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吵架
卿染點點頭，接受月魂的好意。
月魂看了一眼瑜塵，轉身作勢要離開。白敏敏緊跟其後。
“月魂。”
瑜塵叫住他，頓了頓道，“去雲之城吧。”
雲之城對於月魂是一個特別的地方，那裏有他最難以忘掉的回憶。這六界之大，他無處可去。
月魂回首，靜靜地看着白衣華服的她，沉寂片刻。只回一個字：好。
白敏敏屁顛屁顛跟着月魂離開，瑜塵由卿染扶着回九重天上。
走過山川河流，奔騰不息。還有不遠他就永遠得不會再出來，不會再出來連累她……
“月哥哥！”白敏敏累的氣喘吁吁，彎腰喘息。
月魂頓足，等待她再次開口。
白敏敏眨着忽閃忽閃的清澈大眼睛緩緩拉起月魂的衣袂，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說：“你說過我是你的人，不允許別人欺負我的。”
“所以呢？”聲音清冷無比，不摻雜任何情感。
“所以……我要跟着你，永遠都不要和你分開。”
月魂大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仰視着他。一字一句，絕情地說道：“我從來不需要一個麻煩。煩請你立刻消失！”
態度轉變的實在是太快，白敏敏有些反應不過來。“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月魂不理會，狠狠地甩開白敏敏。凜然道：“我是別人永遠無法戰勝的邪！我生在黑暗裏，嗜血成性，濫殺無辜。這就是我！你看清楚了！”月魂眼神狠利，面色深沉地看着她。他現在的樣子足夠讓她看清真面目了吧。
白敏敏看着此時狼狽不堪的月魂，他的眸子，他的唇……心疼不已，她眼淚止不住得落下。
月魂以為把她嚇到了，覺得目的達成了，沒想到她下一句讓他難以忘懷。
“善惡是自己選的，第一眼遇見你，你桀驁不馴，但是你還是救了我。我相信你。”
白敏敏上前輕輕抱住他，就像瑜塵報他一樣，給予他安慰。
他被白敏敏輕輕擁住，情緒穩定下來，語氣平緩柔和了些。“我會殺了你的。”
“如果不能和月哥哥一起，活着也沒什麼意思。”
她天真爛漫，純潔可愛。敢言敢做。
……
卿染把瑜塵送回玉遐宮之後，便自行回去配藥治療去了。偌大的宮殿了只有她一個人。
周圍寂靜得出奇，她坐在桌前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這時，沉重的殿門被打開，一陣有力強硬的步伐像她緩緩走來。
憑藉敏銳的耳力，她便得出是墨笙回來了。因為這般沉重的步伐應是男子的，加上沒有哪一個男仙敢不通報行禮就進入殿內的。
“墨笙，你忙完了？”
墨笙身披同樣華麗的白服，神情疲憊得坐在瑜塵的旁邊，沒有回話，暗暗揉捏着自己的太陽穴讓自己舒適些。
許久，他薄唇輕啟，透露出疲倦。“嗯。”
之後，陷入一片靜寂。
她想了許久，緩緩開口，“今日，我……去了人界。”
“我知道。”
他知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去對嗎？”
墨笙沒有說話，他大手輕輕撫摸着瑜塵的溫潤臉頰。在她額頭輕輕啄了一口。
他語氣溫柔許多，“下次不要再冒險了好不好？”
“墨笙，我……”
“今日，纖纖告訴我，你被月魂扼住喉嚨時，我整個人就像是被人丟進萬丈深淵，抓不住任何東西，也喘息不過來。”墨笙打斷她的話，滿腔深情。愛意滿滿。他是真的怕，怕再次陷入絕望。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
他接著說道：“”“五界的君主及資質上等的神君共同提出討伐月魂。”
瑜塵皺眉，有些急切地說，“不可！墨笙，你不要答應他們。”
“我已應允。”
“他現在沒有被邪氣吞噬！他是月魂！不是軒轅劍的邪氣！墨笙，月魂其實不壞的。”瑜塵情緒激動，說話十分急促。
墨笙看着面前情緒失控的她，也皺起劍眉。
“那是早晚都會發生的事。正因為現在他清醒，才方便處決他，安定六界。”
墨笙的話聽似絕情，但確實經得起推敲。月魂早晚都會被吞噬，擾亂和覆滅六界。不如趁現在他清醒。還可以好好與他談論，因為墨笙知道他是寧願死也不會傷害瑜塵的。於私，墨笙也想好好保護瑜塵，不想冒失去她的風險。
“六界的命是命，月魂的命難道就不是嗎？我堅決不同意！”
“塵兒。”他柔聲喚道。
“墨笙~月魂是任性，桀驁不馴些。但是他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了我。如果連我都同意處決他，那這六界太過薄情了。”她放緩語氣，柔聲說道。
墨笙閉眼，似是在忍讓。壓制脾性。調解好情緒之後，睜眼。對她說道：“塵兒，你太意氣用事了。這六界有着它應有的規則，每個人犯了錯都是要承擔責任的。”
瑜塵生氣地站起身來，大聲吼道：“夠了！我沒有心時，我做什麼都是去依據規則秩序去做事，我不曾心軟過！可是最終換來的是什麼！是先天帝要滅我！眾神附議！我問你，先天帝秘密處決我時，那是六界的條律嗎！現在我有心了，知人間冷暖，你又覺得我太過意氣用事無視天族條律。墨笙，你到底想怎樣！”
在他眼裏，現在的瑜塵就是在詭辯。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是錯的，如何講道理也說不通。他不再說什麼。只是冷冷地告訴她事情已成定局，她說什麼也不會改變。說完，他便甩袖離去。
殿內只剩下瑜塵一人獃獃地站在那裏。
纖纖在殿外就聽到了裏面爭吵，她也不好進去摻和帝君和娘娘之間的事，她急得原地打轉。不一會兒，就看到臉色鐵青的墨笙氣勢洶洶地衝出青鸞鳳殿，走的十分急促。
纖纖行禮，待墨笙走過。她急忙走進殿內。
“娘娘。”纖纖有些擔心地喚着瑜塵。
她輕輕地嘆氣。隨後輕聲地說，“纖纖，我有些累了。扶我休息。”
之後的幾天，墨笙都沒有回玉遐宮。瑜塵也不去找他。彼此誰也不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