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黃昏,今日黎明(七)
砰~。
以被歐米伽踏出的深坑為中點,歐米伽身後近兩米地面產生龜裂,他的身體與地面龜裂所產生的巨大聲響一同向著機械師衝去,而此時的機械師,離他的終點,那個十字路口,緊一步之遙了,他向前越去,想通過魚躍的方式,滾進目的地,與此同時,他背上的機械臂向著歐米伽彈去,如同一隻八爪魚一般將歐米伽牢牢的捆住,但這也僅僅是稍稍的阻攔了歐米伽飛行在空中的身形,他單腳落地,向前踏的同時雙手一撐,便將機械師的機械臂撐的粉碎,而這一次,已經沒有沒有什麼可以阻攔他的了,他抬手,握住了還在半空中騰飛的機械師。
:“抓到......”即將親自復仇的喜悅還沒有完全轉換成語言,歐米伽便發現了不對勁,他握住的腳,有些大,他單手用力,將那隻腳握碎,當與預想的不一樣,他並沒有聽到機械師的慘叫身,因為握在他手中的機械師的腳,更準確的說,是機械師的腿部殖裝,已經是個空殼了,歐米伽抬頭看去,機械師身上的殖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比原先大上了一圈,特別是雙肩處,原本覆蓋在肩部的殖裝已經消失,機械師從中飛出,收頭,肩部着地,前滾,身上一絲不掛全裸的機械師,在那一氣呵成的動作下,滾向了他魂牽夢繞的十字路口。
現在,我們來看看機械師此時此刻的內心,在這近26公里的緊張刺激的逃亡之路上,機械師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如果以心電圖的形式來呈現機械師在這26公里中的心路變化,那麼雖然頂峰與低估的落差十分巨大,但好在,從頂峰到低谷的這中間,還是有一個比較平緩的過程的,但就在剛剛,機械師感覺到歐米伽抓住自己腳腕時,雖然早有準備,但他的那張心電圖還是以近乎直線的形式來的谷底,但好在這也僅僅是虛驚一場,他還是按照自己的預訂計劃,來到這26公里大逃亡的終點,心電圖來到了史無前例的頂峰,機械師落地,以前滾的方式來消除此前飛撲所帶來的慣性,而後起身,回頭。
:“滴~~滴~~~”機械師內心中的那張心電圖在一瞬間變為一條直線,這是心臟驟停的表現,因為他此時回頭看到的場景是,與他預想中的場景有着很大的出入,在他原先的設想中,現在的歐米伽已經是如同一隻死狗一般,躺着地面上哼哼唧唧的發表着他的敗犬宣言了,但擺在他眼前的事實卻是,歐米伽並未跟隨他以前踏進這個十字路口,而以是右腳在前,左腳在後的形態,立在十字路口的邊緣,右手提着機械師的殖裝,同時整左手上的“液體”已經緩緩的匯聚在歐米伽抬起的左手上,緩緩的凝聚成了一顆長釘,此時此刻,機械師終於想起了一件事,也不能說是想起,而是完全沒有在意一件事,那就是在他那個小型信號發射器所造成的影響下,近200米內的所有自行火器也都失去了作用,這也就造成火力網變得薄弱,那麼結果,現在也正擺在他的眼前。
在這種距離下,對於現在的機械師而言,完完全全的就已經是窮途末路了,歐米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犯錯誤,他甚至都沒有踏進這個十字路口一步,到最後,還是棋錯一着滿盤皆輸啊,機械師:如果當時把信息衰減壓到20以內,就沒有這麼多事了啊,不過哪有那麼多什麼如果啊。機械師邊想着邊回憶起了過去,因為現在再不回憶回憶就沒機會了,在沒有殖裝的情況下被歐米伽投出的“液體”直接命中,那麼肯定就是當場斃命的下場了。
:“到此為止了啊。”機械師說著,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可不想眼睜睜的看着“液體”飛來在自己的身上開一個大洞,對於一個武器設計師而言,被自己設計的武器殺死,也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一件令人諷刺的事情。上下眼皮緩緩的合攏,很快放棄希望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就在它即將完全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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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本應電磁脈衝而失去作用的通訊頻道內,突然浮現出這麼一行字。
仿體178:抬頭看,寶貝,順便給爺我笑一個。
緊接着在機械師即將閉上雙眼的縫隙中,映襯出了令人感到目眩神迷的閃光,那是來自機械師正前方,道路盡頭那三層樣式的洋樓的頂樓窗戶發出的,機械師不由自主的原先即將合攏的雙眼重新睜開了,但此刻機械師腦子想的卻是:這個騷包盡然還把瞄準鏡的遮光罩給卸了。
騰~。
歐米伽手上的長釘被投出了,就在它剛剛離開歐米伽的手時,機械師就已經聽到長釘被拋出時所產生的如同子彈出膛的聲響,但那畢竟還不是子彈,沒有火藥推力,再快又能快到哪裏去呢?對於現在的機械師而言,他已經沒有時間計算這枚“液體”長釘的各類參數了,可他的心中,對於這個他自己設計的武器他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還有某個傢伙發來的信息,讓原本已經準備迎接自己死亡的機械師認為,他可以再賭一次,他並沒有採取趴下或是左右翻滾的方式來躲開這一髮長釘,而是跑了起來,向著歐米伽跑去,他明白這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了,因為就算他躲開了這第一發,第二發也會立馬接踵而至,並且,鬼知道歐米伽有沒有將液體設置為“豆莢模式”,要真是這樣,到那時候,他就真的完全沒有任何機會了,左手擋在面前,就這樣,他沖向了那枚迎面而來的長釘。
:“呵。”歐米伽看着從自己指尖投出的“液體”與那迎面跑了的機械師,他笑了,本因緊繃的神經被眼前這一個違背常識的景象刺激到了,這使的他的肺部將一道空氣通過氣管從嘴部擠出,而後嘴角上揚,但,也就在他嘴角上揚的這段時間內,一個長36.2毫米,寬17.3毫米的物體以着近乎15倍於音速的速度,越過了他的肩頭,在劃過他伸直的左大臂,而後是小臂,手背,指尖的同時,強大的風壓,沿着它劃過的軌跡,將他的整隻左手,從皮膚開始,一層一層的撕裂開,大量的鮮血被被風壓帶着拋灑向了空中,那是枚17.3毫米起爆彈頭,它奔着歐米伽投出去的那枚本應貫徹機械師的長釘而去。
此時此刻,在歐米伽的眼中,一切的事物都如同凝固了一般,不,更準確的說是被慢放了,如同是電影中被導演刻意渲染的場景一般,在這裏一切的事物都被經過了慢放處理,唯有那枚子彈,是以正常的速度在播放着的,長釘來到了機械師身前10厘米處,起爆彈頭距離長釘底部3米,歐米伽鬆開了握在右手上機械師的殖裝,左肩上的液體封鎖住了左臂的血管,機械師依舊在朝着歐米伽的方向奔跑着,長釘來到了機械師身前2厘米處,起爆彈頭鑽入長釘的內部,歐米伽以側踢的姿勢將右大腿抬平,對摺,機械師依舊在朝着歐米伽的方向奔跑着,長釘即將抵住機械師的胸口,起爆彈頭引爆,歐米伽右腿大腿上液體開始右腳腳背匯聚,機械師依舊在奔跑着,就算那枚長釘即將將他貫穿,長釘抵住了機械師的胸口,但,也僅僅是在抵住機械師胸口后,它便再也不能前進分毫,它被枚起爆彈頭從內部引爆,高壓火藥被從內部引爆,劇烈爆炸破壞了長釘內部的構造,因為“液體”的特性,在其固化后被破壞,並不會產生碎片,而是變為如同顆粒狀的大量粉塵,現在,這些大量的粉塵混合著引爆是所產生的短暫的火花,如同一陣強風,從機械師身上吹拂而過,許多顆粒在強大的推力的作用下,嵌入了機械師的皮膚下,與他的皮肉混在了一起,強烈的灼燒感沖入大腦,痛苦的苦悶聲從喉嚨中發出,但......這點小傷,與被捅個對穿又算得上什麼?
在粉塵掠過之後,機械師放下護在眼前的左手,呈現在眼前的景象是,在他身前的4米處,是在右腿的腳背是匯聚大量半固化的“液體”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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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歐米伽,雖然這些“液體”彈珠並不能飛行多遠,殺傷力也並不是很大,但這這個距離下,被踢出去的彈珠,會產生霰彈槍的效果,對付迎面而來且沒有任何防護的機械師來說,已經是綽綽有餘的了,可現在的機械師就算看到眼前的這個場景,害怕是有點的,但他並未感到分毫的絕望感,因為現在的他,並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代號名為小丑的傢伙,在不遠處的那洋房中,雖然他現在只有兩人了,但是足夠了。
歐米伽將腳上的“液體”踢出,但在他眼前的,並不是機械師,而是那泛白的天空,第二枚子彈並未打在歐米伽的左腿上,而是打在他唯一支撐着身體的左腿下的地面中,起爆彈頭將歐米伽左腿下的地面完全破壞,失去立足點的歐米伽失去平衡,踢出的彈珠鐵柱從機械師的腦袋飛過,在看到天空的時候,歐米伽便明白,自己再也沒機會殺死自己這個曾經的同窗了。
機械師抓住歐米茄的左腿,將他拽入那個十字路口。
:“一個問題。”面朝天空躺下的歐米伽以及其虛落的語氣說道,現在的他,已經連抬起一根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明白自己身下的這個十字路口下面埋着什麼,在看到十字路口的大小時,他心裏便有數了,因為他對這個東西再熟悉不過了,這玩意叫做“基石”,和他身上的這件殖裝“液體”的原材料一同在一個名為“淺淵”的地方發現的,“基石”的特性很簡單,它能消除一切的神經連結,而這也使一種名為乾92的金屬失去作用,而這名為乾92的金屬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只要是殖裝,那麼基本上都會添加這種金屬用於輔助使用者與殖裝的神經連結,一般的殖裝使用者踏是“基石”,最多也不過是殖裝失去作用,脫下來就好了,當然,絕大部分的殖裝在失去作用后是脫不下來的就是了,但歐米伽的情況更加特殊,他與“液體”可以說是共生關係,他身體中的40%的神經是由乾92與人造神經纖維合成的,這也使得他在被“基石”影響的情況下,會產生眩暈,噁心,反胃,無力等各種不良影響,不過好在,死不了。
:“呼,呼,呼。”機械師一邊喘着粗氣,一邊靠着雙手頂着膝蓋支撐着自己的上半身說道:“啊?你不會連這玩意都忘了吧,這是‘基石’啊,我們把整塊‘基石’切成29片,藉著施工的名義把這玩意打到這個城市的29個地方,話說這玩意以前不是你的課題嗎?”
:“我......不是問你這個。”
:“那是什麼?”
:“為什麼......”歐米伽說出這三個字后,不知道是因為即將要暈過去的緣故,還是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過了許久,才張口說道:“一定要殺老師嗎?”
:“......他該死了。”機械師想了想說道。
在這個十字路口的另一邊
:“那tm的是你老師啊。”歐米伽如同壓榨盡身體最後一絲力量,以一種近乎是咆哮的語氣說道,雖說是咆哮,但也不比正常正常說話的聲音大多少,更令人唏噓的是,這一句壓榨盡全身力量說出來的話,竟還帶有那一絲絲的哭腔。
:“呵,那也是你老師啊。”機械師笑着說道。
:“你tm......”歐米伽對機械師母親的問候還沒有完全說出口,便因身體再也支撐不住40%的神經失去作用所帶來的虛落感,兩眼一黑,緩緩的暈了過去,在他暈厥前,他聽到機械師說道:“我這句話什麼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在另一邊,距離十字路口近2000米處的一座民房3層里,現在正躺着一具屍體,使他致死的槍傷,位置便是在他的後腦勺上,而屍體手上握着的,是一支槍管還留有餘溫的狙擊步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