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冬天裏的一把火
第八章冬天裏的一把火
倆娃娃喜笑顏開地圍在火堆邊，感受着久違的火的溫暖，有了火就可以吃熟食比如烤肉，還可以做很多物品。這可是來到這個世界做成的第一件大事，值得紀念，將來要在入秋時候選一天做為火把節。
不過這事必須安頓好老媽的狼群，動物都是怕火的，等老媽回來一定得做好解釋安撫工作。好在火堆放在洞裏的溪流邊上，離睡覺生活的平台還有兩米距離。有了火堆，下一步自然就是在兩邊豎起架子。取了兩個帶丫杈樹枝，用石頭敲進土裏，再找一根木棍，一端用石刀片連砸帶削地做成尖狀，用來穿獵物。一切就緒，就等老媽它們回來。
這次老媽帶回來的不是活物，而是鹿腿肉。走到洞口看到火光嚇了一跳，往外就跑。師戰和韓冰趕緊用叫聲呼喚老媽回來，躲到一邊的老媽過了好一會兒，看倆兒子站在洞口不斷“媽歐！媽歐！”地叫她回來，這才小心翼翼走回洞口，依然不敢進去。那幾匹狼也是齜牙咧嘴，對這倆小子虎視眈眈。
師戰摟着老媽脖子在耳邊輕言勸慰，告訴她這是自己哥倆生的火，不用怕，對她沒危險，韓冰在前邊引路，師戰摟着老媽不放，這才讓老媽戰戰兢兢地進了洞。等到了檯子邊緣，老媽說啥都不再往前走了，丟下鹿肉，趴在檯子下邊，躲着火光，忐忑不安。狼群都散在東邊，距離火堆遠遠的。
倆人對視一眼，知道這事急不得，需要慢慢適應。拿起鹿腿，用木棍串上，架到火堆上烤。很快烤肉的香味四處瀰漫，老媽也不禁抬起頭，用鼻子尋找香味來源，發現來自於火堆方向時，又立馬低下頭，趴在地上假寐。
鹿肉很快烤熟，這種烤法沒可能一次性烤透，正常是邊烤邊切片，熟一部分吃一部分。這哥倆沒有刀，石片不夠鋒利，強勝於無。用簡化版石刀劃開烤熟的鹿肉，然後用手撕下一條送入嘴裏。相互一笑，這種滿足無法言說。師戰又撕下一塊給老媽送過去，老媽頭一次吃烤肉，還是很奇特的感覺，嚼起來不像生肉那麼費勁，味道也比生肉可口，吃完了抬頭偷瞄了一眼火堆，還是不敢靠近，今晚就躺這睡了。又給老媽吃了幾塊烤肉，之後老媽表示不吃了，要睡覺休息了。其它幾匹狼見狼媽這樣，也都沒了脾氣，紛紛躺下休息。
一塊鹿肉很快被倆人烤着吃掉大半，剩下的放在火堆邊上熏，熏肉可以保存很久。今生今世第一次吃熟食，還是烤肉，這感覺沒齒難忘。下一步該做點容器，燒水用。總喝生水遲早得病，對於現在倆娃娃，燒窯制陶還太早，想喝開水，只有一個辦法，燒熱石塊扔到水坑裏，再不衛生也比生水強。不過做幾個泥碗泥盆還是可行的，至少可以用來裝東西。
有了火就差獵物獻身了，為了能儘早親手抓住獵物，這倆也是拼了。於是山洞裏就常常可以看見兩個小人各拿着一把小木叉子，伴隨一聲聲“哈！哈！”在那練習刺殺。練完了還要練習倒立和馬步，鍛煉手臂和腰腿力量，將來是要做馬上將軍指揮千軍萬馬的。再後來身體長大些，還增加掌上壓，仰卧起坐項目。
隨着時間流逝，倆人力量同年齡一起增加。為了更省力氣捕獲獵物，必須把網做出來。要做網就得先有麻繩。麻繩原料主要是大麻，一般河邊都會有這東西生長，那裏離洞口太遠，太危險。替代物也很多，比如藤條就可以。
於是倆人沒事還要跑到林子裏，用石制刀具切割藤條，帶回山洞，拔掉外皮，去掉最外層，取裏邊薄薄的那層纖維層，用木棒在石頭上敲軟，再拿到洞外晒乾，分出纖維條，三條編一個辮子，這就是細繩。多條辮子編在一起，就是繩子，捕獵物，綁東西，編網都靠它。
其實山裏有很多植物的皮都富含纖維，可以做編織原料。榆柳桑槐都可以，就是取樹皮最裏邊一層，剝下來就能用。河邊倒是有很多大麻，但是距離遠，中間都是蒿草，比他倆人都高，荒原里什麼都可能有，特別是蛇，倆人還是太小，不敢走遠。所以用麻皮做繩還得再等兩年，好在周圍各種樹都有，榆樹、柳樹、柞樹，白蠟桿等等都可以。
一個多月後，老媽雖然還是不敢靠近火堆，但可以回到平台睡覺了，看來恐懼心裏正在一點點消失。再過幾個月就該沒事了。哥倆發揮小時候撒尿和泥的絕技，利用溪水取山坡溪水邊土和泥，做了幾個泥盆泥碗，然後放到洞裏陰乾，等干透了再架到火上烤一烤，增加點強度。泥盆放在牆邊，裏邊鋪上大片的樹葉，用來放食物還是很好用的。泥碗則在裏邊鋪上樹葉，然後倒進清水，將燒熱的石頭放進去，等水開了，就可以方便放心地飲用，這可是開水啊！
有了火堆就有了草木灰，有了草木灰就可以簡單粗糙地鞣製皮子。現在手裏多是兔子皮，還有少量大小不一，被老媽叼回來的或鹿或羊或狍子的各個部位的吃剩的皮子。兩個娃娃做好開水，將皮子放入熱水浸泡，主要是無毛一面，簡單去油脂，然後將草木灰放到一個泥盆里泡水，攪拌均勻，再將皮子放入草木灰水裏繼續泡。按照程序應該事先用刮刀將皮子內部的油脂刮一遍，晒乾再泡草木灰水。現在用手搓兩遍都沒力氣做到，就不扯那些沒用的了。用石刀簡單刮兩下，管他怎麼樣，泡它一天，次日拿出去晾曬。連着三天晴天，皮子曬了三天，收回來那木棒敲打一遍，用手一搓，還真是變軟了。
湊齊五六張兔子皮，再加上零碎的鹿皮、羊皮，這兩人打算當裁縫，給自己做身“虎皮戰裙”，以保證將來不耽誤哥倆有機會傳宗接代，繁衍眾生。下一步就得做麻繩，做縫衣服針了。針暫時只能用吃剩的骨頭選一根肋條，磨製一下磨出一個尖頭做骨針，皮子上扎眼，用麻繩穿起來就是衣服。反正在這裏維多利亞帶着她的秘密來也沒誰愛看。
倆人將藤條內皮取出來，用木棒捶打使之蓬鬆，然後放在洞口晾曬。等待干透了將之拆成數股，絞結一下就拿來縫衣服，先一人做了件四角皮內褲，再做了件皮坎肩，大塊鹿皮羊皮四周扎眼，穿上幾根繩子，把繩子往腳上一綁，這就算是又穿上皮鞋了。等再抓幾隻兔子可以做手套帽子，齊活了。
馬上就是秋收時節，需要編織裝果蔬的工具。兜子和筐都用不上，自己拿不動，還是褡褳實用，給老媽和哥幾個背上，此時只能狼群多勞了。按照編辮的方法將麻線編成長繩，再用經緯交叉編織法，編成簡陋的麻繩兜，兩個兜用一塊編製的粗孔麻網片連接起來就成了一副褡褳，這樣就可放在狼背上，將來採摘來回運輸就省事了。
至於那個崖邊斷裂的石階空隙，很好辦，撿幾根三米來長，手臂粗細的樹枝，用繩捆成木排，順着山體靠在崖壁上，用的時候翻過來，蓋在空隙上，這就是一座橋，人小體輕，踩踏沒問題。等走過去再翻起來，這時代除非有人類過來，否則安全沒問題。
轉眼等到了深秋天涼，山裡各種果子這時候都該熟透往地上掉落了，倆娃娃就可以跟着老媽到果樹溝採摘。這是他們自己給起的名字，因為溝里各種果樹很多，有梨樹、蘋果樹、李子樹、杏樹、核桃樹、山裡紅樹，一路上還有很多榛子等低矮品種乾果樹漫山遍野。
榛子、松子、杏仁、核桃、山棗、山裡紅，還可以采很多種蘑菇和野菜。這時候的榛蘑、紅蘑、猴頭菇、木耳，可全是百分之百純野生無污染，就算沒有煎炒烹炸各種佐料，隨便做碗湯那也是絕頂美味。這些倆人都懂很多，山旅那麼久，韓冰鑽山溝三年，經驗豐富着呢。
如果沒有那個褡褳，七隻哺乳動物是沒法拿很多回來的，路程不到一公里，就在東邊山坡下邊。雖然經過這段時間修行倆娃娃能走一段路，那也走不遠，去一趟回來就得累趴下了。現在好了，來回可以騎在狼背上，累了就換匹狼上去騎。
到了果樹溝，倆娃娃負責撿拾掉在地上的果子，邊撿還邊吃。這裏的果子可真多啊，全是熟透了掉地上的，好多摔得似一灘爛泥，白瞎了，這要有陶器，都可以拿回去釀酒，一想到這麼多蘋果酒、梨子酒、李子酒果酒眼睜睜看着喝不上，這倆老娃娃真是心疼得捶胸頓足。等裝的差不多了倆人也吃飽了，戀戀不捨地跟着狼群返回山洞。將果子取出來，堆放在泥盆里，能吃幾天就吃幾天，沒準爛了還能釀出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