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境外生物

李觀棋是標準的研究型人才在某些方面上，李觀棋和元青有着很相似的一面。下午還很長，江冬打算帶着李觀棋去一趟學院西部的研究所，如果想找的話，大概只有元青那裏才有活的境外怪物。坐上出租車，兩個人朝西方駛去。此刻的另一棟寢室樓內，雲岑正想盡辦法的在查資料。她是小隊中最不了解境外生物的那個，為此，雲岑幾乎翻遍了德卡爾學院數據庫中現已記載的所有淡影境的境外生物。因為新生過多的原因，數擬台的預約進入了爆滿狀態，雲岑已經四個小時沒有離開電腦面前了，可依舊沒有預約到在數擬台挑戰境外怪物的名額。“嗯~好煩！”雲岑向後一仰，張開雙手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向天花板。“沒有太弱的怪物啊。”撓了撓披散的頭髮，雲岑感覺自己的任務十分艱巨。“用毒啊！用毒就好了，嘻嘻.....”一道妖艷嫵媚的聲音從雲岑的腦海中浮現，瞳孔中被一片紅色侵佔，這道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遞進了雲岑的意識。“閉嘴！”雲岑捂着頭，翻身從床邊的柜子上拿下一面鏡子擺在自己面前。“我說錯了嗎？我親愛的妹妹....”鏡子中的雲岑雙眼血紅，皮膚白皙的可怕，一道道凸起的血管在脖頸和手腕處凸起，如瀑般的白髮散落在肩膀，帶着一種迷人的危險氣息。“葯是用來救人的，不是殺人的！”雲岑咬了咬牙，用手指戳了戳鏡子中的自己。鏡中雲岑打了個哈欠，斜睨道：“如果不放棄你那腐朽的念頭，你永遠都長不大。”“閉嘴吧你！”雲岑揚起手，將鏡子倒扣在床上，狠狠的壓了下去，一臉氣哼哼的蒙上了被子。.........下午還很長，江冬打算帶着李觀棋去一趟學院西部的研究所，如果想找的話，大概只有元青那裏才有活的境外怪物。坐上出租車，兩個人朝西方駛去。一路上李觀棋都很激動，如果不是江冬的建議，他可能一整個學期都見不到可以交流的境外怪物，在研究語言方面，他有一種非人的執念。出租車穩穩的停在了研究所門前。依舊是那麼荒涼，寂靜，從李觀棋眼神中消失的光中，江冬看得出，他很失望.....“這地方......真有你說的境外生物？”李觀棋指了指面前空蕩蕩的院落，整個人的氣勢都有些頹廢。“有，肯定有。”江冬很理解李觀棋的心情。小耳朵也跟着來了研究所，在剛剛兩個人交流之際，它已經悄悄竄進了門口。懷揣着質疑與不安的心情進了研究所。不得不說，這裏雖然荒涼，但絕不破舊。精密的儀器在無人看管的狀態下，自己依照程序滴滴噠噠的執行着，江冬看不懂眼前複雜的一幕幕，李觀棋卻兩眼放光。“這是在模擬外界迷霧環境？”“這......這是外界生物的各種具體數值？”“這些是精確到細胞層面的研究.....”.......說實話，李觀棋說的這些，江冬一句也聽不懂。可看着面前的悶油瓶突然變得如此激動。他知道，帶這傢伙來這裏是來對了。

吱吱吱吱！——一陣急促的猴叫聲突兀的響起，李觀棋和江冬二人迅速冷靜下來，這是小耳朵的聲音，聽聲音來看，貌似遇到了什麼麻煩。兩個人循着聲音跑去，因為沒開燈的原因，走廊中很黑，噠噠噠的腳步聲不斷在牆壁上回蕩。噗通！跑在前面拐角處的李觀棋，一扭頭，毫無徵兆的跌倒在地上，面色鐵青，伸出手顫抖的指向身前，牙齒上下打顫，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江冬加快腳步，有了李觀棋的探路，他的內心雖然做好了準備，但仍舊感覺自己心臟慢跳了半拍。那是一張鬼臉，一張藍色的鬼臉，黑色的紋路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整張臉，鮮紅的嘴唇，在兩側藍色的臉蛋中間豎起一塊突出的鼻孔，鼻頭寬大，渾身呈現深綠色，兩隻眼睛自上而下森然看向面前的兩人。吱吱！小耳朵的叫聲再次傳來，這一次離得很近，江冬清楚的看見，那“怪物”的手中捏着一個金色的糰子，正是“小耳朵”。“山.....山魈！”李觀棋顫抖的擠出了兩個字。山魈，屬於猴科靈長類動物，群居生物，又因為其面容長的像山中野鬼，別稱鬼狒狒。這些，江冬自然是不知道的。周圍燈光亮起，白色的燈光下，一隻巨大無比的山魈蹲坐在二人面前，手中捏着金絲猴，看不出喜怒。“大鬼？”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穿着睡衣的童程程從一旁的走廊中走來，看着面前的兩人兩猴，愣在原地。......“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你倆會來。”童程程捧着熱騰騰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滿臉的幸福。“畢竟我們這破地方半年也來不了幾個人。”李觀棋和江冬有些拘謹，在茶桌旁邊山魈和金絲猴玩的正開心，兩個猴子也算是同根不同源，山魈也沒有看起來那麼可怕。我上回來還沒有這東西啊！有點可怕，我還是躲好算了......江冬打心底還是有些害怕山魈的，那傢伙長的凶神惡煞，再加上他從來沒了解過這方面的知識，多少有些打怵。倒是李觀棋恢復的很快，興許是因為他時驅本就親近自然的緣故，雖說一開始有些震驚，但卻談不上恐懼。“請問學姐這裏有境外生物嗎？”李觀棋小心翼翼道：“我想對其進行研究。”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時驅能力，童程程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在境外生物這一塊區域本就歸童程程處理，想要元青那懶惰邋遢的漢子來管理這群又跑又跳的怪物，多少有些不太現實了。空間研究一學，在德卡爾學院中沒有幾個人比元青研究的更加細緻。境外生物本身危險無比，如果沒有十足把握，學院不可能允許研究所對其進行飼養。在德卡爾學院當中，擁有境外生物的研究所，屈指可數。臨澤研究所便是其中之一。膠囊空間，這是獨屬於元青的技術，那一粒粒不起眼的小膠囊，實際上內部是一塊塊空間碎片，不同的空間內飼養着不同的境外生物，這也是臨澤研究所能夠獲得飼養境外生物最主要的原因。地下室內，童程程領着兩個新生在一面金屬柜子前挑挑揀揀，“嗯....就這個吧。”從最底層的位置拿出一塊灰色的膠囊，童程程將其塞進了一旁牆壁的孔洞中。伴隨着齒輪旋轉的聲音，幾人面前的牆壁開始緩緩下降。一面巨大的透明玻璃牆壁緩緩出現，這是隱藏在地下室的一片空間。膠囊在孔洞內部緩緩打開，一抹光芒從牆壁一點朝外部擴散，流光漸漸在地面上形成一個軟綿綿的球狀體。

徹底成型后，眾人才看見那是一個五官極其扭曲的人頭。紅彤彤的鼻子佔了臉部二分之一的面積，眼睛一隻在上，一隻在下，嘴巴長在下巴上，像是一條拉鏈，從左耳到右耳連成一片。“這是人頭蠱。”“實力很弱，連淡影境都算不上，但當其大面積聚集在一起時，往往會發出能夠影響人類心智的聲音。”“如果你想找一個會說話，實力又很弱的傢伙，就它了。”童程程將一頭藍色長發紮起，朝着玻璃牆內的傢伙努了努嘴。這玩應可真丑........江冬後退一步，給李觀棋足夠的施展空間。李觀棋比想像中要冷靜，當他徹底沉浸在一件事物中的時候，往往會忽略周圍的事物。雙眼緊緊的盯着面前的怪物，一步步靠近玻璃牆，周圍的聲音近乎消失，此刻在他的世界中，似乎只有自己和面前這具頭顱的存在。一秒，兩秒，三秒.........五分鐘后，李觀棋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緊抿雙唇，汗珠從額頭上滾落，面色有些蒼白，嘴唇顫抖，雙眼佈滿血絲......呼——李觀棋後退一步，晃晃悠悠的穩住身形。“我說不出話。”舉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汗，李觀棋艱難的說著。“想要與其對話並沒有那麼容易。”“但我感覺我馬上就要成功了，就差一點，就那麼一點！”李觀棋的聲音有些沙啞，明顯是身體透支的前兆。人類的精神力是可以通過訓練提升的，這一點早在課堂上就已經講過，有些時候，精神力的多少便是決定成敗的關鍵，此刻的李觀棋便面臨著這樣的挑戰。平復心情，三人回到樓上。“不管怎麼說，至少證明了你們確實可以溝通。”童程程伸了個懶腰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你的實力太弱。”李觀棋喝了兩瓶水，勉強恢復了一些體力。“所以，你到底感覺到了什麼？”江冬望向李觀棋，他才是這裏最好奇的人。“雖然我無法進行對話，但我能感受到它的情緒。”李觀棋咽了咽唾沫，繼續道：“那是一種很混亂，很瘋狂的情緒。”“那是一種極致存粹的瘋狂，每當我想要溝通的時候，這種情緒都會跳出來打斷我們之間的連結。”“如果我繼續堅持下去，很有可能會被那種情緒侵蝕，最終迷失自我。”一口氣說完，李觀棋神色疲憊，仍舊有些心驚。“我能摸到那面牆，只要我打破雙方之間溝通的壁壘，就可以進行交流”李觀棋握了握拳，明顯有些不甘心。“不着急，不着急，一步步來。”童程程咕咚咚的喝着熱茶，揮了揮手安慰道。“我想加入研究所！”噗——面對李觀棋突如其來的請求，童程程險些被茶水燙死，一口茶水全部噴在江冬臉上。“這個.....學弟啊。”童程程擦拭着桌面道：“咱們研究所已經很久沒招人了，更何況又處在這麼荒涼的地方。”“你也看到了，我們這裏這麼荒涼。”“學姐也是為你好，比我們有前途的研究所多的是........”“額........”童程程停頓了，因為她發現無論自己說什麼，眼前的少年都像是沒聽見一樣，低着頭，像是承認錯誤一般一句話也不說。童程程有些無力的看向江冬，此刻的江冬還在“誒呦誒呦”的擦着眼睛，剛剛那一口茶水明顯噴的不輕。“學姐......我是真心想加入的。”李觀棋抬起頭，用手捏着衣角，手心裏已經滲出了冷汗。童程程還是想要說些什麼，可看着李觀棋一臉認真的目光，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那行吧，也不知道老頭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童程程嘀嘀咕咕的伸出手拍了拍李觀棋的肩膀道：“你回去之後給我提交一份申請書。”“然後......歡迎你加入臨澤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