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人
不知過了多久,叔叔不耐煩了,吵吵說:“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到?”
“誒呀!大叔,您就再忍忍唄,你看人毛玠,這麼長時間一聲不吭。”梁婧嘟囔着說。
“他就跟個百八十歲的老人似的,一動不動,養生呢吧可能。我還年輕,怎麼能跟他比。”
“你才百八十歲呢,人家長得比你年輕多了!”
毛玠半睜着眼,無奈的看着兩人貧。我則笑着看着毛玠,他現在的表情真是承包我了一路的笑點。
大約是下午六點,我們到了河北鳳鳴山,梁婧的家在一個偏僻的巷道。兩排老屋互對門,有幾家零星掛着幾個燈籠,但也有些老舊,看樣子這裏有些年頭了。
梁婧和我們說,他爺爺住在這裏很久了,也不願意搬到樓房鬧市去,說是守着一份念想,家裏人怎麼勸都沒有用。
“那他老人家一定有着許多故事了。”我笑着說。
“他有故事,你有酒么?”梁婧也打趣說。
“酒我是沒有,但茶倒是有一聽!”叔叔也插了進來。
說笑着,我們便來到了梁家老宅。
老宅里富有書香氣,和梁婧大小姐的身份倒還很相符。院子裏還栽着幾棵柳樹,盛夏時節開的倒還旺盛。
一進門便聽到了兩位老人的交談,梁婧跑了進去,喊:“爺爺,有貴客來了!”
我們隨後便要跟進去。毛玠卻沉思了一會兒,對我們說:“我來過這裏……”
“嗯?”我停了下來,“你不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么?”
“我也不知道,但總感覺我來過這裏。”
“可能是吧,慢慢再想,先進去吧。”
“嗯。”
我們先是要進主屋(不得不說,她們宅子是真的大,我如果老了,在這麼一個宅子裏住,也未嘗不願意),還沒等我們進門,那兩位老人便已經出來“迎”我們了,梁婧扶着她左手邊的老人,想必他就是梁婧的爺爺了。
叔叔快步走上前,熱情的同老人握手,說明自己的身份以及目的,梁老爺子也是非常熱情,招呼着我們進去。
“孝先!”另一位老人則看到我們后驚呼。但我們卻聽的雲裏霧裏的,因為我們不知道誰是孝先。
那老人急忙走下來,握住毛玠的手,問:“你什麼時候從毛家人那裏回來的?”
“什麼!”我心裏一驚,想不到這老人竟然認識毛玠,那剛剛毛玠說來過這裏也應該是真的了。
但毛玠似乎什麼也不知道,把手從老人的手裏掙出來,疑惑的看着面前這位首次見面的老人。
老人拿出手機,給毛玠翻看着毛玠小時候的照片,但毛玠還是沒想起來這老人到底是誰。
我們拿過手機,邊翻看邊和毛玠做着對比,可以確定,毛玠確實是照片里的孩子,儘管照片里的孩子長相還很稚嫩,但他的臉和毛玠臉上所有的特徵都一模一樣,尤其是那彎連心眉,除非世界上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但顯然不可能(後來一對姐妹顛覆了我的認知)。
老人期待的看着毛玠,毛玠卻給了他閉門羹。
沒辦法,梁老爺子先讓我們進了屋。
我走過老人身邊時,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香味,和毛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進屋坐下后,梁婧的爺爺讓毛玠坐到自己身邊,另一邊則坐着梁婧,梁婧對這個座位安排很滿意,臉上不自覺掛上笑容。
梁老爺子瞅了瞅毛玠,說:“孩子你別不信,你真的是他的兒子。”
“毛玠,你好好看看那幾張照片,和你真的一模一樣啊。”叔叔也做起了“和事佬”。
“爺爺,你為什麼這樣說?”梁婧問她爺爺。
“爺爺在十年前就見過毛玠了。那時候毛玠還不到十歲,但體質卻超過了其他同齡孩子,我雖然印象不深,但是他臉上的那彎連心眉,我卻記得清清楚楚啊,我和你張爺爺還特意為毛玠算過命,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後來也沒打聽過他了。你張爺爺也不說。”
“不是我不說,是我不願意記起,他在十二歲那年就被毛家人搶走了,我攔不住,只好妥協。”張老爺子說著眼眶就紅了半圈。
“毛家人?”梁婧有些發懵。
“嗯,毛玠是摸金校尉魁首的名字。他最初是叫張映諾,是我兒子,但因為之前的葬鈴村事件,他就被毛家人所盯上,他們找上門來,我根本不是對手。為了保全家人,我只好把映諾交出去。後來就杳無音信了。到今天,我也才是第一次見到他啊。”說著便開始掩泣起來。
但毛玠仍不為所動,“我不相信你。”
“毛家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連父親都不認了?”張老爺子聽到毛玠說的話差點沒氣吐血,站起身來怒罵。
“你們沒忘正事吧?”毛玠裝作沒聽到,提醒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