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本座的主人不能沒師尊

第二百零五章 本座的主人不能沒師尊

第一次聽見長澤這麼虛弱的聲音,令岑妙妙大驚失色。

下一刻,長澤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救命啊,小鹿已經三天沒吃高階靈植了,小鹿好餓,小鹿想要多多的靈石買多多的靈植,救命啊——”

差點以為長澤重傷在哪個地方的岑妙妙:“……你是不是皮癢?要不我等會兒就去胥草峰,看看怎麼能無損斷開靈獸契約吧”

“別別別!我說正事!”

跟着岑妙妙就收到了長澤的消息。

因為紫嵇與庄衍兮的關係,而長澤所在的三才秘境中大部分根源靈力又來源於庄衍兮。故此秘境中有魔氣滲透,他趕回去清理之後,這才短暫的壓制了下來。

而長澤對於天地之間氣息的敏感也讓它發覺了不對勁。

“說起來,入侵三才境的魔氣根源幾乎都來自於同一座凡城裏,本座在秘境中探出頭去略略遠看了一眼,那一處簡直污穢之氣衝天,幾乎能熏死小鹿,恐怕已經成了一座死城。”

識海中長澤還在說著,岑妙妙一邊轉述與庄衍兮聽。

“是開陽城。”庄衍兮稍一思索之後,說道:“紫嵇便是向開陽城的方向逃了過去。妖族撤退之後的追溯痕迹也是同一個方向,略微有點麻煩。”

岑妙妙很快就明白了庄衍兮口中的“略微有點麻煩”究竟是怎麼回事。

開陽城是座僅有數千百姓生活的小城,卻坐落於太衍龍脈的胸腹之地,四面環水,藏風聚靈,是以每每有許多修士也樂意去城外感悟天地生機。

回過神來才發現,此前各地皆有發生凡人與低階散修入魔之事,獨獨這座城中平靜如初,而仙門百家弟子奔忙,也無暇他顧。

直至在妖潮攻山失敗之後的幾日,很快有一部分劍宗弟子選擇回山拱衛宗門,同時也有不少關於開陽城的消息傳了回來。

例如開陽城四周近來無鳥獸飛禽的蹤跡,整座城分外安靜。

又例如城中近來四方大門緊閉,無人進出,這對於一座僅有數千人的小城來說也十分奇怪。

如今根據長澤口中的魔氣來源一說,加之紫嵇朝開陽城逃去,很有可能那裏已經成了這幫蠅營狗苟的妖魔混雜大本營。

庄衍兮剛決定與岑妙妙一起去探查一番,同時枯榮的消息也緊隨其後傳了過來。

嚴迅的神念與記憶十分紊亂龐雜,後面已經無法順暢的理清。

但嚴迅的確與紫嵇頻頻出現過開陽城中,其中紫嵇出現時用的已經是秦徽衡的身體,甚至在嚴迅的記憶里,枯榮還看見了傷痕纍纍的覃非琴。

他被紫嵇隨意地丟棄在城中某一處黑氣叢生之地,被從中探出的無數窸窣鬼爪拉扯了進去。

“此行一為解決紫嵇,保住城中百姓性命;二為奪回重傷的秦徽衡與覃非琴二人。”

最終一同上路的人,除了庄衍兮和岑妙妙之外,還多了杜思卿與風鈴。

風鈴的眼睛剛好,一聽覃非琴可能陷在開陽城裏,立時就要跟着一起前去,連眼睛仍有些敏感也顧不得。

杜思卿則是言明自己與風鈴能在奪回秦、覃二人之後幫忙善後,是以也選擇一同前往。

至於為什麼沒帶其他劍宗中人,一是開陽城中到底是何境況大家尚未得知,再者對手是連秦徽衡與覃非琴聯手也不敵的紫嵇,也就意味着除了庄衍兮之外,其他人過去基本屬於送菜。

……

開陽城離岐郇山不過幾百里遠,幾人乘奔御風不過一日光景,便到了附近。

長澤早已在此等候多時,感應到岑妙妙抵達附近時,便冒了出來。

再見到他時,幾人都有些意外。

無他,平時長澤不論是人形還是鹿形,永遠比誰都要多愛幾分潔凈,站在大庭廣眾之下務必確保自己皮光水靈,從容優雅自信放光芒。

而現下的小鹿卻一反常態,不過短短几日,它渾身上下皮毛就有不少地方被燎傷了,髒得不行,左邊的鹿角甚至挫斷了一小截,正蔫巴巴地拿腦袋委委屈屈拱着岑妙妙,彷彿被村霸欺負的受氣小媳婦。

“我昨夜本來想悄悄潛入城中替你打探一下情況,結果好傢夥,才一進去,迎面就把我拉到了幻境裏,費了不少功夫才逃出來,差點就成了鹿肉火鍋……”

難怪都沒有氣力打理一番自己。

“有沒有給我帶高階靈植……”小鹿鼻子可憐兮兮地在岑妙妙的儲物袋邊蹭來蹭去。

“好啦好啦,不過我之前以為你在開玩笑,就沒帶……誰知道你還真受傷了……”岑妙妙心虛地摸了摸小鹿腦袋,隨即看了庄衍兮一眼。

那眼神明晃晃地寫着:好心的義士快救救場,給家裏的小靈獸一口吃的吧,否則我這個主人都要無地自容自盡於此了。

長澤狐疑地看了一眼岑妙妙:“真沒帶?”

岑妙妙誠懇認錯:“真沒……”

好在庄衍兮適時遞過來一隻奇花香氣四溢的儲物法器,給岑妙妙解了圍。

“對了,差點忘記正事。”長澤卻叼着儲物法器走到了一邊,在原地晃了晃腦袋。

“瞧我給你們帶回了什麼!”小鹿忽然一挺胸,迎風變回了巨大鹿身的模樣。

它全身傷痕下,唯獨胸腹間柔軟的長毛完好無損,只見昏迷不醒的覃非琴從它雪白軟毛的包裹中露出來,被慢慢放置在了地上。

“師尊!”

沒想到長澤只是進去探探路,倒把覃非琴撈了出來。

陷入昏迷的覃非琴衣裳襤褸,皮膚也被腐蝕得七七八八,身上大小傷口不計其數,看似兇險,但此刻他呼吸綿長,透露出沒有大礙的意思,頃刻間讓幾人才看到他時懸起的心放了下來。

“他被扔在一處魔氣池中,身受重傷,本座耗空了靈力才沒讓他繼續傷勢惡化,如今算是穩定了下來,帶回山醫治即可。”隨即長澤似乎氣力不濟,接着又“嘭”地變回了幼鹿模樣。

它昂首挺胸一副求表揚的模樣,“畢竟本座的主人不能沒師尊。”

岑妙妙鼻子頓時一酸,衝過去抱住長澤一頓猛薅,喉頭幾經更咽,最終沒說出話來,只抱着小鹿的腦袋,把頭埋在它夾雜着血腥氣的柔軟皮毛中,最終悶悶地說了聲“謝謝”。

風鈴和杜思卿也連聲道謝,趕緊湊到了覃非琴身邊。

“有勞長澤君。”庄衍兮替覃非琴把了把脈,抬頭在他額心打入一道靈力,“尚好,只是元氣大傷,須得好好養護。”

他看了一眼覃非琴軟塌塌的雙手,“只怕他有幾年提不動劍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風鈴跪在覃非琴身邊,杜思卿站在她身後,看着她肩膀從微微顫抖慢慢穩定了下來。

而長澤一邊把空閑的腦袋塞進庄衍兮遞過的法器里囫圇嚼着,圓溜溜的鹿眼裏一邊流下了兩行清淚。

“是萬草苑的百草譜!好香,好好吃!不愧是我心裏的男菩薩第一位,永遠靠譜,永遠善良,您跟主人的婚事,我第一個準了!誰要是敢對此有異議,我第一個不答應!”

岑妙妙:“!!!”

後面剛剛放鬆下來的風鈴和杜思卿頓時一頭霧水:“婚事?什麼婚事?誰跟誰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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