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節哀
江瑜心裏存疑，問了句為什麼。
巔峰系統驚奇地咦了一聲，“任務者不知道嗎？您和伴侶的親密值，可以為系統提供充分的能量。”
江瑜無語，“你沒告訴過我。”
巔峰系統貌似卡機了一瞬，這才滴聲道：“那任務者現在知道也不遲的，畢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江瑜：“……”
她默默扭頭看向盛訣，忍不住在腦子裏和巔峰系統溝通道：“盛訣非去不可嗎？”
“系統需要任務者和伴侶的親密值作為能量，以便更加順利地回收故障系統。”巔峰系統一本正經地答了一句，事實上，雖然它也覺得那個故障系統不值得一提，可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小心駛得萬年船”，它可不想在這個緊要關頭翻車了，不然，真讓顛覆系統逃脫了，回頭指不定又會鬧出什麼事來，那才叫糟呢。
感覺到江瑜的眼神，盛訣主動提道：“現在去醫院嗎？我陪你？”
江瑜感動極了，於是，掛斷電話，兩人便徑直朝醫院去了。
去到齊司瑤所在的病房樓層，江瑜便感覺到一股肅穆的氣氛，恰逢此時，正在病房外徘徊的副院長見到江瑜，趕忙迎了上來。
在江瑜問及齊司瑤情況時，副院長似乎顯出幾分為難，他擦着汗，心情十分複雜地道：“齊司瑤小姐體內的器官衰竭和老化的速度遠超於常人，我們的醫生團隊正在努力排查病因……”
江瑜默了默，不由溝通巔峰系統道：“這個距離，足夠你回收故障系統了嗎？”
“任務者與您的伴侶需要與回收對象保持至少一米的距離！”巔峰系統一本正經地答道。
聽着這話，江瑜不由看向副院長，“我們想進去看看她可以嗎？你放心，我們就站邊上看。”
副院長起初是有些為難的，可礙於齊家是大股東，他不敢直接拒絕，在與醫生團隊溝通后，他才鬆口讓江瑜和盛訣進去，只是，應團隊的要求，二人須得穿上防護服。
江瑜和盛訣答應了，但進入病房，哪怕隔着防護服，似乎都可以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氛圍，巔峰系統抓緊時間，直接入侵了齊司瑤的大腦皮層，對正試圖逃脫的顛覆系統發起了攻擊。
顛覆系統感覺到巔峰系統存在，直覺不好，可它完全來不及逃離，哪怕它奮力掙扎，卻也無濟於事，不過區區幾分鐘的時間，巔峰系統就把顛覆系統給回收了。
回收任務完成之後，巔峰系統似乎格外興奮，“小樣，一個故障系統也好意思跟我斗？！”
但事實上，要不是顛覆系統過於貪心，在齊司瑤遭遇氣運反噬后還不罷休，竟妄想將齊司瑤僅存不多的氣運汲取一空，它還是有機會逃脫的。
而一旦讓它逃脫，讓它再有機會蠱惑了其餘人類當宿主，那世界數據或許將再次陷入紊亂。
只能說，這就是命運的選擇吧，說來，若不是顛覆系統生出了二心，把系統界攪得天翻地覆的，事情也不至於演變成如今這樣。
至於被迫與系統解綁的齊司瑤，此時的情況就非常不好了，機器滴滴的聲音連續且響亮，醫生團隊趕緊對病人實施了搶救，江瑜和盛訣對視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見旁人都朝他們看來，江瑜趕緊聲明道：“我們就站在床邊看了她幾分鐘，可是一個手指頭都沒碰她啊！”畢竟，這是系統動的手，跟她有什麼關係？
不過，跟系統解綁居然要承受這麼大的痛苦嗎？那將來她豈不是也免不了要步齊司瑤的後塵？
捕捉到她的想法，巔峰系統連忙強調道：“任務者多慮了，我們系統現在都主張無痛解綁，像顛覆系統和它的宿主，這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江瑜默了默，正是此時，齊元霞瘋瘋癲癲地出現了，她指着江瑜，聲嘶力竭地怒吼道：“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我知道因為上一輩的恩怨，你對我們有諸多不滿，可是，我們已經這樣了，你們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們？就非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嗎？”
江瑜眸色淡淡，“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她，你要是不信，可以查監控。”
齊元霞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般，自顧自地哭道：“你就是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
江瑜皺眉，旁邊的人聽着這對話只覺得一陣頭大，副院長有心勸齊元霞冷靜，可話到嘴邊，對上齊元霞冷漠之中又帶着恨意的眸子，忽然咽了回去。
他現在覺得，當初齊元霞沒接受他的追求可真是太好了，不然，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正是此時，雲懿踩着高跟鞋噠噠地走了過來，她聲音淡淡地道：“你要是不會說話，我不介意教教你。”
江瑜撇開盛訣的手，咻地一下小跑了過去，挽住雲懿的胳膊，甜甜地喊了一聲“媽”。
雲懿微微頷首，不疾不徐地問了一句，“齊司瑤現在怎麼樣了？”
她雖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可也知道，大概與齊司瑤那個所謂的氣運系統脫不了干係，就在她話音落下，醫生從病房裏走出，微低着頭，以一種鄭重的口吻道了一句：“節哀。”
齊元霞徹底癱坐在地上，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似瘋魔一般地衝進病房，那聲嘶力竭的哭喊，就這麼傳開了。
雲懿帶着江瑜回到齊家時，老爺子正在客廳等着。
雲懿腳步微頓，她走過去，面上帶着淺淡的笑意，“您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老爺子無聲嘆息，只問了一句，“她還好嗎？”
這個“她”指的是齊司瑤還是齊元霞，雲懿不知道，但她如實說道：“齊司瑤已於二十三點三十八分過世，我們離開的時候，齊元霞正在醫院痛哭，似乎對這一事實難以接受。”
老爺子沉默着消化了這一消息，好一會兒后才頷首說了一句，“不早了，你們早點睡，別熬得太晚。”說完，人就慢慢朝自己的房間挪去，江瑜和雲懿看着這一幕，心情皆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