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熟(1)
走在去明政樓的路上,阮唯走在許嘉淮身後,前面的人忽的停了腳步,阮唯也及時停下來。“怎麼了?”許嘉淮轉身看她,“走我身邊兒,不然怪像我欺負同學似的。”
“啊?哦。”阮唯應了,走在他身側與他並肩走。走到明政樓樓下的時候碰到了魏子雋和蔣易幾個。蔣易打了個口哨,“淮哥!來明政樓幹啥呢?”
許嘉淮應了聲,“陪我同桌領個校服。”
“同桌?淮哥你居然有同桌了?”魏子雋看着許嘉淮旁邊的阮唯,“高一高二高三的漂亮姐姐妹妹我都見過,這個漂亮姐姐倒是眼生得很。”
阮唯悄悄往許嘉淮身後挪了一點,許嘉淮見狀,淡淡的掃了魏子雋一眼,“人剛轉學過來。”
魏子雋撓了撓頭,“喔,我就說這麼漂亮我怎麼會沒見過呢。我沒惡意啊漂亮姐姐!”
蔣易坐在台階上淺淺的笑了笑,“得了魏子雋,別耽擱人家時間,走了阿淮。”
魏子雋見蔣易走了,忙跟上去,“那我走啦淮哥!下回見漂亮姐姐
許嘉淮轉身看着站在他身後安安靜靜的阮唯,“魏子雋跟徐子睿是親兄弟,倆人都屬於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跟誰都自來熟,但人不壞。”
“嗯,知道了,我們快走吧。”阮唯垂着眸。
到明政樓領了校服,許嘉淮道:“要不要一起吃飯?”
阮唯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你陪我領校服,耽擱你時間了。”
許嘉淮點頭,“行吧,知道回教室的路了怎麼走了?”
“我已經記住了。”阮唯抱着校服。
許嘉淮:“那成,我走了,等會兒見。”
“嗯,一會兒見。”
許嘉淮往校門外走,手機鈴聲響起來。電話那頭是林放的聲音,“不錯啊兄弟,我剛在我們學校天台看到你跟一姑娘走一塊兒了。”
許嘉淮不置可否,“你又去天台抽煙了?”
林放:“常態常態。”
“還有事兒?”許嘉淮問。
林放帶着八卦的心,“那姑娘誰啊?”
“沒事兒我掛了。”許嘉淮掐了電話。
阮唯在食堂辦了飯卡,買了一點水果就回教室了。這個點大部分人都在外面,教室里只有阮唯一個人。
阮唯吃了兩口水果就收起來了,陽光透過樹間打下一片片陰影。阮唯驀然覺得很困,就抱着自己的手臂趴在桌上,閉着眼休息。
班裏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回來午休,許嘉淮回來的時候,阮唯已經睡熟了,長長的睫毛又彎又翹,右眼眼下有一顆很好看的淚痣,頭髮軟軟垂下來,像個精緻美麗的瓷娃娃。
許嘉淮彎了彎唇,“睡得還真沉。”
許嘉淮見太陽將要曬過來了,對前排的學習委員道:“岑明。”
學習委員轉過身,“淮哥,什麼事兒?”
許嘉淮指了指窗帘,“拉過來下,太陽曬過來了。”
“好嘞!”
阮唯醒的時候,教室里所有人都還在睡覺,沉沉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阮唯坐起來看了一眼,時間離午休結束時間還早,阮唯換了個方向打算繼續休息,可卻是怎麼也睡不着的了,趴一會兒索性養養神。
午休結束的時候,下午繼續上課。阮唯剛來北陵,教材有個別差異,她聽得格外認真,筆記也做得細緻。許嘉淮只是簡略的勾畫一下重點部分,安安靜靜的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晚修結束,所有人都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家。阮唯背着書包準備走了。
許嘉淮叫住她,“阮唯。”
“嗯?”阮唯懵了一下。“怎麼了?”
“你住哪個方向?”許嘉淮問得風輕雲淡。
“東城。”阮唯看着他。
許嘉淮纖長的手輕輕叩了叩桌子,“順路,要不一塊兒坐公交?”
阮唯看天色有些暗了,心想有個人同行也是好的,“好。”
兩人一同走到校外的公交站,阮唯坐着,許嘉淮站着,隔着一小段距離。
空氣中有着那麼一絲尷尬的氣氛。
“車到了,咱走吧。”
許嘉淮坐阮唯斜後邊,能看着風吹起她的頭髮。“阮唯。”許嘉淮喚她的名字。
“怎麼了?”阮唯轉過頭。
“你住哪兒?送你。”
阮唯搖頭,“不,不麻煩你了,今天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
許嘉淮看着漆黑的天幕,“你一個人回,不安全。”
兩人僵持片刻,許嘉淮笑了,“怎麼這麼倔?馬上下車了。”
“我沒有倔。”阮唯輕聲道。
公交車的提醒傳來,“北海站到了,請乘客依次下車……”
許嘉淮拎起書包,“下車再說。”
“我家在紫薇苑,前面拐角就到了,你快回家吧許嘉淮。”阮唯讓他趕緊回家。
許嘉淮一雙桃花眼微斂,“巧了。”
阮唯:?
“我家也在紫薇苑。”許嘉淮走在她前面。“送你,順路回家。”
阮唯也覺得這也太巧了。
送阮唯到電梯口許嘉淮才打算離開。
阮唯向他道謝,禮貌微笑道:“謝謝你送我回家。”
“小事兒,電梯到了,快進去吧。”許嘉淮指指電梯。
“那明天見。”阮唯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明天見。”
阮唯到家后拿鑰匙開了門,“爸媽,我回來了。”
“阮阮回來啦,今天在學校怎麼樣?”鍾靈迎上來接過阮唯的書包。
“挺好的,能習慣。”阮唯答得中肯。
阮冀華推了推眼鏡,囑咐阮唯道:“洗漱后就去休息吧,今天肯定也累了。”
“那我去休息了爸爸,您也早點睡。”阮唯換了拖鞋往自己房間裏去。
許嘉淮回家時,聽見自己父親許弋平在廚房裏說話。
“咱們天文系新來了一位阮教授,我跟他很是投緣!”
周敏慧笑道,“瞧你,樂得什麼似的。”
“我是許久沒遇見這麼投緣的朋友了。”許弋平幫着收拾。
“你快出去,別在這兒給我添亂,待會兒兒子回來了。”周敏慧推許弋平出去。
“行行行我不給你添亂。”許弋平從廚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