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與姜伯約好，今日要跟他一起出診，蘇陌換了身窄袖的玄色長袍，將長發高高束起，便動身前往本草堂。

“陌兒若是男兒身，不知要迷倒多少姑娘了？”姜敘見蘇陌一身翩翩公子的打扮，舉手投足之間倜儻洒脫。

“別人我自是不知，我自己倒願意嫁給自己。”

“哈哈哈～陌兒確實不輸男子。”

“姜伯，你說女子一定要嫁人嗎？”

“等你有了心上人，自己就會知道答案了。”

“萬一我的心上人不出現怎麼辦？”蘇陌小聲嘀咕了一句，昨晚無意間聽到祖母和母親關於自己婚事的探討，心情有些煩悶。

“陌兒，你剛才說什麼？”

“沒事，我收拾好了，可以出發了。”

一天跟着姜伯看診下來，蘇陌累得口乾舌燥，回去之後連連灌了幾大杯花茶。

“都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你看自己現在哪裏還有姑娘家的樣子？”

“我又沒有非要人娶？”

“不許胡說，邶城綢緞莊張家要來清陽做些買賣，張家公子張延朝不日會來家中拜訪，你就不要出去亂跑了。”

“是，母親。”蘇陌悶悶道。

送走母親，蘇陌帶着葯枕去找祖母。

“陌兒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單雲倚靠在葯枕上，握着蘇陌的手輕輕摩挲。

“祖母難道不想讓陌兒在您身邊，多陪您幾年嗎？”蘇陌拉着祖母的手撒嬌。

“昨日你都聽見了？”

“是，可我還不想嫁人。”

“陌兒，你還小，不懂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可祖母總要替我的小棉襖操心打算。只是先讓你與那張家公子見面熟稔一下，並不是一定要你嫁給他。”

“好吧！”蘇陌見祖母心意已決，只能先作順從了事。

蘇陌最近因為此事怏怏不樂，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沒想到那張家公子竟然不來了。

蘇陌一改頹靡，陡然精神百倍。每日樂此不疲地往本草堂跑。

馮沅見她這麼開心，也就隨她去了。

“陌兒可真是小孩子心性，這心情的轉變着實太快了點。”蘇毓澤這些天見女兒悶悶不樂，怎麼哄都哄不好，沒想到張家一封來信就讓她變得這麼開心。

“我自己的女兒我還不清楚，她就是想我們斷了這門親事。”

蘇陌雖然平時有些任性，但情緒從不這麼外放，這次這麼明顯的表現出來，分明是無聲的抗議。

趁這次張家公子失約的事，馮沅打算和母親再商量一下蘇陌的婚事。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可強求，陌兒的婚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就讓她再多玩些時日吧。”單雲近日夜裏睡得安穩許多，白日也不再昏昏沉沉了，想必是蘇陌帶回的葯枕起了作用。

來到本草堂，蘇陌已然恢復平靜的心情，幫着姜敘整理藥材。

“大夫，抓藥！”

“有方子嗎？”

“有。”

“武火燒開，文火煨半個時辰就熬好了。”

“謝謝大夫。”

……

一切一如往昔，但蘇陌知道有些地方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