的人給你抓起來。」
劉薏仁說著就要進房間休息。
於無心長不似其他烏托國人,異域風情不是十分濃烈,倒像是北國的姑娘,身材也不是十分粗獷,像是南方姑娘一樣,小巧。「我來看看我的男王妃啊。」
劉薏仁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抓住自己不放,「姑娘自重。」
第二日,上面掛滿了牌子,隨着一次次鬥爭,數量在不斷減半。
......
第六日,
白蒼遇到了畢山凝,
梁丘鳴晨對戰焦皎。
第七日。
白蒼、劉薏仁、梁丘鳴晨等人聚集在玉峽洞口。
「就他?李兄,你覺得那個無名小輩配嗎?叫什麼劉薏仁,就他也可以和梁丘鳴晨站在一起?」
「當然不配了,進玉峽洞這等事情,還是需要楊兄這種英雄豪傑。」名叫李兄的人說著。
「就是遺憾啊,我在第一輪就遇到了一個女子,我等那裏能和小娘子動手呢?」楊兄摸着吊在脖子上的手臂說。
李兄腫着臉頰,「誰說不是呢?要不是我遇到了一個古稀老頭,我念在他半截入土的份上,唉,我和李兄不過就是太過仁慈罷了。」
「李兄真是人間豪傑。」
「楊兄真是君子風範。」
「明年再來。」
「明年再來。」
......
守山人打開結界。
踏進洞裏,每個人進入了不同的幻境。
劉薏仁睜開眼,看到了滿地的屍體,一瞬,場景變換,看到一個在草叢中奔跑的小姑娘。就在她要跌下山崖的時候,兩個場景都消失了。
出現了一個巨龜,碩大的腦袋對着劉薏仁,緩緩睜開眼。
「你想救她嗎?」
廢話,為什麼不救,雖然知道那是個幻境,不過剛才劉薏仁身處其中,實在忍不住想拉住她。
「當然。」
巨龜一甩腦袋,劉薏仁又回到那個場景,小女孩就掛在懸崖之上,劉薏仁伸手,小女孩露出殘忍的笑容。
瞬間劉薏仁手上的皮肉消失,露出可怖的森森白骨。
看着小女孩狂笑,劉薏仁躺在一眾屍體上,小女孩路過之地,寸草不生,草木凋零。
劉薏仁被拉出幻境。
「還想救嗎?」
「為什麼?」
「你若是救了她,她身上的詛咒便會消失,她可以回到父母的懷抱,但那些因她而死去的人就再也無法回來了,如果你殺了她,其他人都會活過來。你會怎麼選?」
神龜問着。
女孩是無辜的?
「為什麼她身上有詛咒?」劉薏仁不解的問。
神龜好像並沒有不耐煩,「這是上天帝君對神的考驗。」
「那這些考驗過後這些人可以活過來嗎?」劉薏仁不明白為什麼要有這樣的考驗。
神龜搖搖頭,「並不會。」
「那要這個帝君有何用,不如殺了他,這樣詛咒和死去的人是不是能夠活過來?」殺死施咒之人,詛咒也會隨之消失。
神龜笑而不語。
「那你就嘗試一下。」神龜說著「你將會受到懲罰。」將一塊黑色的東西丟到劉薏仁手上,被推出了幻境。
守門人打開門,所有人都出來了。
梁丘鳴晨。
她躺在地上,渾身是血,而兵器正被劉薏仁握在手裏。慌忙之下,劉薏仁將握在手中的劍往外一抽,躺在地上的鳴晨身上的血濺到劉薏仁臉上。
劉薏仁聽着耳邊的嘈雜,山凝的手掌在他臉上留下痕迹。刀劍刺穿了他的肩膀,劉薏仁無聲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是就一瞬間,所有人的謾罵淹沒了他。
他被人群堵住,聲音漸漸遙遠。
胳膊被架起。
他被抱起,御劍而行。
風呼嘯而過。
白蒼的聲音就在耳邊,他貼着白蒼的肩膀,看着他潔白的道袍上全是血跡,劉薏仁伸手想要將污血擦掉,只是越擦越多,最後發現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背上的傷口正在往外冒血。
他嘴裏不停道歉,「對不起啊,白蒼,你的衣服髒了。」
兩人落到一處山林里,後面的人窮追不捨。
「你放開我吧。」
白蒼點住他的穴位,「我知道不是你。你放心,找出兇手,還你清白。」
劉薏仁看着他,不再掙扎。
畢山凝追不到人,又轉頭去看師姐的屍首。
到底是誰?劉薏仁運氣療傷。
純陽道人在山腳下,黑貓的眼珠盯着來人,「乾的不錯,那小子真是不自量力。」
「你答應我的東西呢?」一個年輕的聲音說著,聲音有些顫抖。
老道人從懷裏掏出一個碎片,「我本可以幫你報仇。」
「不必,我自己動手即可。」
「下得了手嗎?那可是你的師尊啊。」老道人的聲音里充滿了嘲笑,「不過,這下你殺了梁丘鳴晨,也算是沒有回頭路了。」
羽凡手指發白,顫抖着將手裏的東西裝進懷裏,向著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