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從小路上山
兩名過去給二當家報信的斥候回來了，帶來了二當家的命令以及二十名騎兵，都是二當家的親兵，全部都是精銳。
“二當家說，卧牛山事急，大隊不能在此與野熊嶺賊人糾纏，他將帶隊繞過野熊嶺，讓咱們在此應對，拖住野熊嶺的賊人。”斥候報告說。
賴皮猴點點頭，看向那二十幾名親兵。
其中一個頭目拱手道：“賴隊長，咱們奉命聽從你的指揮。”
賴皮猴道：“辛苦了。那咱們來商量一下該當怎麼辦？”
江昊插嘴道：“賊人已經從山上放下來了二三十名斥候，正在朝向咱們這邊搜索而來。”
賴皮猴一看江昊，沉吟了一下道：“遮殺！遮殺了這些斥候，賊人就會認為咱們的大隊就要過來了。”
“請賴隊長下令！”那個親兵頭目道。
賴皮猴問江昊：“小江，賊人的斥候是怎樣的情形？”
江昊伸手指道：“他們是分三路而來，中間有十幾個，左邊和右邊各有七八個，目前距離咱們都有五六里地的樣子。”
賴皮猴一咬牙道：“咱們集中起來，先打右邊的，然後打中間的。”
於是，二三十名斥候加上二十幾名親兵，立刻上馬朝向東南疾馳而來。
區區十幾個山賊斥候，很快就被殲滅了。
沒有辦法，義軍這邊不但人多了一些，而且還有賴皮猴這個通玄境，最關鍵是江昊的射術實在是太無敵了。
其實，無論是義軍還是山賊，這些常年活躍在山林的傢伙，都是比較擅長山林游擊戰的，而且他們的射術也都不錯，準頭要比一般正規軍的士兵好了很多。不過，江昊的記憶中關於軍隊只有北夷人的，所以目前在他的眼裏這些傢伙的射術都提不上串。
事實上，這個世界上的軍隊，比如大楚、北燕等國家的軍隊，雖然軍中不是沒有射術高明之人，但主體上還是以火力“火力覆蓋”為主的，就算素稱善射的北夷人，在大規模的戰鬥中也只能是依靠“火力覆蓋”。
這也就是北蒼軍長期面對北蒼義勇的騷擾，始終沒有展開大規模討伐的原因。畢竟在這山林之中，大部隊無法展開，而義軍戰士的游擊戰術和射擊準頭足可以讓他們吃很大的虧。
大體上，一名合格的義軍戰士或者一名資深的山賊，在正常情況下都可以做到十中七八，即使在激烈的戰鬥中發揮失常也能做到十中五六。相比之下，正規軍的戰士在實戰中能夠十中一二就算是不錯了。
要說起來，還是北夷人的射術厲害一些，雖然到了現在，在大規模的戰爭中他們由於火力被大楚、北燕等國家的軍隊壓制而顯得不濟，但如果是在草原上激動作戰的話，還是不可小覷的。也就是那些游牧騎兵不擅長在山林地形中作戰，否則他們還真是義軍的勁敵。
在同樣都是擅長山林游擊戰的義軍和山賊中，江昊這樣的射術就顯得十分突出了，不但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做到百發百中，而且還可以施展令人眼花繚亂的射術技巧，將通玄境的對手都射殺在箭下。
有了江昊，義軍的這支斥候小隊的戰鬥力猛地就增加了何止一倍！對面的山賊之中，到有一半是死在他一個人的箭下。
說起這一點，就連通玄境修為的賴皮猴都無法與之相比。所以，一向臉冷的賴皮猴對江昊也是格外地熱情起來，只是他的笑容讓江昊有些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右路的山賊解決之後，賴皮猴立刻率領所有人朝向中路山賊殺奔而來。
說實話，在這種深山老林里打仗，最難的還是找路找人，雖然賴皮猴們對於這一帶的地形還算是熟悉，但要想找到區區十幾個敵人卻是非常困難的，只能按照大方向去找，就這還有被敵人先發現打了埋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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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不過，有了江昊，他們就方便多了，直接可以超距鎖定山賊斥候的所在。
中路山賊的下場不比右路的同夥好了多少，雖然他們的人稍微多一點，還有一名通玄境的頭目帶隊，但也就是多堅持了片刻而已。
這個世界的強弓硬弩射程可以遠達千步，有效射程也可以達到六七百步，百步開外的準頭和殺傷力就已經非常強了，所以在這種山林地形之中，雙方几乎還沒怎麼碰面戰鬥就已經都結束了，包括那個通玄境的頭目也死在了江昊的箭下。
江昊現在找到了一點“山林之王”的感覺。
這時，左路的山賊斥候似乎感覺到了不妙，江昊能夠感覺到他們開始朝向野熊嶺山門的方向迅速移動。對此，賴皮猴擺擺手道：“不必追了，就讓他們回去報信吧。不然，山上的賊人也不知道下山是有危險的。”
江昊也覺得賴皮猴說的沒錯，反正自己這一方施展的是疑兵之計，能拖對方多久就拖多久，給義軍主力多爭取一點時間而已。
果然，就在剩餘的斥候回山之後，野熊嶺上的賊人一直到天明之前都沒有下來，想來他們也是在疑神疑鬼吧。
不過，到了天亮之後，賊人又派出了斥候，這次人數多了很多，總數約有兩三百人，分成十幾個小隊從山口成扇形散開朝外探察，顯然是想要弄清山下到底是何方神聖、總共來了多少人馬？
賴皮猴依然採用了擊中兵力各個殲滅的戰術，對這些斥候小隊展開了遮殺。目的就是不讓山上的賊人了解到真實的情況。
由於有了江昊，這次遮殺的效率極高，賊人的斥候損失慘重，剩餘的最終在什麼情況都沒有弄清之下狼狽撤了回去。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山上的賊人大隊始終沒有下山。
這些山賊都是很謹慎的，尤其是在北蒼軍大舉進犯的情況下。賴皮猴一夥的遮殺效率有點異常地高，所以被他們誤判了，認為對方的斥候應該是在數百之上，而光是斥候就派出了這麼多，其大隊豈不是人更多？怕不是有數千甚至上萬人馬？
說不定，來的是北蒼軍？
所以，直到下午時分，賴皮猴接到了主力那邊的信隼傳書，這才帶着隊伍離開了野熊嶺下、朝向卧牛山方向而來。
此時的卧牛山，局面已經十分緊張而複雜。此次乃是青陽的北蒼軍出動了將近兩萬人馬，其中一半從風林口進山攻打白頭山，另一半從白陽川進山突襲卧牛山。在江昊自己的分析來看，攻打白頭山那邊是為了牽制東部義軍不使其馳援卧牛山，而攻打卧牛山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應該是為了奪取一個前進陣地來替後續的北蒼軍大舉進剿白雲山區打前站的。
眼下已經是初冬時分了，每年從春夏之交開始到秋末冬初，北蒼軍都要在野棘原一帶與南邊的大楚邊軍交戰，而每年的交戰期間他們的後路糧道總會遭到北山義軍的騷擾、不勝其煩，所以要趁着冬天與大楚歇兵的時候一舉解決掉白雲山義勇這個後患，也是很正常的。
作為一個小兵蛋子，江昊也不可能有機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義軍的高層，所以他就乾脆什麼也不說，就連賴皮猴他也不說。
當然，義軍的高層也有可能看出了這一點，至少許二肯定是有所察覺，所以他才會對卧牛山的事情這麼重視。
而由於白頭山那邊也遭遇了攻擊，所以救援卧牛山就只能靠中部山區以青木峰為主的義軍了。
目前北蒼軍是已經將卧牛山包圍，據說甚至已經攻破了第一道關，山上的義軍依據二道關正在死守，不過據說卧牛山的大當家包大同已經受了重傷、整個形勢十分危殆。
此外，北蒼軍又分兵將卧牛山東西兩路的道路封鎖。
而在義軍方面，除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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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峰許二率領的這支人馬外，還有另外幾支中部山區和東部山區的義軍也是抵達了附近，合計約有近萬人左右。
不過，眼下這些增援而來的義軍只是與北蒼軍發生了一些小規模的戰鬥，雙方都還沒有大的動作。
這些情況都是江昊他們抵達青木峰部隊的營地后賴皮猴去開會回來傳達的。
在賴皮猴隊抵達之前，這邊也已經派出了不少的斥候前出偵察，甚至專門的斥候不夠用還挑選了一些機靈的普通士兵去執行偵察任務。所以，對於西面北蒼軍的態勢已經有了比較清楚的了解，但由於道路被北蒼軍封鎖、東西兩面的義軍無法溝通，所以東邊的情況還不是很清楚。
賴皮猴傳達道，現在二當家最擔心的是卧牛山撐不住，而從正面突破北蒼軍的防線又不是那麼容易，所以想要派人抄小路上山去增援，但對於這卧牛山，青木峰義軍這邊是較大的路都知道，小路就沒人清楚了，因此交給賴皮猴隊的任務就是要尋找出一條能夠避開北蒼軍而登山的路線。
“我知道啊！”江昊聽了以後，立刻表態道。
“什麼？你知道路？你不可能對這卧牛山比我們還熟悉吧？”賴皮猴聞言一愣，看向了江昊問道。
江昊道：“上次我和李副屯長就是從那條小上的山，這事老霍他們都知道。”
“真的？”賴皮猴喚來老霍一問，便即領着江昊來見二當家。
“你就是大山兄弟說的那個神射手小江？”許二看向江昊，眼中頗帶着一些玩味的意思。
之前雖然江昊已經見過了許二，但當時許二並未注意到他。
“神射手不敢當，就是從小騎馬射箭罷了。”江昊道。
“我看你的武功不象是草原上的路數？”許二道。
江昊便將“白鬍子老爺爺”又搬了出來解釋了一通，道：“所以，我修鍊的應該算是鍊氣一脈的功法，輕功和劍術也還過得去。”
許二點點頭，不知道他信沒信江昊的鬼話，但至少沒有再表示疑問。他道：“你說你能知道一條上山的小路？”
江昊道：“其實也不算小路，就是那一處的岩壁之上有幾層石台，我可以攀登上去，然後放下繩索將人帶上去。”
“既然如此，那麼你帶他們去，要是能夠上山保住寨子，一定給你記功。”
“遵命。”江昊道。
登山增援的任務由暮春山義軍的兩個步兵隊執行，一名屯長領隊，江昊則是擔任嚮導。
由於攀登山崖沒法騎馬，所以江昊把雪獅留給了賴皮猴他們照顧，臨行時還專門殷殷叮囑了一番，免得到時候其他人都弄不住它。
當然，也就是讓雪獅不要隨便鬧脾氣罷了，想要讓別人騎它，那工作是絕對做不通。
從營地出發前往那處岩壁之下，必須要穿越了一大片地形崎嶇的密林，好在白雲山義軍的這些步兵都擅長穿山越林，所以花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抵達了目的地。
白雲山區之中，能夠被選為落寨之處的山頭都是形勢險絕，這卧牛山雖然山頂上的面積不算太大，但一周圍都是壁立千仞的懸崖峭壁，可以說是飛鳥難度。不過，上次機緣巧合之下被江昊發現了這一處比較特殊的所在。當然，之前那個三歪子是從山下放下藤條的，若非江昊這種當年在藍星上就擅長攀岩、現在又是輕功大進的異類，一般的人，就算是那些輕功不錯的武者或者擅長在山林中行動的義軍戰士，也還是只能望山興嘆。
抵達崖壁腳下后，那屯長吩咐隊伍暫時歇息，然後自己與江昊一起來觀看這山壁，不由得驚嘆道：“這真的能上去嗎？”
“你就看我的吧！”江昊將一條繩索纏在腰間，然後舉起手中的抓鉤，微微一笑道。
（本章完）