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多寶閣（下）
上到二樓的過程，看似平平，但石青明顯感受到自己經過了一道無形門禁，內外看似相同，實則空間已變。他看向身邊胖掌柜，只見他剛將一塊令牌模樣的東西收回衣袖。
“這是一道禁制，用來阻隔內外。”發現石青注意到了自己的動作，龐掌柜笑着解釋，並補充道，“神州域內，靈氣不足，無法滿足我多寶閣內不少器物靈材的保存，所以必須佈置陣法激髮禁制營造一個靈氣足夠的空間。”
石青點頭表示知道了。
“少俠不必客氣，多寶閣內所有事物都是用來展示售賣的，向客人解釋清楚是掌柜的本分，況且我一見你就覺得分外投機。”
“到底什麼是俠？”掌柜為何和他投機，石青大致知道是因為一個俠字。
“什麼是俠，大概沒人能提供一個準確的答案，在我看來，俠者，勇士也，心中有原則行事不退縮。”
“原則？”
“哈，少俠果然聰慧，抓得住重點。”
“...”石青有點莫名其妙地受寵若驚。
“俠之原則亦是各有各說，在我看來，可以用一句話表達，俠之原則眾人皆推崇之卻無人願踐行之。”
山村少年經歷簡單，對這番話語一知半解，只是對方一口一個少俠的稱呼他，讓他頗有點好奇。
“少俠俠骨天生，不必多想，人各有其行俠之道，尊本心就好。”看出少年困惑，掌柜解釋了兩句，接着將他領進一個放滿了兵器的隔間，岔開話題道，“來西河坊東岸的客人主要是那些初出茅廬的東土修士，所以這些兵器在形制上和東土常見兵器相差不多。”
話少半截，便相當於是一個考題了，形相近，性相遠。
架子上整整齊齊擺放着各色兵器，刀槍劍戟，棍棒錘叉等等。石青一眼看去，件件幽光內斂，暗處藏鋒。
“可以上手。”
經掌柜提醒同意，少年就不客氣了，伸手搭上一件件兵器，魂識立刻探了過去，表面之下，另一番景象呈現在了他意識里。
有了魂練自己那把短劍的經歷，石青很快就搞清楚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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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秘。
表面看上去一般材質的各色兵器，仔細探查之下，無一不蘊含了一絲其他元素，平平無奇的武器在使用時若輔以特殊手法，激發其中異質，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見到他很快就明晰了其中奧妙，龐掌柜頗為開心，挑了一根黝黑鐵棒拿在手中，介紹到：“表面無華，內蘊火精，若使用者能修鍊一門催發火力的功法相輔，則能發揮出相當於中級法器的作用。一件中級法器至少十個中級靈石，而這根棍子，我只賣十個低級靈石。”
石青很快將房間內的兵器一一上手，他突然有一股想把這些兵器中的異質都給魂煉了的衝動，好在及時壓制了下來，有所為有所不為，再說含量太稀少了，全部加起來可能都沒有自己那把短劍萬一。想到此處，他臉露疑惑。
“哈，看出來了？少俠真是好眼力！”掌柜明白對方疑惑為何，一臉得意地笑道，“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眼力，不是我自誇，尋遍多寶閣，眼力我龐大貴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如此低含量的靈材混雜與一般材料中，絕大多數人都看不出來，甚至還會認為它們影響到了材料純度而將其賤賣。”
“來，我帶你去下一間。”
“這一間是我收集的靈植，都是些好養活的。”
“好養活就是普通，沒錯，知道我為什麼要賣這些么？因為有一些人萬里迢迢從東土內陸來到西部邊界，礙於自身實力無法繼續西出闖蕩，那麼從我這帶一點好養活又實用的靈植種子回去，也算不白跑一趟。”
那些不時為青石村帶來各色種子的行商大概就在此列吧，少年心想。
“這一間存放了各種符籙，初期修行必備，便宜又好用，十張一枚低級靈石起。”
映入石青眼帘的是各色字畫描繪成的片塊，眼花繚亂。
“符籙大部分都是書畫與符紙之上，也有一些特殊種類需要用其他材料來代替符紙。”
“清心符，置於頭頂，明心見性驅除雜念。”掌柜隨手拿起一張。
“神行符，貼在腿上，走路帶風。”
“前面是輔助自身修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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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這張火符就是攻擊型的了。鍊氣士初級時，如遇鬥法，凝聚一個火球，起碼三息時間，而若是事先製備好火符在手，瞬息變可激發射出。危急關頭，生死之別！而價格卻低廉無比，和前兩種一樣是十張一枚低級靈石。”
“這一枚說是符籙，其實更像是一次性的法器，基材是水楊，書寫用的是上等赤砂，激發之後能營造化出大片幻境，可一日不散，困敵於其中。”掌柜小心翼翼拿起一枚單獨存放在玉盒中的符籙。
下一個房間門口，兩人停頓了下來，裏面傳來了柳家兄妹和少幫主的聲音。
“哇，這件霓裳羽衣不錯，三妹你穿上肯定好看。”
“大哥，我們沒靈石買。”
“所以才要試嘛。”
石青轉頭看向龐掌柜。
“走，我們上三樓，那裏寶貝不多，但件件是我精心收集的。”
二樓到三樓，又有一道禁制，石青有所預料，刻意減慢了跨過禁制的速度，仔細體會着其中的奧妙，感覺上像是魂力或者其他什麼控制下發揮特殊效果的靈力。
思考很快被眼前景象打斷，多寶閣三樓似乎另開了一個空間，不像是房屋內部而是一個種滿了花草的院子，不見有任何商品寶物陳列着。
龐掌柜引着少年來到了一處石桌坐下，隨手一招，一套茶具帶着熱騰騰的茶水憑空出現，沁香四溢。
“好喝！”石青喝了一口，渾身通泰。
掌柜笑逐顏開，抬手一招，一個錦盒出現，自動打開，裏面一塊素色薄紗漂浮起來，展現在兩人眼前。
“煙羅帳，可幻化煙霧隔絕他人窺探。”
掌柜說得簡明，少年直接運起魂識探去，薄紗之處猶如一片空白。
看少年對煙羅帳興趣泛泛，掌柜繼續。
一席純白長衫出現。
“素錦蘊元衫，增幅感知，輔助鍊氣吐納，提高靈力吸收效率。這可是鍊氣士必不可少的法器。”
石青在腦海里，試想了一下，這兩樣東西對自己的用途，搖了搖頭，說到：
“它們只會影響我的反應速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