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幸虧腳斷了
兩人驅車來到城南的一個三星級酒店,老畢就住在酒店的816房間。
聽到敲門聲,一個異常消瘦的老人拄着雙拐開了門。
按照老谷的說法,此人應該六十歲不到,不過可能是太瘦的原因,顯得非常蒼老。
就見他個頭不高,極為瘦削,面色晦暗,看起了非常的疲憊。
魏武鼻子嗅了嗅,沒說話。
老谷介紹道:
“畢先生,這位便是我跟您說的魏先生,他的醫術高明,家母就是他救下的,我特意請他過來給您瞧瞧。”
畢奉和聞言打量了一下魏武,一邊請兩人進去,一邊點頭道:
“謝謝魏先生,久仰大名,沒想到魏先生如此年輕,便有了出神入化的醫術。
先生在小鎮救治谷老弟母親,還有另一位老大爺的視頻我也看了,的確非常了不起。”
魏武笑道:
“畢先生過獎了,其實我也不年輕了,四十有二。
用當今年輕人的話說,就是如假包換的油膩大叔一枚。”
畢奉和哈哈大笑,道:
“先生說笑了,就你的面相,還是個小鮮肉呢,哪裏有半點油膩?
我看先生一定是練過高深的功法,這才駐顏有術吧?”
魏武奇道:
“先生莫非也是給武學高人?給看出了什麼?”
“那倒不是,我雖然家傳淵博,但世代重文輕武,倒是沒練過什麼功法。
不過我經歷甚多,又頗多坎坷,卻是見過一些能人異士,並受過一位老前輩指導了一套修身養性的吐納之法。”
“那便難怪了,請先生伸出手來,讓我看看脈象,我看你的病似乎有些奇怪。”
“哦?”
畢奉和聞言伸出右手。
魏武認真給他把了脈,皺眉道:
“先生可是得罪了什麼人?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此話怎講?”
“先生是中毒了,而且是兩次中毒,都是化學類合成藥物,很霸道,也很奇特。
第一次應該是在五年前下的,所下的毒並不致命,除了剛剛中毒時有些微不適外,沒有任何癥狀。
第二次應該是一年前,你又被下了一種催發毒性的藥物,這才催發了體內原有的毒。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毒藥,我只是從它們對你身體的傷害和影響看出來。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種藥物一般只有各國的特殊部門才會有,平常設備不可能檢測到。”
聽魏武這麼一說,畢奉和若有所思,良久才問道:
“既然連設備都檢測不到,你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魏武笑了:
“先生不是一般人,我也不藏着掖着。
剛才把脈的時候,我的真氣進入你體內探查,應該是瞞不過先生。
你的五臟六腑早就都被這種藥物侵蝕了。
雖然表面上,這種藥物無色無味。
但我的嗅覺異常靈敏,任何物質固有的五行之氣都無法逃過我的嗅覺。
這種氣息不同於自然界普通物質的陰陽五行之氣,並非自然之氣,所以我判斷是化學合成的藥物。”
一旁的谷世春試探着問:
“那魏先生,你能解了這種毒嗎?”
魏武沒有回答,再次把住畢奉和的脈門,好一會才說:
“先生兩次中毒,兩次中的還不是一種毒。
最關鍵的是,兩種藥物在體內發生了化學反應,產生了另一種毒。
這種毒一旦開始反應,便無葯可治。
不過…”
“不過什麼?”
問話的還是谷世春。
畢奉和一直看着魏武,沒有說話。
魏武沒有立即回答,問畢奉和道:
“我想看看先生的腳傷,不知是否冒犯?”
畢奉和一愣,隨即道:
“無妨。”
魏武蹲下身,托起他的左腳。
捲起褲腳,捋下襪子。
仔細看了看傷口,並用手捏了捏腳筋的斷口處,這才放下。
接着又托起另一種腳,同樣的動作又重複了一遍。
隨後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手,回到沙發上坐下,這才說:
“先生因禍得福,要不是腳受了傷,只怕已經毒發身亡了。”
畢奉和終於忍不住了,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請先生解惑。”
魏武便不再賣關子,道:
“先生五年前所中的藥物是通過口服進入體內的,而最近的藥物則是通過腳上進入體內的。
應該是泡腳或者抹葯的時候着了道。
但你腳筋盡斷,經脈不暢,並由此造成皮膚、肌肉、血管包括神經都有了一定的萎縮。
所以先生第二次中的毒大多數淤積在了腳上,爬上去的藥物極少,這才讓你幸免於難。
由於第一次進入體內的藥物分量遠高於第二次的分量,使得藥物反應不充分,藥力不足。
於是,第一次中的毒為了與腳上的藥物充分反應,便主動下沉到了下肢,想儘快接觸併產生反應。
而你的腳筋盡斷,第一次中的毒也被阻在了腳上,一時半會上不去。
我可以通過針灸和藥物把所有的藥物引到腳筋的斷茬處,再把上下兩截腳筋切斷一小段,便可解了你的毒。”
谷世春聽得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魏武。
居然還能這樣操作!
畢奉和則是搖頭苦笑:
“呵呵,竟然會這樣?倒是幸虧腳筋斷了!
行!先生儘管切,反正我本來就是個殘廢,不在乎再切一次!”
“錯!切了一段腳筋,反倒可以順帶着治好你的腳傷。”
“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老谷再次懵了,不過他也是替老友高興,連忙道:
“那就太好了,先生的醫術真的是匪夷所思,神乎其技!”
“只是治療耗時有點長,而且還得去尋找幾種藥材。
我需要用藥物配合針灸把毒往下引,同時使腳筋緩慢拉長,久而久之,腳筋便會拉長一截。
這樣,即使切斷一截,也不會造成腳筋過短而接不上。
只是,要想腳筋拉伸到足夠的長度,需要很多次針灸。
還有,就是那些藥材極為稀少,現今存世的所有醫書上都沒有記載,只能是我親自進山找。
而且,這些葯生長條件極為苛刻,很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