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客棧謀前路
李松看着面前猶如乞丐的王千山,愣愣的點了下頭。旋即反應過來,掙開他的雙手,皺眉道:“你是何人?”
王千山也不回答,繼續問道:“當年出現在清河鎮的那些黑衣人是何勢力?那個趙伯傳又是何人?”
李松心中一動,剛要開口,張子楓來到近前,低頭看了下昏迷的宋南,道:“兩位的恩怨看來以解除,這位前輩並無大礙,只需調養。明日便是我極劍閣會武之日,還請莫再當眾比斗。”
李松忙攙起宋南,陪笑道:“我二人誤會已除,自不會再犯。”
張子楓頷首,對王千山溫和一笑,道:“王兄,明日會武見。”
王千山此時無暇顧及,只是勉強一笑,拱手施禮,算是回應。張子楓不以為意,領着眾多極劍閣弟子直接離去。
李松攙扶着宋南,對王千山道:“想來小兄弟也是清河慘劇的倖存者,可隨我去客棧一敘。”言罷,他又對李青瑤道:“青瑤,且隨我來。”
李青瑤扶着宋南的另一側,也不達話,直接跟着他進了街旁客棧。等到幾人到了房間,將宋南安置到床上,李松盯着宋南臉上猙獰的傷疤,嘆息一聲,讓兩人坐下,這才坐在床沿,開口道:“我本是清河李氏嫡長子,與宋南一起長大,是叩首兄弟,慘劇發生那天,我正於外地遊玩,待我歸家,李家大宅,只剩焦土,一家三百餘口,除了外派者,皆被殺害。趙伯傳,是皇朝任命的清河鎮鎮長,而宋南便是清河衙門的追巡使,專破大案。”
頓了一下,他咬牙道:“正是趙伯傳告知我,宋南夥同盜匪,謀財害命,血洗清河鎮。那日,清河鎮血流成河,清河三族,李家,王家,楚家,盡被滅族。我本不信趙伯傳之言,奈何人證物證皆有,由不得我不信。於是我便在這極西之地找尋宋南,只想問他為什麼做出此等禽獸不如之事。今日見聞,難道當年之事真另有隱情?”
王千山聞言,沉默片晌,這才道:“我叫王千山,本是清河王家嫡子,僥倖逃得性命。當日之事,確是眾多黑衣人所為。”
李松大驚起身,怒道:“果真如此?那趙伯傳為何騙我?”
床上宋南因這聲被驚醒,不僅呻吟一聲。李青瑤聽聞,忙撲到床邊,扶住他的肩膀,道:“爹爹,可還有不適?”
宋南拍拍李青瑤的手,笑道:“些許小傷,不礙事。只要兄長能我清白,縱使舍了這條命也無妨。”
李松臉漲通紅,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眼中含淚,慚愧道:“你我本是兄弟,我卻聽信小人之言,讓真兇逍遙法外,愚兄愧對二弟啊!”
宋南獨眼含淚,忙擺手,拉過李青瑤,說:“青瑤,以你聰慧,應是想到,此乃你生父,前的事,你也知曉,還不拜見父親。”
李青瑤輕咬嘴唇,俏臉上多是膽怯,但仍是小聲開口道:“孩兒見過父親。”
李松聞言,淚如雨下,連聲道:“好,好好。老天保佑,玉仙在天有靈,今日你我父女得見,全賴二弟,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言罷,納頭要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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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連忙起身拉住李松,連言不可,兩人拉扯間,一齊抱頭痛哭,這的委屈與煎熬盡皆發泄出來。李青瑤伸手抱住兩個至親,同樣哭的梨花帶雨。王千山心中難受,更是羨慕他們團圓,而大祖逝去,只剩自己一人,不由也是流下眼淚。
待到幾人發泄完畢,收拾心情后,宋南悲聲道:“兄長不必自責,當日清河人家,十去其九,我元華太平鼎盛,卻發生此等慘案,趙伯傳為了身家性命,想來是拿我頂罪。”
李松咬牙道:“哪裏有罪,那狗賊領兵剿匪有功,因此事獲得升遷,如今已是元華太承,位極人臣。”
宋南大驚,道:“怎會如此?!狗賊,我當生啖其肉!”言罷,就要下床。
李松忙拉住他,道:“莫要衝動,如今你是緝拿要犯,我亦是孤家寡人。那趙伯傳乃是太承,身邊高人無數,你我人單力薄,武力卑微,若如此前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宋南急道:“那要如何?”
李松不答,沉吟片刻,看向王千山道:“小兄弟可是前來參加極劍閣會武的?”
王千山搖頭,沉聲道:“前輩叫我千山便是。實不相瞞,我是來報仇的。”
李松三人皆是一愣,追問下,王千山心知隱仙傳承是萬不可告於外人,於是隱下登天路的事,將其他的告訴了幾人。
李松聞言,嘆息道:“章豪,韓元浩,花娘子,苟不全,這幾人乃是西極鎮有名的尋寶好手,手段了得。前幾日確實往穿雲峰尋寶去了,不想竟做了此等惡事。只是,我觀千山雖有身手,恐非敵手。”
王千山沉默,雖然自己得踏仙途,奈何時日極短,那幾人身手了得,若真尋見,最大可能,是自己一命嗚呼。一念及此,心中不由惶恐,后怕不已。當下對李松施禮,道:“還請前輩教我!”
李松扶起王千山,道:“同是清河遺存,我自會相助。極劍閣乃是天下四閣之一,地位僅差天下四宗,若可拜入門下,自有報仇之期。”
王千山眼睛一亮,謝道:“多謝前輩指點,千山感激不盡。”
李松擺手道:“我亦有私心。若是你能成為極劍閣弟子,還望將來助我等一事。”
王千山聞言,心中瞭然,正色道:“血海深仇,千山從未忘卻,報仇雪恨之時,前輩但有差遣,誓必相隨。”
李松點頭稱好,宋南問道:“兄長是想借極劍閣之勢?”
李松道:“正是。”
宋南一指李青瑤,道:“兄長,青瑤乃玄靈之體。我帶她來此,就是想讓她加入極劍閣。”
李松大喜過望,忙道:“此話當真?!哈哈,此乃天助我等。當好生謀劃一番,若你二人皆入極劍閣,報仇有望!”言罷,細細思量片刻,對宋南道:“青瑤是否鍛體?”
宋南搖頭道:“我這些年顛沛流離,不敢從一地多加駐留,只是教了青瑤粗淺的功夫,我也是前幾日在西極鎮遇到個抗竹仙人,他說青瑤乃是玄靈之體,天生修士,入宗門方可成就仙緣。”
王千山心中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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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討,那仙人不會是買我竹子那位吧,又覺過於巧合,也未問詢。李松聽聞,拍着宋南肩膀嘆道:“二弟,受苦了!”眼見外邊天色已晚,他便帶着幾人先去用膳,然後又開兩間客房,讓王千山和李青瑤先行休息。李松和宋南兩人又尋了酒肆,邊飲邊談,嬉笑怒罵間,摒棄前嫌,再次回到昔日情分。談及王家和王千山,語氣多是唏噓,可憐其身世。
次日天未亮,王千山便起床,到了鎮外樹林練起七步挪移,直到太陽初升,這才停止。身上大汗淋漓,好不痛快。又尋到鎮外河流,清洗一番,這才回到客棧。
李松三人正在用膳,見王千山從外回來,頗為詫異,一問之下,皆大為贊遞給他一個肉包,笑道:“見你精氣凝練,想必已達感氣了吧?”
王千山一愣,詫異道:“前輩所言何意?”
宋南問道:“授你鍛體術之人不曾教過你?”
王千山心念急轉,道:“我是吃了奇果,只覺力氣大了不少,自行練習了家傳的把式。”
李松和宋南對視一眼,心思精明的知道他有所隱瞞,也不說破,宋南道:“那我便先與你說說這修行之事。自三皇劃地立元華,守瀾,秋陽三國,距今已過千年,整個天下最有名望的宗門便是三宗——上元宗,瀾玉宗和正陽宗,它們分屬三國,是為三國立國之本。我們便是元華國人,除了上元宗,元華國還有西域極劍閣,東域望岳閣以及南域觀海閣,這三個宗派,皆是各域翹楚。除去這些(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剩下的小門小派皆是稀鬆平常,不值一提。而修行的功法雖然大多藏在門派之中,但一些粗淺的鍛體功法倒是流傳出不少,這就使得武道昌盛。”
王千山聽得入迷,見宋南不再敘說,忙問道:“前輩,我聽聞踏了仙途便是仙人,可是真的?”
李松哈哈笑道:“以訛傳訛罷了,我等自稱修士,不過自己貼金罷了。皇朝曾佈告天下,形意境之下皆是武道,初入鍛體者為始,鍛體期分十重,是築基,統稱武徒。為感氣,稱為武者待到自身氣機圓潤,引用天地玄氣,則入練氣期。練氣期亦分十重,,稱為引氣,此時可吸收天地玄氣,壯大己身,為武師。則稱為開山,意為氣機外放可開山,此時便可調動自身玄氣,使之外放,傷敵於外,為武王。”
王千山和李青瑤聽得心馳神往,半晌見李松不再開口,李青瑤開口道:“爹,那後面呢?再往下修鍊是什麼呢?”
李松苦笑一聲道:“你兩個小輩倒是心高的很。往後修鍊便是形意境,此時,才算真正的修士。修鍊艱難,我今年四十有二,才剛練氣三重,此生也就止步於此,你二人切莫好高騖遠!”
王千山握了下拳,問道:“那如何知曉自身境界?”
宋南回道:“我教你內視之法,探查自身,便可知曉自身境界。”言罷,說出一段口訣。王千山記住,按訣閉目施展,只覺自身的經絡盡皆映入腦海,些許熒光在自己的經絡流轉,最後回到丹田處。王千山瞅的稀奇,正想再看,一聲爆響響徹整個西極鎮,驚得他差點摔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