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通敵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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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逸寒近乎貪圖而痴戀的靜靜的聞着女子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清冽而天然的清香味,清雅好聞。
他才恍惚覺得自己不是做夢,她是真的活靈活現的在他的面前。
剛才聽到女子的疼呼聲,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微微鬆開了手。
男子目光依舊帶着那份依依不捨的痴戀就這般一瞬一瞬的凝視着她。
昏昏沉沉的這一個月以來,他腦海內憶起了前世種種轉瞬即逝的畫面。
還記得前世的時候他跟她最後一次見面,是他得知她病逝的消息。
當時他正在跟匈奴作戰,聞訊后,他快馬加鞭的趕到她的生前所住的茅草屋。
她骨瘦無柴的了無聲息的躺在一張破舊的木板床榻上,面如死灰。
當時他整個人癱軟在她的木板床旁抱頭嚎啕大哭,悲痛欲絕,本以為她離開他後會過的恣意快活,自由自在的。
可沒想到她離開他不出三個多月便將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知道她心裏一直對她恨之入骨。
因此他便刻意的迴避着不去打聽她的消息,他擔心自己忍不住會再次將她軟禁到後宮之中。
可早知道她過的這般窮困潦倒,當初他就不該一時心軟放她離開皇宮的,哪怕是彼此折磨互相兩看相生厭也好。
最起碼她還好好的活着,當時他惱悔的腸子都青了。
如今見到她活靈活現的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感覺是老天爺終究待他不薄,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重來的機會。
此刻,他緊緊的握住她的玉手,深情款款的沙啞着嗓子開口道:
“宛兒,這些天讓你受苦受累了,你放心,寡人日後必定會一點一滴的彌補你的。”
他抬手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忽地神色動容而激動的開口道:
“一晃眼,你的肚子都這麼大了,有幾個月呢?”
蘇清宛笑了笑:
“五個多月了,太醫說咱們的孩兒康健的很,再過幾個月,王上便可以看見咱們的孩兒了。”
她又安撫了一句:
“王上您現在剛蘇醒過來,身子還虛弱的很,還是先好好的躺下來靜養着的,不易太過費神操勞。”
隼逸寒微微皺眉開口道:
“不礙事的,你把宋少將喚進來,寡人有要事跟他商議。”
蘇清宛見狀,目光跟着旁邊的清秋對望了一眼,這才有些惴惴不安的忙起了身子,朝着男子微微福了福身子。
這才恭順的開口道:
“王上,臣妾有罪,還望王上饒恕,臣妾因為之前這夜少將和夜昭儀企圖謀害王上一事,便擅作主張將他們兩人私自扣押了下來。”
“只是眼下這劉太醫突然被人謀害傷亡了,因此他們想要謀害王上一事算是死無對證了。”
“可臣妾手裏還有攝政王親筆密函一封,親自指證夜少將跟攝政王之前暗中勾結,私通消息這才導致宋少將身為一軍主將連續失利敗了三座城池。”
“實不相瞞,還有---還有前幾日是臣妾---臣妾跟攝政王單方面的簽訂了盟約,秘密協助攝政王弒兄奪位。”
“后攝政王答允了臣妾待他順利的成為東晉王之後必定跟秦漢遞交投降書,永世不會背叛王上,因此這攝政王方才義無反顧的告發夜少將通敵叛國,還望王上明鑒!”
待她故作勇氣說完這些后,她便一直低垂着眉眼不敢去看王上,深怕王上知曉後會勃然大怒。
不但不信任她,反而越發疑心她跟宋煜狼狽為奸,居心不良。
本來今夜她不打算告知他這些的,等日後尋個良機再跟他慢慢細說,可如今王上非得執拗的要見宋少將,她逼不得已的只好如實告知真相了,也算是提前給王上通一下氣。
等了好半響后,男子只是淡淡的掃了幾眼密函的內容,方才波瀾不驚的開口道:
“你扶寡人坐起來,然後傳夜少將和夜昭儀覲見。”
蘇清宛忙溫順的上前來,攙扶着面色略顯蒼白的男子往床榻邊上坐了起來。
這清秋趕緊有眼力勁的遞給了王上一杯溫水。
待男子抿了幾口溫水,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女子忙小心翼翼的給男子順了順後背。
等了須臾片刻后,這夜少將和夜昭儀便被底下的侍衛給押了進來,面色看起來略顯幾分狼狽凌亂。
王上還未發話,這夜少將便面色驚慌的先發制人的開口道:
“王上,末將冤枉啊,末將絕對不會謀害王上的性命啊,是皇貴妃不分青紅皂白利用劉太醫誣陷末將,還擅作主張的將末將和夜昭儀給私自扣押了起來。”
“況且末將若是真有謀害王上性命之意,夜昭儀又怎會親自給王上送上了一記解毒的藥方子啊,這都是皇貴妃擔心夜昭儀搶走了功勞,這才設計陷害我們啊,還望王上明察秋毫---。”
隼逸寒面色微微沉了沉,有些陰冷的將一份密函直接甩到了男子的面容上,怒不可泄的開口道:
“你先看看這個,這可是攝政王親自書寫的密函狀告你跟他私通機密消息的告詞,你還有何可以解釋的?”
夜少將心慌意亂的忙撿起地上的密函,隨意的瞟了幾眼。
當初他確實利用飛鴿傳書的方式曾經給攝政王傳遞過軍中機密消息。
可當時他是特意找人偽造宋煜的筆記所書寫的,上面還蓋了宋家軍的印章。
況且,他跟攝政王未曾蒙面,這攝政王又怎會得知是他暗中跟他私通消息的。
起初一兩次,這攝政王對於他給消息還存有疑心,後來才用了他給他的密信,這才導致宋煜連續敗了三座城池。
本來以為證據確鑿王上必定會處置了宋煜。
可自從王上御駕親征后,他便再也沒跟攝政王私通密函,就算要抓住他通敵叛國的罪證,恐怕也是無稽之談才對。
這般想着,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這才略顯鎮定的開口道:
“王上,分明是這攝政王誣陷攀咬末將啊,僅僅憑藉他一人的證詞又如何可以篤定是末將所為。”
“王上許是不知,這段時日這皇貴妃早就夥同宋少將跟攝政王聯合一氣,欲對王上的江山圖謀不軌了。”
“如今攝政王將跟他們聯手想要徹底的除掉末將,以此來斬斷王上的左膀右臂啊,還望王上明察,千萬別被他們所蒙蔽了心智啊,一直以來通敵叛國的是他們才對。”
“夜家一脈對王上向來是忠心耿耿,忠貞不二,況且王上可是親眼目睹宋少將曾經寫給攝政王的親筆密函,如今又怎能因為攝政王的片面之詞便構陷懷疑末將的忠誠---。”
蘇清宛冷冷一笑,目光犀利而譏諷的狠狠的瞪了夜少將一眼,怒嚷開口道:
“真沒想到夜少將厚顏無恥顛倒黑白的本事真的練就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本來本宮念及好歹夜昭儀為王上提供了解毒的藥方子,要在王上面前恩賜夜昭儀的,可沒想到你們明着打着救王上的旗號。”
“實則背地裏卻找劉太醫暗中對王上下此毒手,見事情敗露立刻便買兇殺人,用來滅口。”
“如今居然還敢膽大妄為的誣陷本宮和宋少將,本宮知曉夜少將信口雌黃的本事,好在本宮這裏還有罪證可以證明夜少將之前跟攝政王私通消息的鐵證。”
她又轉目朝着旁邊的清秋暗地裏遞了一記眼色。
清秋會意后,轉身走到帘子後面,又拿出了一封密函遞給旁邊的主子,蘇清宛順手接了過來。
然後將密函抖開來,裏面還帶着夜少將常用的飛鏢,上面還雕刻着獨屬於他所用的花紋。
她將這些東西統統的往夜少將的腳邊砸了過去,目光凄厲而陰冷的開口道:
“不知夜少將這些罪證可識的,這可都是攝政王親自給本宮的,你又該作何解釋?”
既然這夜少將可以偽造證據構陷宋煜,那麼她又有何不可偽造一封假的證據以牙還牙的來構陷夜少將。
只是看王上究竟最後信了誰,才是最大的贏家。
而她的賭面,便是她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以篤定攝政王必定會歸順秦漢,這就是她的罪大的贏面。
夜少將見到這些東西,頓時冷汗直冒,抖動雙唇顫巍巍開口道:
“王上,這是誣陷啊,這些東西都是偽造的---。”
這邊,夜少將早就亂了心緒,驚慌失措。
那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夜凌音冷笑了一聲,忽地平靜的出聲道:
“如今皇貴妃拿出這些虛假的證據不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皇貴妃聯合宋少將,暗中協助攝政王弒兄奪位的事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得,說通敵叛國,不是賊喊捉賊唄。”
“如今皇貴妃和宋少將私敵叛國的罪行可是坐穩了,你刻意得打着我和兄長謀害王上的旗號,將我們扣押了下來,不就是擔心自己的陰謀詭計被人給拆穿了。”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是此番王上凶多吉少未能蘇醒過來,你們的陰謀不就得逞了,好在王上命大福大,躲過了此劫,你倒好在王上跟前倒打一耙,當真是手段厲害啊---。”
蘇清宛忙朝着王上負荊請罪的開口道:
“王上,臣妾確實瞞着王上跟攝政王私自議定了盟約,攝政王曾經允諾臣妾待他順利登基之後,便會誠服於王上,臣妾是否說慌,相信過了幾日便可以得知了。”
“即便這攝政王眼下被逼無奈的歸順了秦漢,可並不能徹底的泯滅了之前這夜少將通敵叛國構陷忠臣的滔天大罪,還望王上絕對不能假公濟私,一定要嚴懲,以儆效尤。”
夜凌音勾唇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有點咄咄逼人的開口道:
“既然皇貴妃如此言辭灼灼的篤定攝政王定會歸順秦漢,到時候若是攝政王反悔,都是你一個人在這裏唱的獨角戲,矇騙王上,看你如何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