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景玥的“悟”
看到丈夫大病初癒的樣子,景方氏非常心痛:“老爺,不就一個不爭氣的丫頭嗎?嫁了也就嫁了,就當我們沒生過,她想翻天了不成!不同意?她敢!”
“沒有那麼簡單--”景慷一半是后怕,一半是感覺到結果:“其實,她說得對,是我們沒有魄力、沒有勇氣,當初就不應該答應的……”
“老祖沒了,我們急於尋找靠山……答應下來,我們的氣勢就弱了,就象她說的:漏底了,哎--”
“怎麼辦?怎麼辦?我去找找那丫頭……”
到達武師初階的景慷,腳步都有些虛無。
“玥玥,是爸爸不好,爸爸應該與你商量……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看……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心裏恨恨的,但卻有一絲對女兒莫名其妙的敬畏。
“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我想好了,在定親宴上,我把這門親事推掉,希望你們配合了,搞砸了,景家就沒有未來的!”
景慷昏昏噩噩是回到前院:配合?不就是虛張聲勢嗎?這還不簡單。
景慷自問可以做到,他也再三提醒了景方氏,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虛張聲勢,也需要底氣。
雷家非常大方,皮毛綢緞、金銀財寶、武器材料、丹藥功法……應有盡有。
當初帶媒人去提親,看到景慷一臉喜色,回答得那麼爽快,雷霆就猜到景家老祖就算不死,也已經掙不了場面了。
之所以雷冠要什麼他給什麼,不是喜歡這門親事,而是他要利用定親與娶親,向全西苑宣佈,西苑兩家最強大的家族,已經聯姻。
景家只有一女,路人皆知,所以,他要通告全西苑,從此,景家已經屬於雷家。
雷霆的確是個管理行家,一看他對待景家的請來的武士與傭人就知道:每人都有一份厚禮,未雨綢繆,這是收買人心,準備兵不刃血地接收景家呀!
沒有了老祖,景慷少了底氣,但他當然清楚雷霆的所作所為。
他真後悔,答應雷家提親前,自己為什麼不去與景玥商量商量。
八百桌酒席,西苑能請的、需要請的,雷霆都請來了。
景慷不知所措地正準備上主席台,就聽身邊戴着斗笠的景玥輕聲道:“我來!”
明明知道定親是兩家父母的事,明明知道景玥這樣第一個上主席台不符合規矩,但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不合規矩,所以,景玥一上台,全場鴉雀無聲。
景玥冷冷地掃視了一下全場,沒有什麼開場白:“此時此刻,我只想對雷家小少爺說一句:我心裏有人,但不是你!”
“這是什麼話?”
“父母之命,媒妁之話,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上台了?”
“怪,有好戲看了!”
“景家丫頭也太不要臉了,竟然說心裏有了別人……”
台下頓時議論四起。
雷霆彷彿自己是局外人,他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景慷夫妻,然後盯着景玥。
雷冠早已又羞又氣:“你……你都收了我的小定了,現在反悔,還要不要臉?”
“我什麼時候收過你的小定?哦,對了,你說是那把破琵琶吧?那不是你調戲的用來賠禮的嗎?我接受了,原諒你了,所以,我才收下!”
“你……”
別看雷冠平時說得頭頭是道,但一到場面上,他歇菜了。
雷霆到底是雷霆,他跳到台上,笑嘻嘻道:“準兒媳呀,你們倆人打情罵俏,什麼時間、什麼地方不好,你偏偏選在這裏、這個時候。呵呵,也是,這就是你們年青人所說的浪漫吧?難怪冠兒這麼喜歡你!也罷,我們這幫老傢伙都跟不上時代了,隨你們鬧吧!”
“親朋友好友們,今天是我兒雷冠與景家小姐景玥定親的大喜日子,希望你們盡情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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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醉不歸。”
聽了雷霆的話,景玥心中一驚: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
前世的時候,景玥就不愛說話,這次,她更不想說了:定親已成定局。
她默默地走下台,直接回到了後院。
她什麼都沒有想,只想着前生對“他”的承諾:我幫你一起找父親……就算千百次的輪迴,我也會在輪迴中找到你!
至於自己答應景家老祖要照顧景家,那也要自己活着、自己有能力,否則,我怎麼照顧?
我的身體是“他”的,想那麼多幹什麼?大不了一死。
想到這裏,景玥反面開始期待下一個輪迴:希望我能輪迴到修真界!
想什麼都沒用,不如不想!
“玥玥,你……”
送走賓客,景慷夫婦急匆匆地來到後院:“你怎麼能這樣?”
“你們演砸了!”
景玥早發現坐在主家主席上的景慷夫婦一副心神不安的氣虛神態,相信雷霆也早已發現。
“我們……”
“放心吧,我會嫁到雷家去的!”景玥的語氣冷而淡:“我流着景家的血。”
還有兩個多月,我又能提高多少?
景玥又想到前世那個“他”對她說的話:“凡事都講究緣分,儘力,不後悔就好。”
武士與武師的界限到底是什麼?
百思不其解中,景玥突然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話“只埋頭拉出,不抬頭看路”。
我為什麼會想到這句話?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一味地修鍊下去,我要把自己的思路好好捋一捋。
“他”說:知識只是方向,書本知識只是前人走的路……
“他”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走前人走過的路,也許你會比前人走得更遠,但無論多遠,卻也有限。
人,必須走自己的路!
這個世界,是武修文明世界,武修,在前世書籍中,講究的是“精、氣、神”,神就不用說了,氣,我為什麼還感覺不到?
神是神魂,但精又是什麼?是精魄嗎?好象不是!
精是不是武術中的精力?也就是說,精是隨功隨氣的一種力量?……嗯,有道理,但功在哪兒,氣又在哪兒?
不行,我覺得思考方法不對,我應該實際一點兒,切合這兒的文明!
武修文明,在前世,叫武術。
前世武術界有一句話:“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拳,就應該是武術套路招式,功,應該就是所謂的氣功了。
氣功?氣功不是通過打坐得到的嗎?我為什麼沒有感覺?
哦,對了,是不是所謂的氣,也是一種意念?
不對,我償試過了,用意念去走前世奇經八脈,但沒有成功。
那麼,氣與功,到底是什麼關係?前世道教中的“炁”又是什麼?
亂了,亂了,我又想亂了……不能這麼想,只剩兩個多月,兩個多月里,我必須突破,才能有能力憑清漣姐姐給的劍法,對付武師中階,我沒有時間了!
那麼……
排打功、鐵沙掌、棉掌……這些所謂的功,都是不靜坐出來的,而是練出來的……我也需要這麼練嗎?我可是女的呀,身體結構與男人完全不同……
對了,還有就是太極拳,理論上,太極拳要做到“空”、“松”,打着打着,就自然而然地有了“功”、有了勁力……可我沒有學過太極呀!
景玥真後悔,前世沒有學一學太極!
算了,後悔已經沒用了,還有別的路嗎?我在部隊……
極限,對就是極限,部隊不就是超極限訓練的嗎?超極限,就可以激發出人體的潛能。
對,就是這樣的,雖然我沒有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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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與“他”認識后,我自己也看過修真與武術方法的書,理論上,我還是知道的。
排打功、鐵沙掌、棉掌、硃沙掌……它們全是練出來的,也是一種對身體某一部位的超極限鍛煉,那麼,我在哪一方面,對自己進行超極限訓練?怎麼練?
想到這兒,景玥自嘲道:我還真笨,我的落葉飛花身法,久練不成,後來不就是按照前世輕功的修鍊方法入門的嗎?然後才有現在這樣的成就:輕如飄恕,身如魅影。
對呀,我真笨,感覺不到“功”,不代表我沒“功”呀,輕功不是功嗎?
讓景玥這麼糾結,那得怪前世的“他”;“他”從來沒有教過她修鍊理論,甚至連五行之氣,都沒有向她好好解釋過。
看來,我要從對自己的極限訓練開始了,極限訓練,進步應該是神速的,可能兩個月以後,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但我應該從那兒開始呢?
冰川、火山!
景玥想起了前世的極限訓練。
“青姨,蘭姨,你們知道,那兒有冰川或者火山?”
“冰川?火山?沒有聽說過呀!”
“哦--”景玥一驚,繼而一笑:“算了,我去問景慷吧!”
青姨與蘭姨,既不是修武之人,又沒有出過遠門,最多也就是街上,而且她們也不可能與外人聊天,怎麼會知道?
“告訴我,那兒有冰川火山!”對景慷,景玥從來沒有客氣過。
景慷見景方氏臉色非常難看,趕緊偷偷地對她搖了搖手,回應景玥道:“冰川,在北苑的極北之地,你我都根本到不了;至於火山……向南五百公里,那兒有,但好象很多年都沒有它的消息,應該早就平靜了!”
景慷很好奇景玥為什麼問這些,但他沒敢多問,怕激怒景玥。
她長大了,有能力外出了,萬一一走了之,景家怎麼辦?
“我去火山看看!”
聽了景玥的話,景慷心中疑惑,但卻十分開心:這是第一次景玥主動與他說話。
但開心不代表他不着急:“你要去火山?你走了……婚……冬月十八怎麼辦?”
“我會在之前趕回來!”景玥冷冷道。
“哦,那你需要什麼,我去給你準備!”
見景玥不吭聲,景慷又道:“一路崇山峻岭,到處毒蟲猛獸……除了吃的,還得帶上避毒、防蟲獸的工具……我去把老祖為我準備的,等我突破武師后,去大苑歷練的那一套拿來讓你帶上!”
說到這裏,景慷若有所失:“景家如今就我一個武師……我是走不了了……”
景玥知道,那套東西,應該挺珍貴,見景慷毫不吝嗇,心裏一暖,語氣雖然冷,卻柔和了許多:“嗯,我走後,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去找老祖了!”
怕景慷夫婦不明白,又解釋了一句:“老祖不是出去歷練了嗎?”
“老祖?去歷練了?”景方氏還是不明白。
“噢--對對,老祖出去突破去了……”還是景慷一點就通:“你等着,我這就給你去拿!”
景玥回去交代了青姨倆人,沒一回兒,就回到了大堂!
景慷匆匆趕來,把一個精緻的半米長,二十公分寬,五公分厚的包遞給她,又拿出幾樣東西:“這是百壽果,萬一體力難支,就吃一口……這是避瘴丹……這是小還丹……這是……”
都是萬金難求的丹藥,景玥心中再次一熱:“別弱了氣勢,景家有我,等我回來!”
這是一句景玥有始以來最有情的話,景慷差點兒掉下淚來。
“你……你把家底都給了她?你……你還想不想景家的以後呀?”忍到景玥離開,景方氏再也忍不住。
“住口!她是你的親生女兒!”
第一次看到丈夫凶神惡煞的臉,景方氏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