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才是替身(7)
從鄧家回來后的三天裏,陸卿月一直在外奔波。
給裴延瑄發完信息的第二天,景月公寓那邊就出了空公寓出租廣告,就在他隔壁。
不出三天,陸卿月已經成功搬了進去。
從這件事看出,裴延瑄對她余情未了。
這讓她有些高興,也不知道是因為知道對方的心意還是因為任務有進展。
“喂,請問是陸小姐嗎?”
陸卿月應了聲‘是’,那人又說:“我在招聘app那裏看到陸小姐缺投資人,我剛好有點閑錢,想投資你的工作室。”
她租房沒花多少錢,那五百萬還剩不少,自己開工作室也是可以的,就是在運營方面稍微有些困難。
“行,我們加個聯繫方式聊後續。”
這個想要投資的人是個年輕人,還是本地人,看他朋友圈可以看出他是個白領。
不知道為什麼看了他的自我介紹后,陸卿月覺得他很不對勁。
“朝朝,你查查看這人什麼來頭。”
【是個好人。】
陸卿月:“?”
她不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好人,是想知道他背後有沒有人。
【那個…想要知道他的信息,任務進度得再快一點就能免費獲取。】
“比如?”
【嗯…今晚組個喬遷宴,單獨邀請裴延瑄慶祝喬遷之喜。】
陸卿月擰了擰眉,這任務似乎有一點點難度。
不過對她來說沒問題,總得要跨出這一步。
有事立即行動,拿起手機當即給裴延瑄發信息,也不忸怩。
也不知道是碰巧還是怎麼樣,陸卿月發出邀請信息不到一分鐘就得到了回復。
裴延瑄拒絕了!
拒絕理由是他不當電燈泡。
陸卿月嘴角微微抽搐,這話她沒法接啊。
回什麼都不像話,讓她再想想辦法該怎麼把人邀請過來慶祝喬遷宴。
然而想她了許久都沒想出完美借口,甚至最後因為去逛美團逛忘記了。
【局長,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裴延瑄還在等你邀請嗎?】
陸卿月點菜的手一頓,視線移到手機右上角,見到即將到達晚飯的鐘點,指尖微動,又繼續點菜。
【裴延瑄今晚回景月公寓住,現在已經進門了。】
陸卿月聞言立即起身出門,站到他門口時放在門鈴按鈕上的手卻遲遲不落下。
【別猶豫!猶豫會敗北!】
隨着朝朝話落,陸卿月按下了門鈴。
過了片刻,男人才開門。
還沒等他開口,陸卿月倒是演上了:“呀,沒想到我的鄰居居然是裴先生啊。今日我舉辦了一個小小的喬遷之喜,不知道有沒有這份榮幸邀請裴先生一起慶祝?”
裴延瑄目光深邃地攫住她的臉龐,看得陸卿月心裏有些發毛。
“陸小姐還是和鄧先生共度燭光晚餐更好一點,裴某就不摻和了。”
陸卿月心裏低咒一句,不明白他怎麼還抓着這個問題不放。
“今日是喬遷之喜,要熱熱鬧鬧才有儀式感。而且在這種時間拒絕的話會倒霉,我並不願看到裴先生被霉運纏身。”
她一臉痛惜,似真的很怕裴延瑄會因為拒絕一頓喬遷宴而倒霉。
裴延瑄沉默地看着她,闃黑的瞳仁如同深不可測的黑洞,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陸卿月很無奈,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怎麼還不答應。
等待回答很讓人感到焦慮,就在陸卿月以為他不答應時,他開口了:“既然陸小姐極力邀請,那裴某隻能盛情難卻了。”
陸卿月聽他這話心裏暗自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一定要邀請他來,早在第一次被拒時她就懶得叫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屋裏,而陸卿月在美團點的菜也到了。
“裴先生稍等,我先去準備食材。”
裴延瑄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周圍的佈局是藍灰色,看起來冷清又有個性。
陸卿月買的食材需要自己做,只能任由裴延瑄在外面坐着。
廚房半封閉式,很明顯地就能裏面的人正在做什麼。
女人頭綰着一個松垮的丸子,臉側垂落着細碎的軟發,胸前穿着粉色的圍裙,看起來居家又溫馨。
裴延瑄目光晦暗,眼底深處滑過一抹幽光。
陸卿月能察覺出裴延瑄此時正用炙熱的目光看着自己,不過她並沒有拆穿。
她搗鼓將近兩個小時才把飯菜煮好。
“裴先生請享用。”
裴延瑄握着筷子的手緊了緊,他瞥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微掀起眼眸問:“陸小姐的喬遷宴莫不是只有我一人?”
陸卿月咽了咽口唾沫回:“可能吧。”
怕他會沉下臉走人,陸卿月連忙倒了兩杯紅酒出來。
她把一杯紅酒端到他面前,笑着道:“感謝裴先生能來參加我的喬遷之喜,在這裏我敬你一杯。”
碰完杯后她微揚起頭把那杯酒全數喝進肚子裏,一副豪爽的模樣。
沒過多久陸卿月便覺得腦袋暈乎乎的,甚至看東西都帶着重影。
她放下筷子坐在那不動,跟個木頭人似的。
裴延瑄緩緩放下手裏的筷子,目光沉沉地看着陸卿月,幽聲問:“陸小姐,你喝醉了嗎?”
他的問題得不到女人的回答,氣氛沉默了片刻,男人才起身走向她。
“陸小姐,鄧先生今晚怎麼不來幫你慶祝喬遷之喜?”
裴延瑄幽聲問,深邃黑眸緊緊盯住她的臉不容錯過任何錶情。
陸卿月動了動,軟聲道:“出、出差了。”
“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裴延瑄抿着薄唇,眼底深處滑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期待。
陸卿月微眯起迷離的狐狸眼,低聲呢喃道:“瑄…阿瑄……”
久違的稱呼再次穿透耳膜傳進耳里,男人緋紅的薄唇呈現出一個上揚地弧度,僅維持兩秒便消失不見。
“阿瑄是你的誰?”
他又問,聲音變得啞磁,目光也愈發深沉。
這次陸卿月並沒有立即回答問題,反而鼓起酡紅的小臉眼神迷離地看着他沉默不語。
兩人對視着,淡淡地曖昧縈繞在周身,摸不着又看不清,讓人自行探索。
“嗯?說不出來?”
他語調微揚,喑啞的聲線里透着太多隱忍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