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章.程硯：我都會相信你
面對她突然其來的動作程硯實在是意外得很，懸着的雙手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后才輕輕拍着她的背，聽着趙禕喚自己的名字，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讓她宣洩好了情緒，程硯才開口，“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會腫的。”
小姑娘愛漂亮，他知道。
緩和了情緒，趙禕才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難為情，也許她心裏很清楚，程硯是不會推開她的。
趙禕垂着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打破兩人之間的這份寧靜。
“我……”她想說的話很多，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程硯用指尖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聲音溫柔得不成樣子，好像稍稍大聲一點就會把人給嚇哭，“想說什麼，我聽着。”
“如果你發現我有事瞞你，或者騙了你，你會怎麼做？”
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程硯還以為她是要同自己說什麼呢，“我會相信你。”
趙禕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程硯輕彈了下她的額頭，就跟小時候一樣，“怎麼，不相信？”
趙禕動了動嘴唇，還是什麼都沒說。
“別胡思亂想，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所以要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相信你。”
趙禕皺了下鼻子，還帶着點鼻音，“你是在繞口令嗎？”
程硯輕笑，沒說話，給她重新換了下毛巾，覆在她膝蓋的掌心力度控制得剛剛好地輕揉着。
酸疼感正在逐漸消失，他的手像是有魔法吧，趙禕這樣想着。
趙禕第一次見到程硯是在程家。
那年趙老太太帶她去程家做客，可她年紀小，程家沒有同齡人可以跟她玩到一起。
於是，她和程家養的一隻波斯貓玩到了一起，只是貓兒怕生不願和陌生人親近，可扎着辮子的小趙禕卻偏偏和一隻貓杠上了。
它越是跑，她就越是追。
跑到二樓眼看着貓兒就在眼前，小趙禕放輕腳步走過去，想着撲上去一定能把它抓住，可……
貓兒還是跑了，她倒好，撞到了虛掩着的房門，整個人摔到了地上。
疼……
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小趙禕咬緊了下唇雙手欲要撐着地板站起來，一抬頭卻看到一雙很漂亮但是正瞪着自己的眼睛
好凶！
這是小趙禕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甚至不禁縮了縮脖子，也忘了要爬起來。
“笨死了！”
這是少年程硯對女孩的第一印象。
重重摔了一跤本就疼得難受，還莫名地被凶被嫌棄，小趙禕耷拉着嘴角，睜着圓圓的大眼睛頓時就快要哭出來了。
“不許哭！”少年眉間緊緊一皺，語氣好不到哪裏去。
小趙禕直接抽噎兩聲，不敢掉出眼淚，慢慢地才從地面上站了起來，茫然的眼睛看了看四周，這個大哥哥好奇怪，為什麼要坐在地板上？
“過來！”少年命令道。
小趙禕是不敢過去的，她怕這個很兇的大哥哥會打她，可在他那銳利的眼神的注視下，她還是投降了。
走近后，才看到少年搭在膝蓋上的右手手背上有傷，上面還沾着還沒有清理的污漬和血漬。
“哥哥，你受傷了！”
小趙禕在他面前跪坐下來，似乎忘了他前一秒剛凶過自己，“你是不是很疼？要不要我幫你吹吹？”
沒等來回復，她就湊了過去，小臉鼓得圓圓的，一口一口地朝傷口上吹着。
少年眼眸里的兇狠慢慢淡了下來，他看到小女孩的額頭處有一塊紅，應該是剛剛磕到地板了。
她的皮膚很白，因為天氣熱，穿了件雪紡背心，顯得手臂肥嘟嘟的，很有肉感。
“你是誰？”
小趙禕停下動作，“我是禕禕啊。”
少年眉間一皺，不知道在想什麼，“誰帶你來這裏的？”
“我奶奶，”小趙禕頓了下，“還有我小姑姑。”
此時，她一點也不怕面前的少年了，“哥哥，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我們老師說，小孩子是不能打架的，不然會被警察叔叔帶走。”
小趙禕正是上中班的年齡，在幼兒園裏聽得最多的就是老師說的安全問題了。
少年笑了一下，拎着她站了起來，“你是小屁孩，我又不是小孩子。”
下一秒，他也沒料到面前的小女孩卻雙手插腰，皺着眉哼了一聲，“老師還說了，好孩了是不能說髒話的，哥哥你這樣說話是不對的。”
少年愣了下，竟一時無言以對。
他總不能跟她說，他不是好孩子，他不僅說髒話，還經常和人打架吧，問題少年的他竟然會擔心嚇到小姑娘。
“出去，去找你奶奶。”
“你受傷了，要看醫生。”要是有工具就好了，她經常給她的布娃娃“看病”的，說不定就能幫這位大哥哥了。
少年有些不耐煩，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再不出去我就喊只大狗來把你給叼走，讓你奶奶找不到你。”
小趙禕被嚇得“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淚珠子跟不用錢似的，少年哄了許久才終於把人跟哄好。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小姑娘嬌氣得很。
趙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記得迷迷糊糊中有人在給自己蓋被子，身子猛地一震，像是被驚醒，可眼皮卻厚重地睜不開。
迷糊中有人輕拍着她的手背，她看到程硯背靠着牆坐着，像是在安撫她，趙禕沒由來的感到安心，沉沉睡了過去。
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旁早已沒有了程硯的身影，屋外是沙沙的掃地聲。
昨晚下了整整一夜的雨，今日的空氣是瀰漫的都是清新的味道，讓人神清氣爽。趙禕洗漱完正在吃早餐時，程硯走了進來，“感覺怎麼樣，還會難受嗎？”
她搖頭，“要回去了嗎？”
“嗯，你吃好了我們就下山。”
很快，兩人並肩往外走，趙禕想着昨晚發生的一切，“你很早就起了嗎？”
程硯點頭，“嗯，一起做早課去了。”
“早課啊，早知道讓你叫我一起去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她卻是什麼收穫都沒有。
程硯側過目光看她，“太早了你估計起不來，看你昨晚一直在說夢話。”昨晚，他並沒有離開房間，也幾乎一夜無眠。
趙禕腳步頓住，“我才不會說夢話呢，你定是聽錯了。”
“我就在你旁邊，怎麼會聽錯。”
見她一臉局促，程硯想要逗逗她，“我想想你說了什麼來着，嗯…好像是一直在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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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趙禕四歲，少年程硯十三歲。
怕被屏蔽，所以只能在這裏交代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