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符爸爸告訴你:一切皆有可能
檀溪的情況,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當然,複雜那是對別人的,簡單則是對符子棲來說。
之所以讓檀溪三天後在找她,純粹是因為——她沒有趁手的工具。
她以前有一副銀針,是取了寒鐵讓工匠驚喜打制的,從她學醫起就用着,跟了她快二十年了,她用着也很趁手。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菖澧都滅國一千八百年了,她死的時候,連屍體都沒留下,那副銀針約摸也早跟着她的骨架一道化成灰了。
符子棲第二天就跑去找鐵匠鋪了。
只可惜,現在干這行的好像……都快絕種了!符子棲從早上八點多出門,找到了下午都沒找到一家正經地鐵匠鋪子。
不過鐵匠鋪子沒找到,符子棲卻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其實,她要銀針也不一定只能找鐵匠……這不,南水市有兩條古玩街,據說什麼都賣!
符子棲馬上打定了主意,打車去了古玩街。
然而,她還沒有走進去,就先攤上事兒了。
已經是傍晚了,天色有點暗,符子棲一時沒看清,就穿進別人的結界裏頭了。
她一隻腳還在結界外頭,木然和正打得難捨難分的兩個男人對上視線。
他們一個穿着鬼鬼祟祟的黑色袍子,一個腦袋光溜溜的只有零星幾撮頭髮。
符子棲:“……”
“不好意思,誤入!我就不打擾了哈!”
結果她要走,別人卻是不讓了。
兩人之中漸現頹勢的黑袍男人看到符子棲,眼睛閃過一道精光!
正愁脫不了身,就闖進來一隻小綿羊?
黑袍男人頃刻調轉了方向,目標明確沖向符子棲!
他一邊衝過去,一邊張狂大笑:“哈哈哈!天助我也!”
黑袍男人手曲成鷹爪狀,直擊符子棲的喉嚨!
同一時間,光頭男人見狀瞳孔猛地一縮,意識到了黑袍男人的意圖,連忙也追了過來。
小綿羊·符子棲:這年頭的人都這麼不怕死的?
就在黑袍男人的手指即將觸碰上符子棲皮膚時,符子棲眼中閃過一瞬嫌惡,曲手,狠狠逮住他的手臂,反手就把他轉了一百八十度后甩了出去!
黑袍男人正好撞在了牆角上,一聲痛苦的悶哼。
一個地階巔峰高手,硬生生嘔出了一口血!
符子棲神情不耐:“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特別是長得丑的人。”
要是他長得有晏九弦那樣的三分好看,她下手都會適當輕上那麼一丟丟……
可惜,剛才符子棲看到了他袍子下的臉。
真的,好醜。
黑袍男人:“……”
光頭男人:“……”
光頭男人瞬間反應過來了,一把按住了黑袍男人,壓制住了他!
沒過幾秒,零零落落七八個人趕了過來。
“隊長!”
齊奎一掌劈暈了黑袍男人交給了其他人,真想找符子棲,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隊長,你境界又提升了嗎?居然能讓黑熊傷成這樣?”
齊奎沉默片刻,道:“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黑熊可是地階巔峰的高手,而且他在這個境界已經有七八年了,境界穩固,一般的同階對手都難以打過他!”
齊奎看了眼剛才符子棲站的位置,沉聲說:“是個小姑娘。二十歲出頭。”
“!!!”
隊員們都覺得齊奎是不是打架打傻了?
小姑娘,二十歲,把地階巔峰的黑熊打出了這樣的內傷?當這是遊戲嗎?怎麼可能?
事實上,齊奎自己也不敢相信。
但他確定,他沒有看錯!那就是一個年輕到過分的小姑娘!
凰組名義上隸屬政府,但處理的都是古武界的事情,齊奎雖然不是古武界大家族出身,但也了解一些古武界的事情。
現在古武界最出色的女子就是符家大小姐符瓊霜,二十歲的玄階後期,不管放在哪裏,都是人人爭搶的天才!
除了符瓊霜外,他就沒再聽過還有什麼女子很出名了,至少,和他剛才見到的那個小姑娘對得上號的,一個都沒有。
黑熊是地階巔峰,就算和他鬥法中已經受了一點傷,但實力擺在那裏……那麼,那個小姑娘,恐怕,至少也是地階後期的境界。
如此年輕的地階後期?
怎麼可能?
齊奎想起了什麼,抬頭,看着角落裏的監控。
現在這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他們出去辦事免不了會疏忽被監控拍到,因此清理監控錄像已經是常乾的事情了。
齊奎道:“調出這裏的監控,送到我辦公室。”
“是!”
齊奎最終還是先帶隊員們回去了。
黑熊是他們這次的重點抓捕對象,既然已經抓到了,就得保證不能再讓他有機會逃了。
另一邊,符子棲壓根沒有精力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因為,她人品爆發,居然在古玩街的盡頭找到了一家專門賣銀針的店鋪!
雖然只有十平米的大小,裝潢也很破舊,客人也沒有幾個,但這確實就是一家專門賣銀針的店鋪啊!
店主是個老頭,縮着身子,倚在攤子邊上打瞌睡。
符子棲湊過去,第一眼看的不是攤子上的銀針,而是店主的白色長鬍子……看來打理得不錯,都沒打結。
符子棲想起她的忘年交,就是給她批命的老和尚,也是有一大把白色鬍子,他端坐在蒲團上的時候,那鬍子都垂到他腿上了。
不過老和尚死得比她還要早個四五年。
但人家是功德圓滿,叫做圓寂,符子棲嘛,就是單純的短命。
符子棲不再去想,一本正經看起了攤子上的銀針。
人吶,就是貪得無厭。
白天她連個鐵匠鋪都找不到的時候還一度想過要不要拿繡花針糊弄過去,反正扎的也不是她。
但現在,這麼多銀針任她挑選,她又挑剔起來了。
符子棲瞧了好一會兒都沒挑中稱心的。
忽然,符子棲無意間抬眸,眼睛穩穩的落在了店內的架子上。
架子上擺了一套銀針,只拿了一根出來展示。
銀爍流光,針尖泛着森冷,看着不像是用來救人的工具,倒像是用來殺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