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入洞
經過不到二十息的飛行,眾人已經進入了玄冰洞之中,洞內少了彌散的霧氣,卻是多了些繚繞的寒氣,不過可見度比起方才的峽谷來,卻是好了許多。[.chongbuzhi.蟲不知小說網]
姚賢用盡目力,打量了一下這個玄冰洞,周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岩壁上也不知覆蓋了多厚的冰雪,更有滾滾寒氣從黑黝黝的洞內深處噴涌而出。
幸好幾人都是服食了禦寒的‘火蟾丹’,所以倒也不覺得如何寒冷,但是在這迷茫未知的洞窟之中,依然有一股寒意從腦際而生,讓人不寒而慄起來。
“走吧。”庖丁老馬識途,第一個沖在了前面,不過因為洞內諸多曲折,又有冰晶獸隱伏其中,倒是也沒有將速度提的過快。
其餘幾人也是用眼神招呼了一下,依次而行,以姚賢的速度本來可能要落在最後,不過趙陽葯卻是提出由他壓陣,這也讓姚賢多少放下一點心思,畢竟趙陽葯待人如同春風化雨一般,將後背交給他,總是放心不少。
跑了大約一小會兒功夫,進入洞內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寒氣已然越來越深重,若是憑着目力差不多只能看到三丈之內的情況。
前面的胡玖兒似乎與羅姓師兄耳語了幾句,隨即只聽羅姓師兄道:“大師兄,不知離採集冰心玉珏之處還有多遠。”
庖丁腳下不停,頭也不回地道:“若是路上不耽誤,差不多還要一炷香的時間吧。[Www.wOsouxS.coM我搜小說網]”
一炷香差不多就是四分之一個時辰,也就是三盞茶的功夫,這就是說一行人還有三倍的路程要趕。
火蟾丹大概能堅持兩個時辰之久,倒是足夠他們來回一次。
只是越加深入洞中,似乎地勢還有向下的趨勢,以幾人的腳力,在這些時間內豈不是要跑出四百里之多,這怕是要深深進入地平線之下了吧。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裏,自然不能半途而廢,姚賢將憂慮盡量拋在腦後,緊隨幾人的腳步而行,時不時看一眼自己的背後,依稀可見趙陽葯的身影,心裏也是踏實了一些。
大約又是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寒氣已然深重到只能看到周遭一丈的範圍,跑在最前面的庖丁早就脫出了姚賢的目力範圍。
這冰洞壁和地面也不似一開始般平滑光潔,而是起伏坎坷起來,偶爾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赫然生長在這極寒之處,那些植物大多外表白嫩,呈細針狀,即便是夾雜在寒氣之中,靈氣也是充足,噴涌而出,也不知是什麼奇花異草。
深一腳淺一腳地踏在崎嶇的冰面之上,姚賢兩腿已經有些開始發酸,不時還需要扶靠在冰壁上,才能跟上前面幾人的速度,修為境界的差距在此時終於顯現了出來。
這時,也許是因為心神不定,姚賢一個不備,卻是腳下生絆,踉蹌着差點摔在了地上。
前面幾人的速度極快,姚賢稍一耽擱,已然不見跑在前面的庖丁的身影,姚賢側耳傾聽,卻是聽不到一點腳步聲,姚賢心中一突,前面得的人跑得遠了,腳步聲聽不到,倒是正常,可是跟在自己身後的趙陽葯呢?
這時他才省起,不知從何時開始,起初開還時不時與自己搭上幾句話的趙陽葯,已經好些時候沒了聲響。
頭皮發寒的姚賢大着膽子往後一看,一顆心差點跳到了喉嚨處,身後竟然空空如也,哪裏還有趙陽葯的身影。
“趙師兄!”姚賢呼喚了幾聲,卻是始終沒有人應答,而且前面的人似乎沒有發現自己還有跟上來,跑得完全沒有了蹤影。
這白茫茫的玄冰洞中竟然頓時只剩了姚賢一人,只剩下嗚嗚的寒氣呼嘯之聲,貫入雙耳之內。
心神激顫之下,姚賢差點就要服下那‘靈犀丹’,幸好後面似乎有黑影一閃,傳來了一些響動。
姚賢將法器拿在手中,深呼吸了一口,對着黑影的放下,戒備地輕聲問道:“是趙師兄嗎?”
那黑影沒有答話,只是徑直往姚賢撲來,姚賢見狀哪敢怠慢,祭出火陽指,就像那黑影射去。
黑影對靈劍似乎始料不及,身法有些狼狽地避開了攻擊,身子還刮擦到了洞壁,發出一聲痛呼。
“趙師兄?”姚賢從那聲痛呼聽出了趙陽葯的身份,依然不敢上前,待到對方那張錯愕無奈的臉,清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才鬆了一口氣道:“趙師兄,你去了哪裏,怎麼不跟在我的身後。”
趙陽葯呲牙咧嘴地道:“方才看到冰壁上有幾株‘冰雲草’,乃是我煉丹求之不得的一味主葯,所以才耽擱了下來,那‘冰雲草’根系極深,深入冰壁之中,我又怕損了它的根系,所以才費了一些功夫。”
趙陽葯說到這裏,撫了一下生疼的右臂,聲音有些埋怨地道:“他們人呢?方才我招呼你們停下,怎麼一個個都是頭都不回。師弟又為什麼一個人杵在這兒,還問也不問,就向我發了一道靈劍。”
姚賢面上有些發紅,將方才的意外說了一下,幸好洞內黑暗,倒是也不至於讓對方看清了自己有些面紅耳赤。
“你攻擊之前叫我了嗎?我怎麼沒有聽見。”趙陽葯怔了一下,方才有些恍然地道:“這洞內冰寒之極,莫非這聲音也不似在外界傳遞地那麼遠,再加上寒氣的呼嘯聲,所以我才會什麼也沒有聽見。我就說嘛,當時我停下採藥時,也向你們招呼了一聲,可是你們竟然渾然不覺,大約也是沒有聽到我聲音的緣故。”
姚賢蹙了一下眉頭道:“這冰洞之中,不僅目力受限,而且聽力也是減弱,真的需要倍加小心才是。”
趙陽葯正要點頭贊同,卻是忽然傳來一陣轟鳴之聲,從聲音傳來的方向來看,正是幾人前行消失的地方。
姚賢和趙陽葯對視一眼,心中一齊叫了一聲‘不妙’,將各自拿手的法器掣在手中,也不敢提起速度,而是不緊不慢地望發出轟鳴之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